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的男子身著金線繡五爪金龍玄衣,頭戴金冠,劍眉淩厲,目光深邃,麵部輪廓棱角分明,英挺俊朗。
這便是太子封湛,那位大權在握的大夏儲君。
封湛左手執韁,右手執玄色偃月形球杖。
場中球衛手拋朱漆球至半空,封湛躍馬至球前,出手迅猛,淩厲地揮杆一擊,漆球不偏不倚直飛入門。
封湛回馬而立,直麵主看台。
鼓聲陣陣,擂鼓三通。
宮人唱籌:
“太子殿下得籌!”
三軍球員齊呼:
“太子殿下千歲!”
宮人為眾人送上斟滿酒的酒杯,惠帝舉杯:
“君臣同飲,共襄盛舉!”
太子封湛麵色沉穩,飲畢,沉聲開口:“開賽!”而後打馬離場。
眾人皆讚歎太子精湛的騎術與俊朗的風姿,這裡麵也包括秦煙。
秦煙心中暗讚:
這位太子,真是位美人啊!
可惜了,生在皇家,她染指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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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策軍與龍武軍上場,球員們策馬執杖,爭擊一球。
謝長淵同陸沉均無心戀戰,隻想儘快結束,期待著對上平西軍。
雙方約定首得五籌為勝。自開局謝長淵得頭籌後,陸沉緊接著得籌,你來我往中,很快便各得四籌,僵持不下。
雖然二人均想要儘快結束,但對上平西軍前,誰皆不願成為輸家。
鼓聲漸急,雙方較著勁,二十匹駿馬飛馳,場麵蔚為壯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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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逐漸焦灼,精彩紛呈,看台上,眾人飲酒觀戰,神策軍同龍武軍時常對陣,隻是從沒見過兩支勁旅的統領同時下場,眾人均看得津津有味。
封玉瑤與秦煙對飲,開口道:
“謝世子身手不凡啊,方才謝世子似在看你,那一眼複雜又糾結,我掐指一算,煙煙你近期恐怕會有桃花劫呀!”
秦煙沒有搭腔,隻是神色淡淡地看了封玉瑤一眼,繼而將視線轉向滴水未沾的江沐:
“不吃不喝?是怕上頭那位下毒?”
江沐冷冷回視秦煙,此時肚子卻不合時宜地“咕咕”叫了一聲。江沐頓時尷尬地紅透了耳根,快速彆開了臉。
秦煙卻是笑出了聲:
“那位要是想要你的命,你也活不到今日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時候還早,彆虧待了自己。”
江沐依舊有些彆扭,但以防一會兒太過尷尬,他還是不情不願地取了一塊點心,就著酒水吃了幾口。
場上謝長淵自見到秦煙後,便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餘光總是不時不受控製地掃向西側看台。直至一眼瞥到秦煙對著她身旁的小子笑得開懷。謝長淵一個分神,讓陸沉俯身截了球去。
陸沉縱馬直奔神策軍球門,神策軍阻擋未果,陸沉揮杆擊球,球入門!
“龍武軍得籌!”
“龍武軍五籌,神策軍四籌,龍武軍勝!”
宮人唱籌,本場比賽宣布結束。
惠帝拊掌:
“好!好!好!”
兩隊下場休息。鼓聲止,樂聲漸起。眾人觥籌交錯,回味著剛才精彩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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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長淵自知失態,場邊的謝照卻看出了些許興味。
在西北大營,秦煙是將士們閒時常常談到的話題,但沒有平常軍中對女人的鄙夷或葷段子玩笑,平西軍中人,對秦煙多的是敬重與欽佩。
大戰多年,兵部的軍資時常延期,秦煙屢次為平西大軍籌措物資。軍士們沒有少過糧草,缺過冬衣。將士們對秦煙甚是感激。
而謝長淵拒婚秦煙的消息,也在西北大營中流傳開來。
謝照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不知他的這位弟弟,如今是不是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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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封湛入席,設席在惠帝下手,眾人起身拜見太子千歲。
“免禮。”太子嗓音低沉醇厚。
秦煙聞言,心中再歎了一聲,可惜。
秦煙看向太子封湛,心道果然,之前在茶社對上的那雙淩厲的眸子,便是這位的太子封湛。
封湛亦回望秦煙,禦座上那位最近的動作,頻頻有將秦煙同他扯上關係的架勢。
秦煙的確生得極美,但其人讓人看不透,許多謎團連他的人都查不到,這是個危險人物。
而秦煙旁邊那位,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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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公主封雲朝自入席後,第一次露出笑容,她眸光晶亮,看向太子封湛:
“皇兄好球技,改日教教我啊!”
封湛對這個皇妹向來很是愛護,但自己的確公務繁忙:
“讓陸沉教你可好?”
封雲朝對馬球的興趣不大,她隻是想要尋個機會多同皇兄待上一會兒而已。
不過……陸沉?
“太子認為,下一場該如何對陣?”禦座上的惠帝問向太子封湛。
封湛未置一詞。
“不如讓南北禁軍各挑選五名球手,組成一隊,再同平西軍的球隊一戰?”二皇子封羨率先開口。
“嗯,太子認為如何?”惠帝看向太子。
“可。”封湛惜字如金。
“李福全,安排下去。”惠帝示意禦座旁的總管太監。
鎮國公沈常山雙眼微眯。
陛下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