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離早就注意到了,說起凝光的時候,行珀的口吻總是會變得親昵。
飯菜被端上來,行珀收起塵世之鎖,隻憑借她的智慧,顯然拿這把鎖沒辦法。疲倦饑餓之後的飯菜額外的香,行珀是一個熱衷於享受,但並非挑剔之人,即使是普通的飯館,也能吃得津津有味。
她還在想鐘離這麼講究,應該吃不了多少,看過去時發現,鐘離吃得也挺開心。
鐘離的開心不顯山露水,僅是周身氣氛變得自在。
行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香氣直沁心脾,忙碌過後的精神也隨之一振。飯吃完了,就該輪到結賬,行珀習慣性叫人過來買單,在付錢之前,她想起一件事。
雖然說鐘離幫了她這麼大一個忙,她也願意用摩拉當做酬勞去感謝鐘離,但已經說好是陪同采購。
昨天兩人出來,鐘離忘記帶錢包,沒能讓他請客吃飯,今天這頓也不貴,不如就讓鐘離請了?
哪有相親都是女孩子付錢的道理,兩人一起吃過幾頓飯,不能都是她付吧。於是行珀看向鐘離,聲音笑著說:“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待遇,讓鐘離先生請客吃飯。”
鐘離頷首:“自然。”
顯然這個道理鐘離也懂,即使行珀是飛雲商會大小姐,花錢大手大腳,也不能光指著行珀吃飯。鐘離就要去解開自己的錢袋,隨後動作僵住。
他好像,又忘記帶摩拉出來。
麵對行珀好奇的目光,鐘離長歎一口氣:“恐怕又要麻煩行小姐了。”
這……又忘記帶摩拉了?行珀歪了歪頭,頭上的步搖也跟著輕微晃動,和行珀一起疑惑。
鐘離說完也感到不妥,對收錢的夥計說道:“不如記賬往生堂吧,之後我會讓人來結清。”
往生堂的大名,璃月港誰人不知,儘管不太愛和往生堂來往,但做生意不至於那麼多事,所以夥計笑著就應下,轉身要走。
行珀手抬起放在唇前,可能是她想多了,鐘離不是那種人,隻是單純忘記帶錢。
她皺了下眉,又笑著把夥計叫回來:“還是不麻煩你們的小堂主了,這頓我來請吧,你家的飯菜不錯,以後我會常來。”
夥計點頭哈腰的奉承行珀,從她手上接過摩拉,然後去櫃台那邊清賬。
吃完飯後就沒必要在飯館多待,兩人站起身,往春香窯的方向走去。
瓷器是璃月的一大特色,無論是在璃月境內,還是異國他鄉,都是受歡迎的一種獨特文化,好的瓷器同樣可以稱之為瑰寶。
春香窯做的是民瓷,按理來說這樣的商鋪滿大街都是,唯獨春香窯能夠作為民瓷中的佼佼者。
不僅是因為出色的潮流工藝,更是因為老板娘的……開車技術。
行珀見過鶯兒,是一個很喜歡作弄人的年輕女子,人很好說話,就是許多容易害羞的人招架不住,會想辦法繞路。
相反,喜歡的人又是真的喜歡,行珀不清楚鐘離屬於哪一類,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香氣。
說起來鶯兒還是一個優秀的製香師。
二人來到春香窯麵前,鶯兒看到行珀和鐘離在一起,還有些吃驚:“你們二位是如何認識的?”
“相親。”行珀沒有遮掩,隻是在對鐘離有好感的情況下,說出這兩個字後有點羞澀,好在她一向臉皮厚,很快就收住了。
“母親認為我已經到了適婚的年齡,所以在為我介紹相親對象,我們正是因為相親認識的。”
鶯兒很上道地掩著嘴嬌笑:“那你們下一步是當朋友,還是要當夫妻?”
行珀聽見這句話也抬起頭去看鐘離,她見識到了鐘離的非凡卓越,而且人也細心,很適合走在一起,就是不知道鐘離有沒有這樣的想法。
對比鐘離,行珀知道自己還有許多缺點,不知道有沒有被鐘離發現,並且嫌棄。
她想知道鐘離的想法,鐘離隻是疏淡地繞過話題:“我來去之前定製的那一批瓷器。”
行珀依舊抬頭看著,心想難道鐘離是害羞的那一類?沒能得到想要的答案,行珀也不著急,轉過頭去看鶯兒,也好奇往生堂會定製什麼樣的瓷器。
在生意麵前,鶯兒不會隻顧著開玩笑,進去就把瓷器拿出來:“這批瓷器昨天就做好了,一直在等你過來取呢,你看看,有沒有哪裡不如意的地方。”
鶯兒拿出來的瓷器不是行珀想的那樣,就是很普通的花瓶瓷器,半身高,重量不輕。
鐘離彎下腰認真打量,手放在花瓶的表麵上:“釉麵乾淨,沒有氣泡和雜質,外形也很漂亮……不錯,多少摩拉?”
鶯兒對自家店麵的產品一向很有信心,聽到鐘離的誇獎,也隻是彎著眼睛笑了笑,然後說出價格:“這隻花瓶就收你六萬摩拉吧,還有彆的瓷器,加在一起一共……三十萬摩拉就好。”
一隻花瓶六萬摩拉,換成普通人肯定會講講價,行珀他們昨天去琉璃亭吃一頓飯也才六萬摩拉,問題琉璃亭端上來的食材都很珍稀,而春香窯賣的隻是普通的民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