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臉都青了。
謝柔柔才不管她,又接著罵了一句:“哭哭啼啼的,跟個白蓮花一樣,也不知道裝給誰看。”
這話太有殺傷力,要不是有鏡頭在,小文都想上去撕了她的嘴。
雖然小文礙於人設不能回嘴,但許光可沒這套枷鎖,他把小文護在了身後,一副保護者的姿態:“你罵什麼呢,誰綠茶誰白蓮花了?彆學了個詞就亂用,同樣是女人,有你這麼說話的嗎?還有態度的問題,我們小文一向禮貌待人,什麼時候態度差了?我看態度有問題的是你,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了。”
小文適時地發出了低低的嗚咽聲,把弱勢演到了淋漓儘致。
這下好了,本來還保持著中立的路人都開始對著更為強勢的謝柔柔指指點點了起來。
“是不是太過分了,這麼說一個女孩子。”
“最重要都是女生,沒有一點同理心。”
“看那姑娘隻會哭,我都替她著急了。”
“還是年紀太小了,看對麵多凶,跟個母夜叉似的。”
直播間也是一堆的罵,什麼爛詞爛語都加在了謝柔柔的身上。
謝嘉瑜沒有謝柔柔心理強大,聽到彆人這麼說他們,著急了:“柔姐才沒欺負她,明明就是這女的先瞧不起我們的,還罵我們窮鬼。”
小文緊張地辯解:“我才沒罵他們窮鬼,他們在汙蔑我。”
小文小白花的樣子太容易激起彆人的保護欲了,那個吃雞蛋過敏的男生站出來道:“我們就坐在旁邊,根本沒聽到她罵你們,反而是你們抓著人罵得最狠。”
他的同伴在一旁幫腔:“就是,你們幾個還罵人家直播有什麼了不起的,要是嫌吵就自己滾蛋之類的話。”
謝振強青筋都氣得凸起來了:“我們根本沒說過這話……”
許光打斷他:“你們要是沒說過這話,路人還能瞎編不成?咱們非親非故的,他們憑什麼幫我們?還不是你們不占理。”
直播間的粉絲恨不得把頭都搖下來支持許光。
【就是就是,路人都幫著咱們主播這一邊,誰有理他們還看不出來嗎?】
【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惡人還先告狀,我呸】
【主播就應該把他們的嘴臉都拍下來,讓他們的朋友家人看看,這都是什麼貨色,尤其那個聲音最大的女的】
【看到那個男的和他旁邊女人穿的衣服了嗎?臟兮兮的,也不知道是哪個犄角旮旯裡出來的,難怪素質那麼差】
【彆地圖炮啊,我就是鄉下出來的,但我從來不會不分皂白就罵人】
舉著攝像機,一直關注直播間的劉文朝著許光遞了個眼色。
許光接收到後,想著再接再厲,把謝柔柔等人打壓下去讓熱度更上一層樓時,一道懶洋洋,帶了點磁性的聲音在眾人的耳邊響了起來。
“收了你的錢,幫你乾活,也能叫非親非故了嗎?”
聲音很好聽,但內容卻叫人深思。眾人下意識循聲望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如同從畫報中走出來,麵容格外俊朗,在這個夜市裡就像是個發光體的柳時陰毫無包袱地蹺著腿坐在那,一邊拋著手機玩,一邊笑吟吟地注視著他們。
明明在笑,但眾人卻有種頭皮發麻,好像被看穿了靈魂般,非常不自在的感覺。
謝柔柔看到柳時陰出聲,焦躁的心情瞬間詭異地平和了下來。她瞧著那幾個還不知道要死到臨頭的人,很想叉腰仰天說一句,愚民們,你們對玄學一無所知!等著被打臉吧!!
許光不明白謝柔柔等人為什麼光聽了柳時陰一句話,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容光煥發,氣勢十足,跟已經打勝仗似的,得意洋洋得不行,臉上的笑容都要溢出來了!
他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總有股不詳的預感,可是很快這異樣就被他壓了下去。怕什麼,他們還能使出什麼花招?除非他們能未卜先知,掌握一切。可是那可能嗎?
許光這麼想,人也輕鬆了下來,他噙著笑道:“這位兄弟,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什麼叫收了我的錢,幫我乾活,你有證據嗎?”
吃雞蛋過敏的男生憋紅了臉,似乎特彆生氣:“你可彆亂冤枉好人,我們和這個主播根本不認識,我們收他什麼錢了。”
他的同伴:“原來現在幫人說兩句話,就是收了人家錢嗎?這樣以後誰還敢替人說話了。”
路人本來看著柳時陰帥,天秤隱隱搖向了他那邊。但聽了許光幾人的話,天秤立馬又轉了回來,覺得柳時陰帥歸帥,但也不能瞎說大話啊。
直播間的粉絲也是同樣的想法。
【明明聲音那麼好聽,身材又那麼棒,怕不是個帥哥,可惜人品不行,是帥哥也沒用】
【姐妹,蝦係男友警告】
【跟那女都是一夥的,肯定也不是什麼好人。對方可能還是窮逼一個,姐妹們吃點好的吧,彆什麼人都歪歪了】
【咱們主播身材不好,臉不帥嗎?還有錢,看我們主播就行了】
【我就靜靜等著他的表演,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眾人緊緊地盯著柳時陰,就想看他能吐出什麼有用的信息,扭轉乾坤。當然,許光他們更期待看到他垂死掙紮,狗急跳牆的臉。
而柳時陰恐怕是要讓後者失望了,在大家炙熱的目光下,他握住了掉下來的手機,勾起嘴角,眼波流轉,讓人移不開視線。
聲音悠悠如古典的管風琴,緩慢且沉穩:“證據?我還真有,你們是想看他們兄弟收受賄賂的證據,還是先看看這位叫小文的姑娘是怎麼狗仗人勢的?”
眉眼輕揚,自信得不似作假。
眾人傻眼了。
聽聽這是什麼話,證據還能打包批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