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笙道:“你女紅如何?”
劉滿娘道:“不算頂好,我娘教過我,在樓裡時也請了師父來教導。”
江笙:“可會織布?”
“會一點。”
江笙點頭,滿意道:“那便行了,這就是我的條件,我們逃荒去了新地方後,需有擅女紅的人來負責織造。”
劉滿娘愣了愣,原以為對方會開什麼難以達到的要求,誰知竟如此簡單?
她滿心懷疑。
“你如何能證明你能護我周全?”
江笙聞言,站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把你相公殺了。”
她抬腳就要走,劉滿娘連忙攔住她,“等等!”
劉滿娘艱難站起身來,她身上的傷口還在淌血,追著江笙走了兩步就腿一痙攣側著身子跌倒在地。
江笙垂頭看她,“你舍不得你那酒鬼男人?”
劉滿娘聞言臉上恨意浮動,咬牙道:“不,殺了他是便宜他了,我有法子。”
江笙這才彎腰把她拉了起來,“什麼法子?”
劉滿娘指著院子裡一個大缸道:“那下麵是酒窖,把酒都砸了。”
江笙聞言不禁一頓,夠狠。
這是要把她夫家的家業全毀了,且現在這麼缺水,糧價又飛漲,想要再釀酒,成本可就翻了好多倍了。
這不是要人家老命麼。
“那我去把他們打暈,免得等會聽見動靜人醒了。”
說罷江笙一個箭步過去踩在一個木架上就攀上了二樓,這身手看得劉滿娘眼前一亮,她終於相信了幾分江笙的實力。
江笙翻窗進去,輕而易舉地把劉滿娘的相公和公婆打暈,回到院子裡後根據劉滿娘的指示挪開了酒窖上麵的東西。
兩人點著火折子進去,一股濃濃的酒香撲鼻而來。
“等會先熄火再砸,免得走水。”
江笙嗅了嗅酒香,“全砸了多可惜,若是能帶點走多好。”
她感覺自己現在真是窮怕了,逮著機會就想著能不能撈點什麼回去。
劉滿娘難得地露出了一個淺笑來,道:“恩公放心,我手上已經拿到了他家的釀酒方子。”
江笙伸手捧起一個酒壇子,決定將這壇帶走,“不必叫我恩公,我們是合作關係,你決定了就動手吧,另外,你那個叔叔家要不要去一趟,至少拿回你的盤纏。”
劉滿娘一喜,“可以去嗎?”
江笙道:“當然。”
她吹熄火折子,和劉滿娘一人抱起一壇子酒,對著另外的壇子就砸下去,很快酒窖裡就響起一片稀裡嘩啦的聲音,但聲音傳到外麵就小了很多,也沒有引起鄰居的懷疑。
出了酒窖後,江笙道:“去收拾東西,馬上走。”
劉滿娘點頭,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的屋子,把衣服鞋子那些都塞進包袱裡。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她想到江笙身上穿的衣服很破舊,又聽江笙說自己一家都是逃荒的,是以她把衣櫃打開,把酒鬼的衣服和公婆的衣服都扒了出來裝了兩大包。
家裡的銀錢不知道被藏在哪裡的,她沒摸到隻能暫時作罷,把米缸和油鹽都裝走了。
兩個人一人抱著酒壇子一人提著大包袱,偷偷地打開門溜了出去。
劉滿娘腿上有傷走不了,江笙便背著她走。
江笙力氣大,背一個瘦弱女子實在輕輕鬆鬆,她快步往劉滿娘的叔叔家走去,半路上,她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陣濕意。
她腳步一頓,“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