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沈今安,你瘋了!!??”……(1 / 2)

以下犯上 扁平竹 6066 字 8個月前

沈淨懿躺在書案上,身子不停地顫抖,雙眼都潰散開了,失神的看著沈今安。

他將她抱起來,動作變得溫柔起來。

一邊擦去她臉上的生理性淚水,一邊撿起被隨手扔在地上的大氅將她裹上。

裴副將還在外麵咬牙切齒表達自己對六皇子的不滿。

“我知曉將軍重情義,可有時情義也分對誰,若是給錯了人,隻會糟蹋將軍的一片真心。”

他低下頭,在她耳邊落下低語,夾雜其中的笑意太過溫和,仿佛隻是打趣一般。

“聽一真如他所說,會糟蹋哥哥這一片真心嗎?”

她在他懷裡顯得那樣瘦小,僅僅隻是一條手臂就將她圈住,整個人都依偎在他懷裡。

“怎麼會呢。”她笑著去答。

沈今安忽略掉她眼底的冷漠,隻去看她唇角揚起的輕微弧度。

他低下頭,與她額頭相抵:“聽一說的話,哥哥都信的。”

哪怕聲音壓的再低,隻隔了一扇屏風的裴副將還是聽到一些零碎。

聯想到剛才那些奇怪的聲音,他的臉色變了又變。

所以將軍和六皇子方才是在裡麵......

不會的,不會的!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這個荒誕的想法。

雖說大離朝男風興起,但將軍與六皇子一父所出,怎麼可能......

定是自己這幾日被西北的戰事折騰的太過勞累,所以出現幻覺了。

他不再打擾沈今安,起身告退。

聽見屏風後男人明顯慌亂的腳步聲,待那扇門打開又關上後,沈淨懿倚靠在沈今安的懷裡:“怎麼辦,他好像聽到了。”

他握住她的手,攏在掌心輕慢揉捏,垂眸看著她,輕聲去問:“怕嗎?”

沈淨懿搖頭,她怕什麼,她要是怕的話,剛才就不會開口了。

她就是要讓他聽見,她就是要讓他知道,他心中驍勇善戰、足智多謀的將軍,背地裡又是怎樣的醃臢模樣。

與親妹不顧倫理苟合。

沈淨懿看著這張臉,很久之前,他的眼神其實不是這樣的。

那個時候沈今安眉眼清澈,宛如天邊一輪皓月。

後來他隨軍去了戰場,幾年後再次歸來,他的眼神變了。

清澈不再,反而多了幾分狠厲。

並非他刻意表現出來,而是見慣了生死,殺多了人,心和眼睛都被什麼東西蒙上了。

所以戰場到底有多可怕呢,畫本子裡匆匆描繪的幾句: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她想不出來那樣的場景。

“哥哥,戰場之上,真的很可怕嗎?”

她想不出來,索性就不想了。

沈今安替她把衣服穿好,又喚了婢女過來打好洗澡水。

“保家衛國,不可怕的。”

他語氣輕鬆的說出這句話,待穿好衣服後,那雙手卻沒離開。

而是愛不釋手的在她脖頸處那幾塊紅痕上反複摩挲。

常年握劍的手滿是厚繭,被碰到的肌膚嬌嫩,有點癢。

她瑟縮著往他懷裡躲。

他便收回了手,將她抱在懷中。

脖頸處的紅痕是他故意吸出來的,他想在她身上留下一些屬於自己的印記。

所有人都能看見的印記。

即使知曉這樣做沒有任何意義,可他還是希望能夠用這種方式去向其他人證明,她是他的。

沈淨懿,是他沈今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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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今安的傷恢複的很快,待他已經不需要每日換藥之時,聖上立馬就宣他進了宮。

此舉無異於是解了他的禁足令。

那時沈淨懿已經回到重華宮,明彰在一旁為她沏茶,爐子上放了些沈淨懿愛吃的水果。

她體寒,不能吃太涼的東西。

明彰倒好了茶給她端來,低眉順目遞過去,視線落在她脖頸處的那幾塊紅痕之上。

他在皇宮待了這麼久,雖已不能人道,但也知道這紅痕是如何而來。

他眼神暗了暗,茶盞遞出去後,他收回的手在袖中輕輕攥成拳,而後又鬆開。

沈淨懿也不知在想什麼,那茶接過來也沒喝,而是隨手放在一旁。

淑妃近來好像很忙,也沒空來找她的麻煩。

沈淨懿難得偷了閒,隻是這閒卻並不怎麼好受。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是病了,最近總是想起沈今安。

有時夢裡都會夢見他,並且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場景。

先前作為當事人,她並不覺得自己有多靡亂。可是在夢境中,當她以第三視角看待那些畫麵時。

方才覺得,她好似勾欄裡妓子。

她承歡於男人身下,淫豔又放浪。

夢醒後,她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她無時無刻不在繃緊的神經,好像隻有在和沈今安做那種事情時,才短暫的得到放鬆。

什麼也不需要想,不需要去懼怕母妃的責罰,更不用思考到底如何才能得到九五至尊的皇位。

更加不用去管四周對她的質疑詆毀。

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張開腿。

宮裡來了消息,聖上果然撤了沈今安的禁足令,還將他的爵位給還了回去。

一頓謀反,外加中令大人一條命,也不過是換來五十大板而已。

沈淨懿收回視線,明彰已經將她手邊放涼的茶倒了,又重新倒了一杯。

他低著身子倒茶,提著茶壺柄的那隻手,白皙修長,就連骨節處都泛著好看的弧度。

多漂亮的一雙手啊,用它寫字做文章再合適不過。

如果他沒有中途遭了變故,來到這宮內為宦,想必也能在朝堂之上大有作為吧。

可如今,他這雙手隻能用來服侍極為久旱不得寵的娘娘。

明彰將換了新茶的茶盞遞給她時,沈淨懿接了茶盞,這次又是隨手放在一旁。

他看見後,微微停頓,眼睫低下去幾分。

低著身子,一副為奴的卑微之態,正要離開。

沈淨懿卻抓住他那隻手搭放在腰上的手。

細看更覺精致,仿佛最上等的白玉雕刻。

文人和武人的手,果然有著最大的區彆。

他沒有沈今安的厚繭,更加不像他那樣,滿是傷痕。

連手上都有傷痕,他身上還有地方是沒受過傷的嗎。

帶著這樣的疑惑,某次歡好時,她仔仔細細的將他身上全部看了個遍。

那是怎樣的一副身子呢,健壯結實,腹部上的肌肉如同大小一致的田地。

一塊挨著一塊,銜接處是凹下去的田埂,她喜歡用手去描繪這些線條。

往往這種時候他都會皺著眉頭悶哼。

讓人著迷的身子,也是讓人覺得可怕的身子。

那麼多的傷疤,是怎麼全部集中在同一個人身上的。

換句話說,前後受過這麼多次傷,他居然還能活下去。

多麼可怕的一個人。

再加上父皇對他的寵愛,沈淨懿突然對這一仗,毫無勝算。

“明彰,你想離開嗎?”

明彰的手突然被她握住,他一向淡然的神色也開始有了變化。

隻是那變化太過微妙,微妙到除了他,旁人都看不出。

那雙柔荑將他的手包裹住,他低著頭,不反抗,也不給任何回應。

就像從前很多次那樣。

他隻是個奴才,哪怕手底下那些人再懼他怕他。

可在這宮內,他仍舊隻是一個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