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大叔臉色難看,和玉京台上行珀見到的滿臉笑容完全不同。
人都有兩副麵孔,顯然這才是商人大叔真正的一麵。
盜寶團在乎利潤,他也在乎,要是給出去五百萬利潤,他就是真的賺不到什麼。從邀請函的投入,再到後麵出手紅翡要的人際打點。
他給盜寶團提供了情報想要合作,盜寶團是打算趕儘殺絕!
“你們難道就不想要下一次合作了嗎?”
麵對商人大叔的質問,盜寶團的人開始哄堂大笑:“下一次合作?兄弟們保不住什麼時候就被千岩軍給抓了,用不著下一次。”
“今朝有酒今朝醉,這才是兄弟們的享樂方式!”
商人大叔見談不攏,氣得直咬牙。
然而這個時候,他終於感到不對,為什麼感覺越來越嗆,總想咳嗽。
就在他手放在脖子上時,地下室裡多出一道鬼魅的身影,正是他在玉京台上見過的行珀。
依舊是一副貴女打扮,身上的首飾一樣不少,穿的衣服都是用最好的絲綢,裙底拖地,看上去就是一個好欺負的女子。
在玉京台時,行珀沐浴著陽光,渾身散發懶洋洋的氣質,沒有半點壓迫感。
然而到了這狹小的地下室,她整個人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中最起眼的,就是她腰間的神之眼。
他早該想到的,擁有神之眼的人都不好對付,居然這麼快就找到這裡來!但這裡可有好幾個盜寶團的人,行珀她一個人能解決嗎?
不管怎麼樣,行珀的出現對商人大叔反而是機會。
隻要能利用行珀逃出去,接下去的事再說,起碼他是安全了!
商人大叔立馬擺出虛假的一麵:“行大小姐,你也追著紅翡來到這裡了啊。”
行珀似笑非笑地看他:“我剛才可都聽見了。”
“聽見了又如何!”盜寶團並不害怕,“你一個女子,還想打贏我們幾個人不成?”
話音剛落,鐘離就慢條斯理地從行珀後麵走出來。行珀皺了下眉:“不是叫你躲著嗎。算了,就這麼幾個人,很快就能解決。”
盜寶團:“……多,多了一個人又能怎麼樣?我們幾兄弟!”
“老大,他也有神之眼!”
兩個神之眼持有者,就不是他們幾個盜寶團可以欺負的了。
和行珀腰間發著光的神之眼不一樣,鐘離身上的神之眼沒有任何反應,但誰都沒有小覷。商人大叔心裡著急,兩個人,他到時候還要怎麼溜走。
不如,就趁現在!
商人大叔迅速地往外麵跑去,行珀嗬斥道:“彆跑!”
這群人,她一個都不打算放過。行珀彙集地上的黃沙,讓黃沙擋在商人大叔前麵,然而異象生變,不知是黃沙觸碰到哪裡,整個地下室開始顫抖起來。
行珀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眼底閃過疑慮,但還是堅持把商人大叔攔下,反正機關已經觸發,商人大叔就更彆想跑!
地下室發出轟隆隆的聲音。
地板開始往下墜。
眼看著大門往上方遠離,商人大叔這才知道跑不掉了。行珀收回手,但是下一秒,地下室下墜的速度加快,她一個踉蹌,差點就摔在地上。
還是鐘離及時拉了她一把,也不知道鐘離是如何做到,是骨子裡都刻著優雅嗎,這種時候大家都摔成一團,鐘離還是牢牢站著。
為了不被摔倒,行珀乾脆反手握住鐘離的手,往他身上靠。
不得不說這個人形扶手真的好用,不僅穩,還很舒適。從手上傳來的溫度緩解了行珀內心的恐慌,等地下室觸底,行珀才驚魂失魄地開始喘息。
“居然還有機關……”還被黃沙給觸發。
那群盜寶團都在裡麵待了這麼久,怎麼也沒出事!晦氣。
行珀手都在顫,她壓著眉,強行鎮定,可是離了鐘離,她懷疑自己會因為腿顫摔倒,所以她還不能鬆手。
不能怪她沒出息,實在是曆練少了,加上心裡沒個防備,實打實的被嚇到。
好半天過去,等盜寶團的人都站起來後,行珀才深吸一口氣鬆開手:“謝謝。”
鐘離:“不用客氣。”
這次機關觸發,有人比行珀更丟臉,一對比,行珀就舒坦多了,她很快恢複:“你們把紅翡放到哪兒了?”
商人大叔趴在地上哀嚎:“大小姐,這個時候都還惦記你的紅翡呢。”
“怎麼,你不也喜歡嗎。”行珀嗤笑,“我不賣給你,簡直比家裡破產還難受一樣。”
商人大叔:“破產了還有一條命在,我們掉到這鬼地方,命都還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來呢。”
行珀沒有說話。
他們現在不光是掉進機關裡麵,而且還是歸離原的機關,這裡可以說是荒無人煙,要是找不出口,甚至都不能指望有人從外麵搭救。
行珀也不知道為何,她一點都不慌。
她堅持問:“紅翡在哪兒?”
盜寶團也是把命都豁出去的人,沒有像商人大叔一樣惶恐,反而和行珀嗆聲:“想知道,給兄弟夥們五百萬摩拉,否則我們就算死了,都不會把位置告訴你。”
看來紅翡被這幾個盜寶團的人藏起來了。
行珀鬆了口氣,不在地下室裡就好,要是因為機關被毀,那她才是白跑一趟,還把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簡直虧死。
現在嘛,換個想法,歸離原的機關說不定和乾媽有關,憑借這點情誼,一定不會有事。
說不定還能在這裡找到傳承呢。
行珀心情輕鬆,這才開始辦正事,她對準鐘離:“你見多識廣,能帶我找到出口嗎。”
擺爛第一人,一點都不會為把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這點事而羞愧。
鐘離目光很平靜,說出行珀這兩天從他口中聽得最多的一個字:“好。”
沒有難題可以難倒鐘離,行珀覺得行夫人要是早點認識鐘離就好了,要是在行珀小時候,安排鐘離來當先生,她學習成績肯定比行秋都好。
如果說岩王帝君是行珀精神上的安心,那鐘離就是實打實的存在。
有他在,行珀很難慌起來。
在她和鐘離說話的時候,那個商人大叔還準備繼續溜走,被行珀發現,行珀冷冷的警告:“你要是敢亂走,我直接讓你死在裡麵。”
誰都不知道這裡麵會不會還有彆的機關,要是被商人大叔觸發,那就更麻煩了。
為了省事,行珀現在會真的毫不猶豫地殺掉商人大叔,如果他不聽勸的話。
偷東西罪不至死,妨礙行珀從這裡逃出去,那就真的該死。行珀的目光冰冷,落在商人大叔身上,嚴厲的警告。
就連旁邊不要命的盜寶團都在老老實實的,這個商人大叔敢找死?
那必然是不敢。
現在所有人都沒有再亂動,行珀乾脆聽起鐘離的安排,鐘離讓做什麼,她就去做什麼,絕不當後腿。
然而並沒有行珀想的那麼危險,鐘離在前麵走著,和走自己後花園一樣自在。
沒有想象中的驚險機關,除了暗點,這裡麵貌似就沒有其它危險了。
行珀跟了一會兒:“你都不用看周圍線索嗎,你好像對這裡很熟悉。”
鐘離的回答很簡潔,也非常有說服力:“我來過這裡。”
“……”
他居然來過!
這個人,她真是越來越看不透了,為什麼歸離原的地下機關,他會來過?行珀更寧願聽鐘離說他在古籍裡麵看過。
原本靠近的距離,在這時又變得疏遠,行珀想追問,卻不好問出來。
這個問題涉及到對方的隱私,問了鐘離也不一定會回答,還影響兩個人的感情。
可是這種不清楚的狀況,讓行珀無比的難受,她沉默下來,想要緩解這種心情上的不快,提醒自己鐘離沒有任何錯,是她的任性會給人造成困擾。
作為在場唯一來過這裡的人,沒有人去打攪鐘離,他們就這樣走了一會兒,看到一座斷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