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背後說人,一時到底有些心虛。
不過想到自己可沒直接說她的名字,她還能自己認了不成?
再說,這些話可不是自己說的。
想到顏歡來才幾天,又是整天拎著什麼水晶梅花餅往工程隊家屬樓那邊跑,又是攀上場長家外甥,她心裡實在厭惡得不行,新仇舊恨,讓她一時又氣壯起來。
工程隊那邊,那裡有大把的未婚男青年,都是部隊退役轉過來的,個個身強體壯,氣質英武,而且彆看他們現在跟他們知青一樣,駐地在農場,卻都是正經吃國家糧的工作人員,戶口關係都在城裡,等項目完成了,也就回城了。
農場女知青想回城,能想的法子都想了,自然也沒忘了工程隊那邊。
找一個工程隊的對象,也就有機會跟著回城了。
工程隊剛來農場的時候,饒鐵蘭也動過心思,但最後,自然沒成得了。
想到這些,她愈加的看顏歡那張臉不順眼。
她把原本往後退的腳又站回來,挺直了腰,歪笑一聲,道:“沒什麼,就是今天早上出去的時候,聽到男知青們說,我們農場新來了一個特彆妖嬈跟狐狸精似的女知青,才來幾天,已經把許多人都迷得七暈八素,但迷得再狠也沒希望了,因為那女知青是個要攀富貴的,這才沒幾天呢,先是日日裡的拎著什麼親手做的桃花餅還是什麼,往工程隊跑,可惜人家看不上,就又轉頭跟咱們場長家外甥勾搭上了,勾得人家把當成眼珠子,追了好幾年的對象都甩了......要我說,這樣的狐狸精,豈不是早點暴露了本性比較好,要不然可真不知道......”
“啪”得一聲,饒鐵蘭的話被一巴掌一下子抽斷。
顏歡甩了甩手,笑道:“真是心眼跟長相一樣醜陋不堪。”
饒鐵蘭先是被打懵了,然後反應過來一下子跳起來,瘋了一樣的向顏歡撲過來,伸手就要撲打顏歡,卻沒想到剛撲過來,連顏歡的衣角都沒碰到,手腕就一下子被顏歡抓住,然後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已經被顏歡一拖一推,“砰”得一下子就砸到了地上好不容易撐住坐下,隻覺得臀骨和撐在地上的手火辣辣的疼。
顏歡拍拍手,衝著地上也不知道是被砸傻了還是痛得傻了,還是顏歡的大力氣給驚傻了,一臉淚唧唧的饒鐵蘭道:“少跟我玩把戲,用這種低級到不能再低級的方法指桑罵槐詆毀我,下次再被我聽到,我聽一次打一次,還有,什麼場長家的侄子外甥,攀富貴,你自己心心念念攀不上的,就以為彆人也稀罕......什麼玩意兒。”
說完又微微仰了仰下巴,道:“彆給我一個勁掉眼淚,我可沒欺負你,你說的那些話,但凡是稍微軟弱一點的新人,就要被你逼死了,我隻是給你一巴掌,讓你記住,以後心思放正點,你這麼歹毒,早晚會受到反噬。還有,但凡你說得那些話不是歹毒不堪,為什麼滿院子沒一個人幫你?你看,這是在宿舍院子裡,你身邊都是你的朋友,跟你相處了好些年了,我不過是才來農場半個來月的新人,因為公道自在人心,彆以為彆人都是沒有眼睛的!”
說完輕哼了聲,也不理會院子裡神色各異的眾人,轉身就回宿舍了。
......她的意識蘇醒,身體發生變化,變得並非簡單的美美美,還有異於常人的體質和力氣,要不然,她不知道一個漂亮的姑娘家孤身一人千裡迢迢跑大西北路上會有什麼危險?
當然是有些依仗的。
進宿舍門的時候她看到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站了多久的梁雪琴,就衝她笑了一下,也沒說什麼,就進去了。
梁雪琴卻沒進去,她徑直走到還坐在地上的饒鐵蘭麵前。
饒鐵蘭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現在還火辣辣得疼。
事實上她隻覺得身上好多處都火辣辣得疼。
她抬頭看向梁雪琴,眼睛裡含著屈辱的淚,道:“你瞪著我乾什麼,搶你男人的是那個女人。你們,你們就這麼看著那個女人這麼囂張的打我......”
她的話音還沒落,“啪”得一聲,又一個巴掌落到了她的臉上。
梁雪琴道:“誰跟你說我跟錢誌談了幾年對象?誰跟你說我要跟錢誌訂婚?又是誰跟你說我被錢誌甩了?不把彆人的清白當回事,詆毀人的惡臭話張口就來,怎麼,你軟刀子殺人就能隨便在背後捅,彆人打你一巴掌又怎麼了?”
“你!”
饒鐵蘭眼睛血紅,掙紮著就想去打梁雪琴,可是她的臀骨和手都劇痛,又哪裡起得來?
隻能抖著牙齒罵,“你,你高傲個什麼勁,隻會跟我耍狠,彆人搶了對象......”
她還要罵,旁邊一個同宿舍的女知青已經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抬頭對梁雪琴道:“雪琴,她這會兒被打傻了,已經不知道自己說什麼了,你已經打了她一巴掌,就彆跟她計較了。”
梁雪琴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了。
同樣也回了宿舍。
院子裡鬨哄哄的,梁雪琴回到宿舍,瞅了一眼正靠在炕上,咬著梅花餅,慢騰騰吃著的顏歡,頓了一下,道:“你力氣怎麼那麼大?”
饒鐵蘭可不是城裡剛下鄉的嬌學生,這些年也是實打實的做了許多農活,手上有些力氣的,沒想到對著顏歡竟然被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顏歡抬頭看她,展顏一笑,道:“我從小力氣大,你看我長成這樣,我要是沒有兩下子,千裡迢迢的,哪裡敢一個人跑來這裡下鄉......我可不是一腔孤勇。”
梁雪琴聽她這麼說,原先心裡還亂糟糟的,這回卻是“噗”得一聲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