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在和幸村對話,榊教練也在與跡部對話。
“看來,你已經知道問題所在了。”榊教練說,“打法,以及基本功。對手的基本功非常紮實,是隻有經曆長年累月的辛苦訓練才能錘煉出來的穩重。”
“本大爺不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的。”跡部咬牙道,“還有,那種感覺……是什麼?”
“這個問題,或許由他來回答會更好。”榊教練站了起來,放下一直抱著的手臂,“越知。”
越知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他坐著的時候就比彆人高出兩個頭,劉海還是挑染,站起來身高差距就更明顯了,身邊幾個一年生都隻能用力仰頭才能看到他的臉。不過這種身高差反而可以直接從下麵看到他的眼睛,而不是隻看到他過長的劉海。
“越知月光。”越知很簡略地做了自我介紹,“今年高中一年級,去年從冰帝國中部升學,之前是網球部部長。”
這個身份,從留下來的那20%的高年級生,嘩然著忍不住喊出“部長”時,就已經暴露了。
而跡部的表情,是“是部長,前部長,那又如何”。
“那位幸村君,在比賽中使用了精神力。”越知說,“一種在網球比賽中的特殊技巧。”
“……精神力。”跡部重複了這個詞後,微微皺眉,“字麵意思嗎?”
“是的,字麵意思。從意誌中衍生出來的,可以控製並運用在擊球上的一種能力。”越知看到了好幾雙茫然的雙眼,於是頓了頓,“或許會有更直觀的解釋方法。”
“你已經決定了嗎?”榊教練問。
“我是為此而來的,教練,您應該知道。”越知說著,對著榊教練微微躬身,“麻煩您了。”
榊教練沒說什麼,隻是微微頷首。
正巧這時仁王往這邊半場的方向走,榊教練便禮貌地迎上去。
“今天麻煩你們了。”仁王伸手去和榊教練握手,“是一次有很大收獲的練習賽。”
“不,是我們學習了很多。”榊教練搖了搖頭,“今年的立海大,果然很強。”
“我們的目標一直是全國冠軍。”
“我們的目標,當然也是如此。”
禮節性的握手後,榊教練提起了越知。而這時候越知也從隊伍裡往前走,向仁王問好後,詢問仁王是否能與他進行一次比賽。當然,附帶類似“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非常仰慕您”之類的社交辭令。
仁王不太耐煩聽這個,不過在日本初次見麵,維持一定禮節是必要的。過於“不拘小節”會獲得異樣的評價。仁王當然不在意彆人怎麼看他,但在他容忍範圍內的禮節他會去做。從共情的角度,或許他隻是需要保持禮節,但來和他接觸的人需要鼓起極大的勇氣。
如果讓人來評價仁王的這種行為,大概會得到“是個好人”的結論吧。但仁王是不承認自己是“好人”的。
“換個私密性更強一些的場地吧。”他說,“觀眾太多不太合適。”
比賽場地轉移到了室內球場,冰帝的其他成員被要求留在公共球場上繼續練習,正選願意去看這場比賽的可以去。
“小鬆伬也來了。”越知提醒跡部。
“本大爺是不會在意跳梁小醜的。”跡部顯然更在意即將進行的比賽,而不是後續會出現的小鬆伬。就算讓小鬆伬公開在球場上演講又如何呢?他能勸動離開網球部的,也都已經離開了。現在還在正選陣營裡的幾位前輩是不會選擇退部的,而非正選的前輩們再退出幾個也沒關係。
雖然更換了場地,但仁王的承諾依然奏效。幸村坐上了最佳觀賽位置——屬於室內球場的半場教練椅。
榊教練思索以後明白了仁王的意思。
“你想坐這個位置嗎?”他問跡部。
“當然!”跡部目光盯著仁王,是一種想要看看所謂的職業選手到底能打出什麼程度的網球的眼神。
兩個一年生部長又一次形成了近乎對峙的局麵。
仁王看了一眼同樣坐在教練椅上的跡部,微眯起眼調侃一樣開口道:“從前,榊教練也像寵愛跡部君那樣寵愛你嗎?”
越知:“……”
“放輕鬆一點,這樣麵無表情會顯得很緊張。”
越知:“……”
“真是無趣的人啊。垃圾話也屬於比賽必備的一部分,看來你是省略這個很有意義的流程了。”仁王玩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