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閃光燈已不再屬於我
明裡暗裡長槍短炮對準了……”
這個17歲少女染著最潮的發色,帶著粉色的鴨舌帽,穿著超短褲把外套係在身上隻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絲毫不掩蓋身上腿上的紋身,用這種最叛逆又最真是的形象來告彆自己的rapper生涯。她12歲參加比賽,一路披荊斬棘,打敗了一眾對手,成為全國第一,14歲世界巡演,15歲成為全球最具影響女rapper排名前5,入席福布斯中國榜top50。卻在16歲生日的慶祝演唱會上因“未成年不良行為”被輿論頂上風口浪尖。抽煙喝酒,紋身染發,向喜歡的人表達愛意。一些無比正常的事在她身上就成為了萬惡的罪名。。。。。
“這些屁話都他媽是用來糊弄媒體和大眾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女打著哈欠正往手裡的咖啡中加蜂蜜,“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是最後一場演唱會,我知道你們都安排好了,但是臨場發揮也沒錯吧?乾嘛非要搞什麼煽情,痛哭,摔話筒啊,我又不是鬨分手。一哭二鬨三上吊。搞的怨婦似的給誰看啊?”
經紀人,哦不是前經紀人,薑姐正在電話那頭罵著,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引起多大轟動,那麼多家記者,媒體,娛樂公司,都在你這樣鬨看似灑脫簡單,實際上……”
實際上怎樣她沒有聽,因為不管有多冠冕堂皇,總結下來就一句話“你讓我們吃虧了”“你就應該委屈自己,才能讓我們利益最大化”這種一本正經的扯淡文學她再過去的五年零三個月裡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明明應該早就習慣了,可是還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反駁想罵街,無所謂了,畢竟現在也是棄子一個了,愛他媽誰誰,無所畏懼,就算以後再也不混了,在家混吃等死,她這些年省吃儉用攢下來的家當也夠自己花上三輩子了。區區一個薑海倫,能耐我何?
“……”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一下,賀清顏以為是掉線了,剛準備掛斷電話就聽見一個語重心長的聲音,
“小顏啊,你要是實在不想再混了,就來公司把合同解了吧。”
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薑姐,這是她少有的語重心長,心平氣和,通常都是在哄騙有天賦的小朋友簽合同時,才會不舍的為難的拿出一丟丟的耐心,言語中透露著來自一位長輩的無奈挽留關心和其他的一些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或是有利可圖,或是小心算計,可明知道這些話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虛虛實實,實實虛虛,可賀清顏還是會在聽見聲音的第一時間作出反應,並給出肯定答複。可能是因為已經很久沒有人對自己這麼說話了,至少近半年是如此的。
她習慣性的全副武裝後來到門口,看了看全身鏡裡的自己,沉思良久。
“這怎麼裹的跟個鵪鶉似的。”
她轉身來到了許久未進的衣帽間中,打開了燈,卻發現本該充滿9億少女的夢中情衣的地方如今卻空空如也。也對,畢竟衣服都是品牌方“送”的,現在退圈了當然要還回去。她恍惚了一會兒還是來到了臥室,從床下掏出了一個積滿了灰的行李箱,裡麵是她出道前穿過的衣服,隨便撿了一件衣襟長短不齊的黑T,穿了條樸素耐臟的破洞牛仔褲,又換了一雙很符合她氣質的高幫帆布鞋,隨便拎了個餃子包就出門了。
走在路上時不時會引人側目,畢竟是在彆墅區,很少見到有人穿的這麼“樸素”,出了小區大門,她沒有打車,而是拐到幾百米外的小學,隨手掃了個共享單車,一路騎到了星陽娛樂大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