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妞收拾好要帶的東西就離開了,去鎮上坐每天一趟去市裡的汽車。坐車兩個半小時,然後買票坐火車去哈市。
這時候火車慢,去哈市用了三個多小時,下了車天都黑了。
火車站門口還有公交車,等了半個小時出發了,大妞沒坐多遠,來到臨江道,下車,要不是拿著不少山貨,她走過來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下車後就能看到寬闊的鬆江,順江走不到十分鐘,江邊的樓房風景就變了,這裡多是灰熊國風格的建築,大妞很熟練的來到一處靠街三層樓房,進入樓棟上樓來到三樓,長長走廊,走廊一邊是一扇扇窗戶,透過窗戶月光灑下,走到儘頭,拿著鑰匙打開房門。
很長時間沒有過來,屋子裡已經覆蓋一層灰塵了,大妞將門邊的開關打開,霍地燈亮了。入眼的是門廳,門廳左手邊是不小的客廳,客廳北邊是廚房,東邊有兩間臥室,衛生間與門廳挨著。
這處房子有一百五十多平,當年住著灰熊國人,前年灰熊國人回國將房子賣掉,也是趕巧,那年大妞第一次打著銅膽,還在山裡挖了兩顆百年參,馬德勝怕孫女不會賣,就帶她來了哈市,東西賣了兩根小黃魚。因為認識那個賣房子的掮客,那人急著回國,掮客知道他們手上有些錢,就將房子推薦給他們。
房子不錯,雖然是三十年代蓋的,用料卻極好,最主要的是,屋子裡有衛生間,還有馬桶,廚房有煤氣爐和烤箱。
原主在這裡住了十多年,東西都是齊備的,也不準備帶走。大妞一看就喜歡上了,尤其那煤氣爐,太方便了,甚至讓她有一種穿回去的錯覺。
最後他們花掉了兩根金條連帶五百塊錢。買了這房子後爺倆差點沒有回家的車費。
房子在大妞名下,一年賣東西過來幾趟,一直空著,平時委托彆人幫著看一下。
屋子裡冷颼颼的,大妞趕緊把客廳裡的壁爐點著,這就是她喜歡這房子的最主要原因,客廳裡有一個大壁爐,在這個冬天平均氣溫達到零下十五至零下三十度的城市,有一個取暖設備是多麽難的,現在樓房都沒有裝暖氣,城市裡的樓房也盤炕或者燒爐子。
壁爐後麵還有一道暖牆,燒上後,兩邊屋子溫度能達到十五度左右,晚上睡覺沒有問題了。而且她家在樓上,樓下兩家煙氣從她家牆裡過,兩邊屋子還能更暖和些。
原來這裡住的多是棕熊國的人,這兩年基本上搬光了,他們這樓是四合樓,中間有一個天井,大妞這邊是西邊樓,樓下鄰居兩家都是哈市本地人一戶是新買的一戶是坐地戶,旁邊一家屋子麵積小些房子屬於工業大學的房子,現在是一個大學教授住,一家就兩口子好像有個兒子在當兵,大妞隻見過一次。這一層樓梯對麵還有兩家,她沒有說過話,不過就隔壁鄰居跟她說的,挨著樓梯的也是工業大學的,另外就是她家正對麵那家也是私人房,住著一家子五口,夫妻倆三十多歲帶三個孩子。
總的來說這個樓裡住戶還是挺簡單的,不怎麼亂,房子裡一半是私房,剩下的公房都歸工業大學管,因為小麵積住房都有七十平,所以這裡住的都是教授,樓前麵就是公園,在前麵就是鬆江。
隨著壁爐裡火焰升騰,屋子暖和起來,簡單吃了些東西,將臥室裡的灰塵擦了擦收拾好就睡了。
第二天天沒亮就起了,壁爐裡的火已經熄滅了,加了兩塊木材,大妞起來將屋子裡的灰塵擦乾淨,兩三個月沒來有些臟了,收拾好了已經七點了,下樓去街口不遠的地方買了早點,豆腐腦油條外加一個茶葉蛋,豆腐腦才五分錢一碗,油條有票五分錢兩根,沒票貴一倍。茶葉蛋三分錢。
早上吃的飽飽,回家已經八點多了,拿了東西出去,做了公車做了三站地,來到一條胡同,胡同兩邊都是平房,大妞往裡走走看到富民街23號。
當當當——
“誰呀?”院裡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德叔,我是淑蘭。”大妞從外麵應門。
“哎,淑蘭。”大門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打開房門,看見她笑著說“我想著你這兩天能過來。快進屋。”
大妞走了進去,裡邊是一個狹長的院子,三間小平房,進了屋子“坐炕上。”
“我嬸子沒在家?”大妞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