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主院,進了主院的灶間,廚娘劉嫂子接過櫻桃手裡端著的生豆漿,稀罕問道:“這就是你們從西院造來的東西?”
對主院的人來說,木園是東院,作坊就是西院。
夏川萂眨巴眨巴眼睛故作迷茫狀。
劉嫂子放下木盆,拿手指頭戳她的腦門,嗔笑道:“你跟櫻桃去西院玩咱們都看見了,老瘸頭罵人咱們也聽見了,都在好奇你在西院造弄什麼呢。”
同樣在灶間忙活的孫嫂子和秋嫂子跟夏川萂問聲好,都知趣的出去忙活,將灶房的空間留給了劉嫂子和夏川萂櫻桃。
劉嫂子和櫻桃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在她的地盤說一不二,還很護食,霸道的很,這主院的灶間是她說了算,其他人都要避她鋒芒。
等兩人出去了,夏川萂就嘿嘿笑了兩下,對劉嫂子道:“就是覺著豆糊過濾一下會很好喝,偏那婆子要糊弄我,我氣不過,就拿大娘來扯了下虎皮,不過,我可沒胡鬨,我是真的覺著這漿水會很好喝,劉嫂子你看,這豆漿水的顏色白白的,是不是很好看?”
劉嫂子仔細觀察了下,評價道:“確實瞧著比豆糊糊要好看許多。你打算怎麼炮製它呢?”
夏川萂:“先煮開試試。”
現在正是烹製晚膳的點,灶間火燒的正旺,不過這晚膳該架的鍋都架上了,該蒸的菜也都蒸好了,剩下的裝盤分配等活計灶間隻留劉嫂子一人也能忙活的開,還有空閒時間分神給夏川萂。
劉嫂子倒了半盆生豆漿在一個陶鍋裡熬煮,夏川萂站在一個方凳上仔細觀察陶鍋裡的生豆漿,見大約有半刻鐘豆漿上頭就有細末浮起,忙對櫻桃道:“櫻桃姐姐,快拿勺子攪攪。”
劉嫂子道:“這才哪到哪,等燒開了再攪不遲。”
櫻桃舉著勺子一臉無措不知道該聽誰的。
夏川萂對櫻桃道:“那櫻桃姐姐撇一下浮沫吧。”
櫻桃看了劉嫂子一眼,見劉嫂子沒搭理她們這邊,便高興的拿著勺子在夏川萂的要求下去撇豆漿表層的浮沫,順便按之前夏川萂的指示攪動兩下。
夏川萂心下暗笑,誰說櫻桃老實的?這不是很靈活嘛。
等豆漿燒開了,有大量的氣泡升騰上來,劉嫂子手忙腳亂了一會,就找到需要不停攪拌讓氣泡散出的規律來,熬煮了小半刻鐘,劉嫂子就移除了灶下的柴火,一直等陶鍋本身的餘溫不再支持豆漿的沸騰,才鬆了口氣停下攪動豆漿的手。
夏川萂在旁邊忙拍馬屁:“果然還是劉嫂子,要是沒有劉嫂子,咱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當豆漿溢出來弄的她手忙腳亂的時候劉嫂子是很生氣的,不過等攪拌的豆漿逸散出一陣又一陣的濃鬱香氣後,這氣馬上就隨著豆漿溢出的水汽消散了,常年與庖廚打交道的劉嫂子可太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了。
這意味著國公府又要有一道新式漿飲誕生了,而這新式漿飲,正是誕生在她的手中,唔,不知道這回她能得到多少賞錢......
劉嫂子舀了一小碗熱熱的豆漿給夏川萂,道:“快嘗嘗是什麼滋味。”
夏川萂吹吹熱氣,小小飲了一口,嗯,說實話,不是太好喝,有些腥了,她對一臉期待與好奇的劉嫂子道:“加點蔗漿吧。”
劉嫂子從櫥櫃裡找出一個小罐子,打開蓋子,用小木勺舀了一小勺粘稠的糖漿出來給她攪拌在碗中。
這糖漿就是用甘蔗榨取的甘蔗汁,沒有用火熬過,隻是榨取好了放在太陽下蒸發了一部分水分,然後再儲藏在罐子裡留著喝的。
這種幾乎沒有加工的製糖和儲藏方法沒有半點衛生可言,所以非常容易滋生微生物引起質變。
為了防止質變浪費,在現下這種天氣裡,一般都是新榨取的甘蔗汁隻放兩到三天,不會超過三天,因為這種甜品算是很難得的美味,留不長時間就被飲用乾淨了。
夏川萂再次嘗了一口添加了蔗糖的豆漿,哇,甜口的新鮮豆漿,美呆了!
夏川萂一時沒忍住,噸噸噸的將一碗甜豆漿一飲而儘。
她抹抹嘴,要跟劉嫂子描述這次吃播體驗,結果劉嫂子送了她一個白眼,道:“不用多說了,很好喝是吧?我瞧清楚了。”
夏川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