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愣了一下。
……好像也是啊,鬆田陣平本來可能有些冒犯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萩原研二打斷了。
隻是麵對這位,大家的精神都莫名緊繃,氣氛又壓抑得像風雨欲來,不禁擔心起對方如果生氣可能會造成什麼不妙的後果,實際上人家大度的很,根本沒放心上。
萩原研二放鬆了下來:“真是親切啊——無論如何,我還有我所在小隊的人,都非常感謝您的幫助,沒有您的話,我肯定死定了,我的隊友們估計也會死傷大半,這份恩情我們銘記於心。我叫萩原研二,以後如果有需要,就請恩人給我一個報恩的機會吧~”
“寒川深流,我的名字。”
那人淡淡地說道:“說不上什麼恩情,你們才是一直保護幫助民眾的人,我隻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而且我以後也打算當警察。”
所有人同時變成了豆豆眼:“……哎?!”
“開什麼玩笑!!!”
一聲怒吼突然爆發,要不是情緒太過飽滿,有人都要誤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說出了心聲。
循聲望去,幾個警察發現寒川深流的身後,一個路過的正在被押送的犯人麵目猙獰地衝他們的方向喊道。
“你這種人要是也能當警察,日本就沒救了!喂!你們這些警察看不出來嗎?這家夥肯定是罪犯啊!為什麼不把他抓起來!?你們瞎了嗎?!他手上絕對有很多人命啊!!!”
警察們猜到這個人大概就是真正的炸彈犯了,聽上去好像對寒川深流有什麼深仇大恨……但他們今天應該是第一次見吧,是寒川深流抓捕他的時候做了什麼嗎?
麵對同僚們疑問的目光,押送炸彈犯的那個警察趕緊解釋:“雖然到場的時候他聲稱自己胳膊和腿被折斷了,但檢查下來沒有骨折的跡象……”
炸彈犯一聽這話,簡直火上澆油,情緒更加激動了。
“你們這些警察都是白癡嗎!既然不是骨折,那肯定就是脫臼啊!隻是他給複位了!手法特彆熟練,你們倒是聽我的查查他,他絕對有問題,說不定就是道上的‘清道夫’——”
“好吵啊。”
背對著炸彈犯的寒川深流終於肯轉身看對方了。
他語氣輕飄飄的,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炸彈犯明明剛才還能滔滔不絕地抱怨著不滿和懷疑,在寒川深流看向他的時候,他卻忽然像是被掐住了脖子一樣忽然噤聲。
他沒被檢查出任何問題的身體,此刻卻宛如在骨頭縫中刺入了無數鋼針一般地疼痛了起來。
在筆錄期間,他不斷複盤回想當時該怎麼反擊,才好不容易才擺脫了心理陰影,但現在,靠著身在警視廳,旁邊就是警察,對方不敢對他做什麼才鼓起的勇氣,卻像是清晨的露水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對上了那雙不祥的暗紅色眼眸,全身控製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你知道這是哪裡嗎?】
這話是什麼意思?恐嚇他?
這裡不是警視廳嗎?為什麼這家夥好像在自己地盤上一樣有恃無恐,聽上去簡直像‘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
說起來,抓捕他的時候,明明他都在地上打滾慘叫了,那些警察卻對他的指證置若罔聞,甚至是恭敬地把那家夥請上了警車。
反倒是對他粗暴極了,他被折磨得那麼厲害,就算沒骨折起碼也應該有軟組織挫傷吧,警方卻說什麼都沒檢查出來……
原來如此!他全部都明白了!!!
好啊!警視廳跟這家夥是一夥兒的吧!?難怪這麼明顯了都不肯抓人!
早就聽說警視廳裡麵不乾淨,沒想到他這麼倒黴,正好撞上了相關人物……
他麵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警視廳!他拿什麼撼動這龐然大物!?
“嗬……嗬嗬……”
炸彈犯慘然一笑,整個人像是精氣神全部被抽走了一樣,失去了所有的抗爭意識,軟軟地跪倒在地,嘴中呢喃著。
“果然……警察完蛋了……日本完蛋了……”
警察們:“……???”
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寒川深流就說了一句話,示意他在警視廳裡安靜點,這人就忽然頹廢了下來,還得出了這種結論?
警察們很茫然。
寒川深流很沉默。
他看了眼係統通知的【懷疑值+1000】,在心裡忍不住對係統吐槽:【這也是‘黑幕光環’的效果嗎?真想知道他都腦補了什麼。】
係統:【尊敬的薄葉齋紀先生,這裡給您推薦‘讀心術’,您想要的話24小時內可以給您打8折。】
‘寒川深流’——真名薄葉齋紀,在心中果斷回答:【不買。你隻在這種時候對我用敬語,太勢利了吧。】
係統:【既然我是勢利的係統,那我也沒必要免費幫你額外收集情報……】
薄葉齋紀幽幽道:【我怎麼隱約記得,寒川似乎原本是黑方的馬甲,技能我都是照著琴酒狂喜的標準精挑細選,現在為什麼變成了紅方,你有頭緒嗎?對了,我怎麼還記得,我的係統應該是臥底係統……】
懷疑值係統果斷道:【琴酒和伏特加預計今晚到達福岡市,你早做打算吧。】
薄葉齋紀得到了意外之喜,於是若有所思。
【本來還想跟萩原和鬆田再刷刷臉熟……既然如此,還是下次吧,我先去處理組織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