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徒弟狗都不如 南嘉魚:裴獻,你人沒……(2 / 2)

裴獻看著她,笑著搖了搖頭。

這兩人,倒是投緣。

蘇硯……

裴獻想起這個徒侄孫,暗笑,也就隻有南嘉魚會覺得他脾氣好。

——

次日。

自己乖乖躺回後山禁閉室的蘇硯,正無聊的坐在石床上,雕刻著一柄巴掌大的小劍。

仔細看,那柄巴掌大的小劍,竟然是一柄石劍。

而他手裡拿著雕刻石劍的,竟然是一根樹枝。

這脆弱的樹枝在他手下成了最鋒利的刻刀,在堅硬的石劍上,靈巧的刻出一道道痕跡。

“蘇硯!”

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蘇硯聞聲疑惑抬頭看去,見一襲玄色劍袍的韓堯劍君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口。

“師父!”

蘇硯連忙站起身,疑惑道:“你怎麼來了?”

聞言,韓堯簡直是快氣死了!

還敢問!

“你昨天乾甚麼好事了?”韓堯瞪著他問道。

蘇硯頓時心虛,眼神亂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他,“也、也沒做甚麼啊!”

“沒做甚麼!”

韓堯劍君氣得,“你還想做甚麼!”

“私自逃出禁閉室,破壞封印柱,還跑去給你南師叔講道!”韓堯越說越氣,“你會講道嗎?你懂該如何講道嗎?你就跑去誤人子弟!”

↑以上這些話,韓堯的師父江越劍尊剛這麼痛罵了他一頓。

蘇硯原本還是心虛的,但一聽到後麵那些,頓時就不服氣了,他看著韓堯劍君頂回去道,“小師叔說我講的可好了!她還向我道謝呢!誇我呢!”

韓堯:……

那是因為你小師叔初入修界沒見識!

你也一樣沒見識嗎!

哦,你確實沒見識。

那沒事了。

韓堯看著麵前自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沾沾自喜的好大徒,氣得心肺都疼了,你乾得好事!

你乾好事也就罷了,還要連累你師父我!

昨日,先是裴獻找上韓堯,說了一通雲裡霧裡的話,韓堯沒聽懂。不過他也不在意,裴獻素來不講人話,哪天要是他講了人話那才可怕。

“蘇硯很好,我徒兒很喜歡他講道,誇他講的很好,頗得其師真傳。”裴獻話鋒一轉,笑著說道:“以後就勞煩蘇硯去給魚兒講道了。”

正走著神的韓堯劍君立馬一個激靈,回過神來,連忙說道:“這怎麼行!”

“怎麼能讓蘇硯去給他師叔講道?這不成體統啊!”韓堯說道。

裴獻不以為然,“我徒兒初入道門,眼下甚麼都不會,聞道有先後,蘇硯教她綽綽有餘。”

見裴獻話說到這個地步,韓堯隻能答應了。

等送走裴獻之後,韓堯一琢磨,不對啊!

裴師伯怎麼突然提出讓蘇硯去教新入門的小師妹修行講道呢?蘇硯,又何時見過了這位剛入門的小師妹呢?他不還在禁閉室關著嗎!

韓堯當時就心生不妙,有不好的預感。

緊接著,他師父江越劍尊就命人前來傳令,讓他去見他。

不瞞你說,當時韓堯他害怕極了。

他腦海裡不由地浮現起多年前,他因為教導蘇硯引氣入體一事,被江越劍尊痛罵了一頓的事情。

那場麵……

終身難忘,記憶猶新。

韓堯硬著頭皮去見江越劍尊。

然後,曆史重現。

韓堯又被江越劍尊指著鼻子痛罵了一頓,“我當初就不該心軟慣著你!”

韓堯被罵的狗血淋頭,心裡大罵蘇硯你個坑師父的,你乾的好事,挨罵的是你師父!

裴師伯說得對,徒弟都是孽障!

收甚麼徒!

不對,裴師伯現在也收徒了……

韓堯:……

這個修界最後一絲光也消失了。

裴師伯,你……唉!

總而言之,昨日在江越劍尊那裡挨了一通罵的韓堯劍君,不得不捏著鼻子將這個逆徒放出去,“你裴師伯祖昨日前來,點名要你去教你南師叔修行講道。”

蘇硯一聽,很是意外。

沒想到昨日的講道竟然還有後續,看來小師叔真的是很喜歡聽他講道哩!

蘇硯心下不免有些得意,他對麵前韓堯劍君說道:“我說的沒錯吧!小師叔誇我講得好,裴師伯祖也讚同呢!”

韓堯劍君聽了翻了個白眼,就你?講得好?

真是一點逼數都沒有!

韓堯哪能不知曉這其中緣由,他徒弟蘇硯是個罕見天才,修行之道與修行之理異於常人,他那一套修行道理不適合普通人,對普通人而言就是誤人子弟,但是正好應了裴獻那個徒弟的道。

裴獻的徒弟能是普通人嗎?

現在三界還有誰不知道讓裴獻打破原則,破例收下的這個徒弟,是剛現世的誅仙劍主。

誅仙劍主,那是天道都承認的非凡之輩。

天才是最基本的配置。

韓堯心知肚明這一切,卻不能對蘇硯說,他不能打破蘇硯的認知,天才的認知與世不同。他們身為師父,就該去維護他們的理念,保護他們的認知,不破壞他們的世界。

當天才有朝一日意識到自身的異類,那或許是悲劇的開始。

韓堯不想蘇硯過早的意識到這一點。

一直以來他都小心翼翼的維護著蘇硯的認知與世界,而今裴獻也如此做著,他在維係著他徒弟的世界,在她成長到足以麵對這一切,麵對來自世界的惡意之前,小心維護著她的世界與認知。

韓堯不由感慨,天下師父心。

即便是號稱徒弟是孽障打死不收徒的裴獻,一旦收徒,也免不了為徒兒多番算計,保駕護航。

“既然你小師叔喜歡聽你講道,那你便用心教她,不要驕傲。”韓堯警醒他道,“那畢竟是你師叔,切記,切記!勿要以下犯上。”

蘇硯不以為然,“小師叔的脾氣好著呢!師父你就彆瞎操心。”

裴獻的徒弟脾氣好?

韓堯對此不置可否,就裴獻那狗東西,他徒弟能好到哪裡去?

南嘉魚:這波實屬風評被害!

“總之,我說的話你都記住!”韓堯叮囑他道。

蘇硯不以為然,但不想聽他嘮叨,就胡亂敷衍道,“記著,記著呢!”

韓堯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他壓根沒記住。

當時就感覺自己拳頭硬了。

有殺氣!

身經百戰的蘇硯立馬察覺到自己師父蠢蠢欲動想揍徒弟的心,立馬竄出禁閉室,說道:“小師叔在等著我,我去給小師叔講道了!”

說罷,就一溜煙跑了。

徒留韓堯劍君在身後罵,“混賬!”

——

紫薇宮。

南嘉魚一臉愁眉苦臉的坐在道室內,手裡拿著一疊紙張,每張紙上都寫滿了字。

“唉!”她歎了口氣。

看一眼這紙上的字,就歎一口氣。

“唉!”

等到蘇硯興高采烈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

“小師叔,在煩惱甚麼?”蘇硯走過去關切問道,他這會對南嘉魚的好感度爆棚。在他看來小師叔不但乖巧好學、溫柔好看,還是拯救了他的大恩人哩!

是小師叔將他從後山那個悶死人的禁閉室解救出來!

所以眼見小師叔愁眉苦臉有煩惱,蘇硯當仁不讓,上前詢問。

南嘉魚聞聲抬起頭看去,“是硯硯啊!”

“你來了啊!”

蘇硯嘴角翹起,“沒想到小師叔這麼喜歡聽我講道,托小師叔的福,我才能從禁閉室出來。”

“這個不重要。”南嘉魚說道,“重要的是,硯硯救我!”

她舉著手上的那一疊紙撲了過去,眼神殷切望著他,“硯硯,你覺得我還有救嗎!?”

蘇硯:????

他才剛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臉迷惑。

南嘉魚見他神色,便與他解釋道:“事情是這樣的……”

那天裴獻回來之後,詢問了一番南嘉魚,蘇硯是如何給她講道的。

南嘉魚如實說了,說完還大誇了一頓蘇硯,說他講得好。

裴獻聽完之後,沉吟了許久。

然後轉身在書房的書架上抽出了本道經,交給她說道,“蘇硯講的不錯,不過吾輩修士,還應當熟讀道經千百遍。”

“這本《太始經》乃是道經之基,你且拿去每日抄寫。”裴獻說道,“次日交給為師。”

南嘉魚聽後一臉震驚,什麼!?

還要抄書?

這都修仙了,還要抄書!?

不乾!

打死不乾。

南嘉魚打定主意不抄書,得想個辦法賴過去。

裴獻看著她的表情,沉吟了下,說道:“這樣吧,你先抄個一百遍,明日交給我。”

南嘉魚:????

你說甚麼?

多少,多少遍!?

南嘉魚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師父,你沒在說笑吧?”

“一百遍!?”

她就是抄的手斷了,也抄不完啊!

裴獻對她的大驚小怪不以為然,“《太始經》不過區區三百餘字,一百遍也不過是三萬字而已。”

南嘉魚:……

就算是三萬字也很多了好嗎!

一天絕對抄不完的。

“師父啊!”南嘉魚試圖講道理,“我隻是個柔弱的凡人而已啊,不像你們修仙者!”

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覺,還能用不科學的仙術!

“你現在不是了。”裴獻提醒她。

南嘉魚:什麼????

這就被開除凡人籍了?

可她也就隻會一個引氣入體啊,這對抄書毫無幫助好嗎!

裴獻見她如喪考妣的樣子,歎氣道:“你啊!”

他一副拿你沒辦法的樣子,“那就十遍好了。”

“先抄十遍起吧!”

南嘉魚聞言,頓時大喜過望!

立馬就答應了,“好,就十遍!”

完全忘記了自己一開始可是一遍都不想抄,並且試圖耍賴。

當夜,南嘉魚挑燈夜讀。

抄寫了十遍道經。

第二天交給了裴獻。

裴獻看了眼她抄寫的道經,沉默了。

我的徒弟,寫的字連狗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