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 太子殿下的師妹(1 / 2)

大夏風煙 十一酒徒 4809 字 8個月前

左相那位嫡次女王靜妍有些失望,她向長樂公主封雲朝說想要觀畫,是料想那位不知底細的阿嫣手中拿不出什麼好東西。她原是準備下了謝世子那位未婚妻阿嫣的臉子,將人情賣給昭仁郡主秦煙。

據她所知,這位昭仁郡主是禦前紅人,父親還說,聖上的意思,還有可能讓這位郡主入太子府。

沒成想這人情沒賣成,還給那個小姑娘做了台階,一躍而上。帝師的弟子,這個身份入侯府,身份也不會太低。真是失算,但她實在是不甘心。

照父親的意思,她是要進太子府的,不是正妃也是側妃。待太子登上大位,帝王心不可得,這個道理她明白,她沒有這麼異想天開要去爭什麼帝王的獨寵。若是秦煙也能進太子府,那她是否可以提前在後宮找個同盟。

聽說這位昭仁郡主經營過馬場,同為生意人,也許她們能談到一塊兒去。不像那位自詡高貴的安家嫡長女,一副自命清高油鹽不進的樣子。

王靜妍正欲再開口,右肩卻被一隻手按住,她疑惑地轉頭,是她的長姐王靜宜。

王靜宜一言未發,但她眸光冰冷,目含警告。

她的這位長姐,雖然平日裡不多言不多語,存在感極低。但父親提醒過她,儘量不要這位長姐對上。她咽下了未出口的話。

此時已是孟夏,園中花團錦簇,暖風拂過,空氣中充滿甜醉的氣息。

太子府的膳房廚藝精湛,美酒佳肴,歌舞伴宴,眾人皆儘興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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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府的途中,左相府的馬車上,左相的嫡長女王靜宜一改對她這位妹妹的裝聾作啞,冷冷開口:

“在你還掛著左相府二小姐這名頭的時日裡,給我消停點,於燕。”

聽見對方稱呼了自己曾經在揚州養父母家的名字,王靜妍目露驚訝,轉而麵帶哀傷:

“長姐,你自小被養在高門大族,得到父親母親和兄長最好的照顧,沒有經曆過我不幸的遭遇,還要往我傷口上撒鹽嗎?”

王靜宜深知她這位妹妹是個善動心眼之輩,她不耐煩同這位周旋,話沒點明,這位妹妹似乎裝作聽不懂,

“話我隻說一遍,不論是那位昭仁郡主,還是永定侯府謝世子,都不是你能招惹的。我對父親與你謀劃的那些事情沒興趣,彆的,我勸你不要亂動心思。於燕,聽清楚了嗎?”

“你什麼意思,你知道了什麼?”王靜妍心中警鈴大作,對方兩次稱呼自己曾經的名字,是知道了什麼?不可能,父親是不會告訴她的,難道她是在詐我?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那位準姐夫這會兒還不知道在哪個花魁歌姬的暖床上呢!”既然這位長姐都不裝了,王靜妍也打算再同她虛與委蛇。

王靜宜沒再開口,賀霄麼,他沒來長樂公主的生日宴,是不想見到那個人吧。

對座這位傻姑娘還以為自己是在和她玩兒後宅話機鋒的把戲?

嗬,京中水深,這位拿後宅學到的那一套妄圖玩弄人心,到時候怎麼丟了命都不知道。她難道想要給昭仁郡主做人情?

以那位郡主的做派,恐怕是不會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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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謝長淵是推了公務去赴的宴,因為秦煙,自己幾次三番方寸大失,讓他很煩躁。

他的北衙禁軍是直屬聖上,這些時日朝中局勢緊張,他本可以置之度外,但如今謝照回來了。謝照領正四品明威將軍,是個武散官的虛銜,沒有實權,但保不齊哪天上頭就會給他指派一個實差。

若讓謝照爬到他的頭上,那他無顏麵對泉下的母親。

自己不應為了兒女情長一再誤事,事已至此,他同秦煙是有緣無分。他欠阿嫣一條命,剩下的日子裡,自己更應全心全意善待阿嫣。

在謝長淵心無旁騖處理公事的時日裡,卻被突然從宮中出來的一道聖旨亂了心神。

聖旨上說,永定侯府世子謝長淵同阿嫣姑娘兩情相悅,但阿嫣姑娘出身不高,賜為永定侯世子側室,為貴妾。

聖人這是……將他的正妻的位置還留著,那是否……

阿嫣聽聞後是當頭一棒,不可置信,她一直以為被賜婚就是正室,卻出現了變故。

側室!貴妾!那不還是個妾!

枉自己搬出遺山大師,都還是這樣的結果,要怎樣才能成為長淵哥哥的正妻?難道她還要暴露身份?但,會不會帶來更多的麻煩?

阿嫣又怎能想得到,皇室不會隨便賜婚一個不知來曆的女人給永定侯世子做正妻,那將是極大的不妥,也是對永定侯府的不尊重。

惠帝隻是想給秦煙和謝長淵之間製造點障礙,還不會那麼沒分寸,給阿嫣側室的身份,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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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梅雨時節,連日的陰雨,人都提不起興致。

賀霄約謝長淵在湖上泛舟,喝酒。

“這是新到的槐花釀,江南運過來的,取今年當季的新鮮槐花,泡入上好的女兒紅,靜置了一個月。酒家說,這酒再待月餘口感更佳,我偏不信這個邪,今日我們兄弟倆就試試。”

賀霄將麵前的兩壇酒推了一壇到謝長淵麵前,提起自己那壇酒,猛灌了一口。

雖說幼時的賀霄同現在的浪蕩樣子大不相同,但謝長淵已經習慣了麵前這位公子哥兒如今放浪形骸的模樣。

謝長淵舉起酒壇,將壇口放在鼻尖輕嗅,一股酒香混著一絲槐花的清香溢入鼻間,他瞬間相信了酒家的話,再待一個月,這酒恐怕不止口感更佳,槐花香味也會更加濃鬱。

謝長淵仰頭飲了一口冷酒,酒水穿腸下肚,他突然意識到有些不對,這沒吃點東西墊肚,兩人一見麵就提著酒壇悶飲,怎麼都像兩個失意人。

耳邊有雨點打在船篷上淅淅瀝瀝的聲響,簾外雨聲繁雜,簾內兩人都有著繁雜的心緒,謝長淵開口打破了這個沉悶的氣氛。

“今日怎麼想起約酒,下著雨,還在船上?”

不知是不是飲酒過多的原因,賀霄的眼眶有些充血泛紅:

“那日,她也去了?”

她?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