馬紅梅一臉笑意的看著麵前的女人“他五嬸子你多費費心,再給跑一趟,之前定親的時候兩孩子還小,現在也大了,你給問問是不是兩家坐一塊商量一下婚事,我尋思著這秋收也結束了,年前就把兩孩子婚事給辦了。”
“這事你交給我,咱是媒人就是乾這個的,保準給你辦的妥妥的。”五嬸子應承完了,猶豫了一下說,“紅梅說到這咱還有件事得問問你,嗯,就是吧,嗯,你也彆多心,也是咱聽彆人說的,你也知道咱屯子有幾個碎嘴子,沒事就愛說是非,咋聽說大小子跟老郭家閨女——”話沒說完就被馬紅梅接過去了。
“那不能,他五嬸子你可彆聽彆人說了,俺們家和他老郭家肯定不能成,俺們家大力就是打光棍也不要他家姑娘,要是他有那個心思我就把腿給他打折了。”馬紅梅臉紅脖子粗的說。
“那行,沒有就成,等我信吧。兩家孩子挺般配的。”他五嬸子說話間就要起身。
正在這時外麵傳來一聲叫喊“媽——媽——你快去看看吧我大哥讓電線杆子把腿給咂折了。”說話間從外麵跑來一個穿著軍綠色長褲,淺綠色棉襖的七八歲小子,這小子一邊跑一邊喊聲音大的屋裡聽的清楚的。
“老七你說啥?你哥咋地啦?”馬紅梅身子晃了一下,霍地起身就往外跑。
那小子看他媽臉色發白,一雙不大的眼睛睜的老大,喘著粗氣說不上來話“那啥,那啥——”話沒等他說完,就看他媽已經跑走了,今天大隊部架電線杆子,要出事肯定是那裡。
“媽你彆急,我爺讓你套車,我哥腿傷了得送六爺那裡正骨。”
後邊跟了個稍大點的孩子清楚的說道。
順手拍了前麵男孩一下“也不說明白。”還以為兒子已經不行了呢。
不過腿折了也不是小事,馬紅梅趕緊去牲口棚把家裡的馬牽出來套上車,就趕了出去,她知道屯子裡幾輛馬車昨天都趕出去送公糧了,就剩他們家的了。
車子剛趕出大門馬紅梅心裡不知怎的就犯了嘀咕,怎麼剛說把兒子腿打折了,他就折了?
“呸呸呸--烏鴉嘴。”說著拍了自己一下。
十月初的東北已經進入冬季,黑天後開始飄起了雪,這會有十點了,雪已經下到腳腕子了,從北邊青山裡走出一個巨大的黑影,近看才能看到是一個人牽著一匹馬,馬上馱著一隻半大野豬。
進了村子,村中幾乎沒有亮光,這個點都睡覺了,來到村中央,自己家裡屋子裡卻是亮堂堂的。
“我大姐回來了。”老小大智聽見狗叫趴著窗戶高興的說,然後蹭蹭的跳下炕往外跑。
“你穿上點鞋。”一邊喊著一邊下炕,“這癟犢子也不怕拔掉腰子。”
“姐,你打著什麼了?”大智一開門就看見他家黃馬身上背著什麼東西。
“打著一頭野豬,你這破孩子咋不穿鞋。”馬大妞一邊說一邊伸手把大智拎起來“家裡有事咋地?都沒睡呢。”六七十斤的大智在他手裡跟棉花包似的,十分輕巧。
“今天哥在隊部被電線杆子把腿砸折了。”大智摸著野豬說道。
馬大妞皺了皺眉頭“折咋樣?”
“沒什麼事,你六爺給正骨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今年冬天也就彆出屋了。”馬紅梅出來接話道。
“哦,也行,反正冬天也沒事。”六爺一輩子給人接骨正骨的,沒出過差錯,他說能好就能好。
“媽我來吧,今天這個個頭不小,有小二百斤。”馬大妞說著把大智放下,伸手將野豬卸了下來。
“你這破孩子趕緊屋去,要不把鞋穿上。”馬紅梅抬手就打了一巴掌在小子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