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芬冷笑一聲,道:“冤有頭債有主,你既不忿,就說出來,你不是想看顏歡笑話嗎?看她敢不敢再扇那人一巴掌去。”
“你不知道嗎?”
饒鐵蘭突然又轉頭瞪向她,道,“男知青宿舍,他們都在說,你對象不就在他們宿舍,這事你不知道?”
陳敏芬皺了皺眉,冷聲道:“誰跟你說的?”
“劉良,孫友剛,”
饒鐵蘭終於不耐煩,喊道,“不都是你對象的舍友,你去問問你對象不就知道了!”
陳敏芬年紀已經不小,有一個談了已經有四五年的對象,是男宿舍的男知青
“劉良?”
陳敏芬總算是抓到了源頭,“你是被他利用了不知道嗎?”
劉良跟顏歡的糾葛她很清楚。
顏歡來沒幾天,他就托自己對象來跟自己打聽顏歡,她沒不理會。
後來顏歡給一些女知青做甜點,他就直接買了許多東西湊上來跟顏歡說,家裡的侄子侄女喜歡吃甜點,央她幫忙做一些,他好寄回老家給侄子侄女。
顏歡當然直接拒絕了。
卻沒想到這人這麼沒臉,竟然因為這個就在背後這麼惡毒地傳顏歡謠言。
......當然這其中恐怕也少不了饒鐵蘭的煽風點火,特意挑人心裡的嫉恨。
陳敏芬不想再跟她多說,隻道:“顏歡的性子絕不是弱的,她才來,我勸你還是消停些,不然鬨上去,檔案上記上了點什麼,影響了後麵招工,回城或者上大學的機會,看你後悔還來不來得及。”
饒鐵蘭聽得一滯,原先的戾氣都一下子憋住了。
雖然這些本來也不太輪得上她,但人總存著希望不是?
*****
周日晚,男知青宿舍。
劉良在宿舍喝酒。
孫友剛看見也上前倒了一杯,自己乾了,問他:“這是怎麼了?自己在這喝悶酒?是饒鐵蘭還是錢誌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劉良一聽這話臉色就漲紅了,不滿憤懣全借著酒意上了頭。
前些天他對顏歡動了心思。
就找陳敏芬的對象李緒幫他跟陳敏芬打聽,結果吃了排頭。
孫友剛就笑著道,顏歡那樣的美人哪裡是他們能肖想的,到哪裡恐怕都有不少人圍著,他就見到錢誌好幾次去食品組找她,還聽說她這才來了半個月,已經跟工程隊搭上了關係,一到放假就往工程隊跑,你不信就去問問她們院子的饒鐵蘭,她指定清楚,或者去找錢誌朋友那邊打聽打聽,要是人家已經跟錢誌好上了,讓他就彆往前湊了,萬一惹了錢誌的晦氣,影響了回城就不好了。
他那時候正撓心撓肺的想著顏歡。
聽了孫友剛這話他就當真去找了饒鐵蘭和錢誌的朋友。
結果錢誌朋友果然說錢誌看上了新來的漂亮女知青,為了她把跟梁雪琴的婚約都退了,應該很快就能成好事了吧。
她不甘心,又去找饒鐵蘭,饒鐵蘭嘴裡能有什麼好話,於是便坐實了顏歡左勾錢誌,右勾工程隊男人的“事實”......這便是那些流言的由來。
這會兒孫友剛一問,他把這些一股腦兒都倒了出來。
他道:“你說的對,那種女人哪裡是我們能肖想的,人家已經勾搭上了場長家的外甥,為了她連追了幾年的梁雪琴都不要了,很快怕是要成好事了呢,不過誰說得準,那女人還天天跑工程隊,吃著碗裡看著鍋裡的呢。”
孫友剛聽了這話麵色卻是一下子變得有些難看。
他也跟著喝了兩口,隻覺心裡燒得厲害,低聲罵了句什麼,這一晚上翻來覆去的都沒睡著。
第二天一早就跟自己所在的隊裡請了上午的假,匆匆去了知青辦。
他去了知青辦,跟知青辦副主任田副主任打了聲招呼,就去了收發室登記了一下,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接通之後,對麵的聲音傳來,笑道:“孫知青,怎麼這麼早就打電話過來?要不是湊巧我在辦公室,都接不到你這個電話。”
郭大為的聲音和煦。
孫友剛卻是一腦門的汗下來。
......對麵的人應允了他,隻要及時幫他通報他未婚妻的消息,在他安排下替他辦些事,等顏歡在農場呆不下去了,多則半年,少則幾個月吧,到時候他在那邊也就會幫他把回城名額和工作都安排好了,他等著回城就成了。
可顏歡在這邊卻搭上了場長的外甥錢誌,和工程隊那邊也不清不楚。
......他毫不懷疑以顏歡的姿色想搭上任何一邊怕都是容易的。
不管她是跟誰搭上了,還會回青州城嗎?
那他還能回青州城嗎?
他咬了咬牙,小心翼翼把事情說了,而且還是往重裡說,問郭大為後麵該怎麼辦。
對麵的郭大為麵色鐵青。
手緊緊握著話筒,恨不得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