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古聞之章(1 / 2)

這塊紅翡色澤豔麗,和一般暗色紅翡不同,光是看著就有激動人心的效果。

周圍人已經開始七嘴八舌起來。

“極品紅翡啊,完全稱得上是收藏品了吧。”

“上次看到類似的紅翡,價值可是幾千萬摩拉,更彆提這塊紅翡料子這麼大,完整度高,怎麼也得上億。”

“要是做成首飾去賣,恐怕會更高。”

“你們說,這大小姐會拿出來賣嗎……”

就連解石師傅都覺得驚訝,他開石頭這麼久,就沒開出如此品質的來。

賭石就是如此,一刀窮,一刀富。有像那位中年男子一樣小虧的,也有花了幾十萬摩拉砸下去聽個響的。

但像行珀這樣,十萬下去翻了足足百倍有餘的,那絕對是岩王爺眷顧,未來賭石界的一道傳奇啊。

解石師傅看著都眼紅,這塊紅翡簡直沒有任何雜質,而且通透,顏色鮮亮,簡直可以說翻遍整個璃月,也找不出多少這樣懂事的紅翡。

是行珀的眼光,同樣也是行珀的運。

把這塊石頭放進賭局的人,腸子怕都悔青了。

解石師傅深吸一口氣,想去提醒,轉念一想,這場聚會辦在珠鈿舫,背後老板肯定會保,再加上行珀身後的飛雲商會,這塊料子,她完全吃得下。

想到這,解石師傅就收起多餘的好心,對行珀道了聲恭喜。

行珀臉上看不出多少喜,僅僅是凝視著眼前這塊紅翡。這已經遠遠超出她的期待,彆說是一套首飾,多餘的都能打造出來。

這要是成為她的嫁妝,凝光都配得上吧。

行珀眨眨眼,輕描淡寫地說道:“就勞駕你們送到飛雲商會了。”

如此一說,才讓周圍的聲音小點,甚至已經有人準備好去飛雲商會議價,看能不能用合適的價格拿到這塊紅翡。

這件事就要交給負責人去辦了,中間不能有任何差錯,否則行珀要是找上珠鈿舫的老板,主辦方就不會好過,況且在璃月行商的話,也避免不了和飛雲商會打交道,誰都不敢亂來。

也幸虧是行珀,一般人還真守不住這樣的好運。

行珀回到鐘離身旁,遇到這樣的喜事,讓她看鐘離的眉眼都是舒展的。

“今日運氣好,晚點我再請你吃一頓飯,你接下去有什麼想做的嗎?”鐘離都來陪她賭石,那她當然也得陪回去。

行珀不喜歡欠彆人的,假如那塊紅翡是鐘離選的石頭,那她還會分一半出去。

不過嘛……自己選的,請鐘離吃頓飯就夠了。

大不了再多請幾次。

行珀含羞露笑,就算還沒和鐘離培養出感情來,這樣合適的對象也難找,她準備抓住機會多多相處,就是不知道鐘離的意思了。

鐘離閒來無事,沒說什麼掃興的話,隻是不知道帶行珀去哪裡合適。

而行珀想到接下去是她陪鐘離,不好說什麼意見,就默默地等著,這才讓鐘離覺得棘手:“我平時都是喝茶看戲,不知道行小姐有沒有興趣。”

行珀:“……”

雖然說她也是這樣的廢人,但沒想到鐘離會這麼說。

“這喝茶看戲是放鬆消遣的好方法,不過你平日裡都去,那你的工作是如何處置?”

“工作?”鐘離想起他的身份來,往生堂客卿,這就是他的工作。

行珀看著他:“我沒怎麼接觸過往生堂,如果可以的話,倒是想聽你談談,隨便說什麼都好,哪怕隻是日常。”

說白了就是,往生堂這麼閒嗎,不用上班。

還是堂主太有錢,所以能請個閒人養著。

從賭石這件事上看,鐘離顯然是個懂得多的人,能去當人家客卿,肯定是重要時候能提出好建議,行珀打探的空餘也感到好奇。

鐘離沉吟片刻:“如此,那就找個茶館再仔細講述。”

行珀笑眯眯地看著他。

珠鈿舫晚上還要營業,行珀也沒有留在這裡的想法,於是兩人下了船,在港口隨便找了家小店,坐下點了壺茶。

行珀還以為鐘離會是那種挑剔的舌頭,因為在琉璃亭裡能說得頭頭是道的人,那舌頭定然是嘗慣了鮮味,像這種大碗茶,他會覺得很難入口才對。

但這人,好東西吃得,平價的東西也吃得,完全是一種寬廣包容的心態。

這些細節落在行珀眼裡,那就是格局!

一個擁有格局的男人,這有什麼讓人不滿意的?鐘離一再刷新他在行珀心中留下的好印象,讓行珀笑容都多了起來。

哪怕是說眾人都避之不及的往生堂,鐘離身上都說不出的儒雅,打消了行珀對往生堂黑暗的想法。

“這還要從魔神大戰說起。”

砌上一壺茶,故事慢慢講述。

行珀沒有聽過這樣的故事,因此聽得入迷。

“魔神戰爭時期,生靈塗炭,傳染病四處蔓延,死亡侵吞生者的世界。”

“那是有史以來最嚴重的瘟疫,許多人被瘟疫奪走性命,而因瘟疫逝去的人又成為瘟疫的溫床,繼續擴散。人們以為那是魔神降下的詛咒,紛紛惶恐,後來有人一怒之下,將他認為被詛咒了的屍體焚燒殆儘,奇異的是,詛咒開始消散——後來人們發現,阻止瘟疫擴散的辦法,就是焚燒屍骸。但隻要靠近屍骸就很大概率感染上瘟疫,那麼讓誰去焚燒呢?”

行珀脫口而出:“往生堂。”

鐘離點頭:“沒錯,這就是往生堂的由來,往生堂的創立者就是第一批做這種事的人,他們處理逝者的屍骸,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逐漸脫離人群。”

“逝者已逝,他們終將與這個世界分離,往生堂接手了這些事務,包括類似瘟疫的事件,往生堂也處理過許多次。他們花了漫長的時間,讓生與死維持在一個平衡的狀況中,這才有了如今的璃月港,如今的往生堂。”

原來往生堂被厭棄,還有這樣沉重的原因。

他們在做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的事,非但沒有得到感謝,反而也被當成瘟疫一樣避開。

想起當代往生堂堂主才十六歲,行珀心裡就泛起心疼:“那你一定要好好工作才行,人家堂主也不容易。”

鐘離沉默片刻:“你說的是。”

然後就開始沉默起來。

行珀剛聽完這些,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她本以為鐘離會說些葬儀門道,比如嚴苛的規矩什麼的。

這樣她才好說鐘離工作辛苦,然後開始敬佩,由此來順理成章地去誇獎這個人。意想不到的發展反而讓行珀對那個堂主的好感上升許多,鐘離成了其次。

她挺想見見那個堂主的,儘管有年齡差異,但或許能成為朋友呢?

又想想自己整天在不學無術,還是不要去禍害人家認真負責的好青年了,所以她把要求寄托在鐘離身上,反正鐘離是在給人家打工。

行珀想開了:“走,我請你去吃些好吃的。”

去放鬆一下心情,然後再期待下次見麵。

回到家裡,行夫人等了許久。

見到行珀,她就開始招手:“你過來看看,這塊紅翡怎麼回事,送貨的人說是你開出來的,你去賭石了?”

“賭石又不是什麼怪事。”

家裡就是做礦石生意的,怎麼還禁止賭石了。

行夫人嗬斥:“我跟你說這個了嗎?我問你的是……你怎麼開出來的。”

家裡一直以來的敗家子悶不吭聲地賺回這麼個好料子,可不得多問問。品質這麼好的紅翡,行夫人怎麼能不重視。

行大哥也在好奇:“雖然我經常拉你出去掌眼,但你眼光好到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