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裴清予先一步回過神,猛地看向雲檸,臉色隱隱有些難看,眸底暗沉沉的,風雨欲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白晚晚臉色瞬間一白。
她失聲道:“不!”
白晚晚咬了咬下唇,泫然若泣:“師姐,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但你怎麼能如此汙蔑我呢?”
“我何時搶了你的靈根?又何時慫恿人將你推下蒼淵?至於你說的我陷害你,讓師門誤會,這更是無稽之談。”
白晚晚紅著眼睛道:“整個師門都知道你因為譚師兄不喜歡我,你心悅譚師兄,譚師兄卻和我更親近一些,你也因此處處瞧我不順眼。”
“可我能怎麼辦呢?譚師兄待我極好,自入門以來就處處照拂我,我總不能刻意疏遠他。”
“還有師姐你說我慫恿人將你推下蒼淵,那蒼淵是什麼地方?整個修真界的人都知道進了那裡的人十死無生,師姐你如果真進了那樣的地方,又如何能從那裡活著出來?”
“至於我搶了你的靈根,我根本就沒做過這種事!當初師姐你陷害我,致我重傷,被罰在水牢中思過,那段時間,我從未去過水牢,又如何搶走你靈根?”
聞言,雲檸嗤笑一聲:“你說沒去過水牢,那我的玉佩為什麼會在你手上?”
她話音落下,四周一片安靜。
片刻之後,宮沉素突然沉聲開口:“什麼玉佩?”
雲檸:“自然是她腰間佩戴的那枚,葉檀新蘭白玉佩。”
宮沉素微微一怔,然後猛地看向邊上的白晚晚。
他沉聲問道:“她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白晚晚臉色頓時白的更明顯了,一片灰敗,身子也搖搖欲墜了起來。
“不是的,”
白晚晚咬著下唇,眼中一片淚光閃爍:“我沒拿她的玉佩,這玉佩本來就是我的。”
宮展羽見她哭的傷心,擰了擰眉,不滿地看向邊上的宮沉素:“大哥,你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這麼向著一個外人?晚晚剛才不都說了嗎?她根本就沒做過那些事,都是那個女人陷害她的。”
他瞪著對麵的雲檸,冷聲道:“她就是個毒婦,自己不好,也見不得晚晚好。”
“她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雲檸抱胸冷笑了一聲:“你算老幾,我用得著你信?可彆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宮展羽瞬間一怒,右手用力按住劍柄:“你!”
宮沉素突然沉聲道:“閉嘴。”
宮展羽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大哥!”
宮沉素:“宮展羽,閉嘴,彆讓我說第二遍!”
宮展羽咬了咬牙,用力握了握手中的劍柄,臉色十分難看。
宮沉素沒理他,隻是看著對麵的雲檸,聲音很沉:“你說的,我會派人去天問宗問清楚。”
雲檸攤了攤手:“隨你。”
她本來就不在意彆人怎麼看她,至於剛才為什麼解釋,隻是因為宮沉素問了,她便說了。
宮沉素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帶著宮展羽離開了。
見沒熱鬨看了,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
雲檸本來也打算離開,卻被身後的裴清予喊住了。
裴清予看著她,神色莫名地有些複雜:“你……”
雲檸:“哎哎,打住。”
她道:“你可彆這樣看我,搞的我多慘似的。”
裴清予:“……”
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行吧,本來還想說你如果需要安慰,本公子不介意給你一個溫暖的懷抱,但我現在突然覺得,你或許更需要這個。”
說著,他又拿出了一打符紙。
這打符紙比之前那打更多,更厚。
裴清予:“之前做的不錯,效果我很滿意,這是報酬。”
雲檸:“……”
她抬頭仔細打量了裴清予一眼。
裴清予被她看的莫名,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看我做什麼?”
雲檸感慨道:“沒什麼,隻是在想,你真是個好人。”
突然被發了好人卡的裴清予:“……”
***
不遠處的茶樓裡,圍觀了整場鬨劇的黑衣侍衛忍不住問邊上的容皇:“聖上,您覺得那兩個女子,誰說的是真的?”
容菏水輕輕笑了一聲:“自然是那藍衣少女。”
他說的藍衣少女正是雲檸。
黑衣侍衛嘴唇動了動,有心想問為什麼,但又覺得太過冒犯。
聖上永遠是對的,容不得人質疑。
好在容菏水也沒賣關子的意思。
他支著下巴,輕笑著道:“美人自然說什麼都是對的。”
真有意思。
容菏水想。
原來已經萬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