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金色的豎瞳看了過來,一人一統瞬間安靜了下來。
雲檸在那雙豎瞳的注視下,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恒兒和我鬨呢。”
“來之前,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在恒兒身上塗了藥水,將它偽裝成了青蜥。”
雲檸看著腿上的小青龍,無奈地笑了笑,就像是對自己的孩子寵的沒一點辦法:“誰知它現在竟不太想洗掉這顏色了。”
係統低著頭,背對著黑龍的左腿抖得幾乎能看出殘影。
它嗚嗚咽咽地哭道:“疼,阿娘我疼,洗顏色疼。”
雲檸“溫柔”地摸了摸它的腦袋:“恒兒聽話。”
“你爹爹是黑龍,你一出生也是黑龍,頂著一身綠皮像什麼話,乖,聽話,娘答應你,隻這一次,以後有你爹爹在,娘絕不會再對你用那種藥。”
係統抽抽噎噎:“阿娘,不洗好不好,反正這藥水三年後就失效了,到時候顏色自己就掉了,洗掉的話好疼的,塗得時候都好疼,我怕。”
“這……”
雲檸狀似詢問地看向對麵的黑龍。
係統也龍眼朦朧地看了過去。
黑龍被他們看的有些不自在,龍尾輕輕在地上掃了掃。
它點了點頭,爪子抬了抬,不遠處的火堆燒得更旺了些。
做完這些,黑龍猶豫了下,抬頭朝雲檸看了一眼。
雲檸被它看的莫名。
她不知道剛才有沒有將謊圓過來,所以一時也不敢有什麼動作,隻摁著係統的手不自覺地用力,係統被她壓的臉都變形了。
黑龍站了起來。
雲檸心一緊。
黑龍慢慢朝雲檸走了過來。
雲檸捏著係統爪子的手猛地用力。
係統疼的臉都扭曲了。
它不敢出聲,隻將臉死死地埋在雲檸腿上,偷偷齜牙咧嘴。
在雲檸有些緊張的目光中,黑龍在雲檸身側伏下身子,爪子規規矩矩地蜷在了身下。
赤金色的豎瞳飛快地掃了雲檸一眼,然後又欲蓋彌彰地垂下,隻盯著對麵的一處。
洞穴裡漸漸安靜了下來。
黑龍不再動作,薄薄的眼瞼慢慢合上。
見它隻是在自己身邊躺下,雲檸悄悄鬆了一口氣。
她編的謊在大BOSS這兒應該是過關了。
直到現在,雲檸繃了好久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
這一天裡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情。
莫名其妙地穿書,被人推下懸崖,遇到一個嫌弱愛強的係統(係統:???)砸暈了陰鷙可怕的大反派,這些事情加起來,簡直比雲檸前二十幾年遇到的所有事都刺激。
不過好在現在快到炸裂的節奏終於慢了下來,雲檸也有工夫歇一歇。
她低頭看了眼邊上安靜臥伏著的巨大黑龍。
細看之下,它身上的鱗片似乎不純然是黑色的,上麵隱約有著燦金色的流光,像是一道道繁複的暗紋。
鱗片上尖下鈍,一片貼合著一片,細細密密的,邊緣鋒利,泛著寒光。
雲檸猶豫了一下,大著膽子在那些鱗片上摸了一下。
邊上的黑龍似乎睡熟了,沒有任何反應。
隻是在雲檸注意不到的地方,黑龍薄薄的眼瞼輕輕動了動。
雲檸見邊上的黑龍對於她的觸碰沒有任何反應,膽子愈發大了起來。
試問,有哪個花家人會對一頭威風凜凜且不會傷害自己的龍無動於衷呢?
最開始的懼怕早已散去,雲檸愛不釋手地在那些細細密密的鱗片上摸來摸去。
那些鱗片摸上去並不像雲檸想象中那樣冰冷,反而是溫熱的,觸之光滑,如墨玉一般瑩潤。
因為有顧忌,她到底沒敢多摸,隻短暫過了把手癮,就收回了手。
夜色越來越深,雲檸打了個哈欠,伸手將底下的毛毯拽了拽。
她猶豫了一下,慢慢靠在了邊上的黑龍身上,閉上了眼。
左側窸窸窣窣地一陣響動,雲檸擰了擰眉,睜開眼睛看了過去。
係統朝她討好地笑了笑,在她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拎起了她腳邊的毛毯。
雲檸:?
雲檸:[你乾嘛?]
係統搓了搓爪子:[分我一點毯子唄,大晚上的還怪冷的。]
雲檸:[……]
她問:[你還會怕冷?]
係統:[這又不是什麼稀罕事,我不僅怕冷,我還怕疼呢。]
雲檸:[……哦。]
洞穴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夜越來越深,外麵的溫度也慢慢降了下來。
睡夢中的雲檸皺了皺眉,無意識地搓了搓胳膊,攏著毯子朝黑龍靠攏了過去。
她腳邊,巴掌大小的青龍和她的反應如出一轍,同樣攏著毯子朝黑龍靠了過去。
細微的響動聲中,原本安靜臥伏著的黑龍突然睜開眼,黑色的龍尾動了動,圈成了一個圓,將那一人一龍圈在了裡麵。
劈嘙一聲,原本安靜燃燒著的冰藍色火焰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