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降穀零的懷疑值跟心電圖似的上躥下跳,薄葉齋紀十分開心。
【懷疑我是紅方給一波懷疑值,懷疑我是黑方再給一波懷疑值,臥底真是刷分利器!】
一般人又不是琴酒,哪有這麼閒,成天懷疑彆人?
就算是組織成員,大部分人一起合作的時候,都是默認這是自己人的,真出了事才開始懷疑有人泄露消息。
寒川深流不關「黑幕光環」走在路上,光環效果再強,大部分路人也隻是腦子閃過一個念頭就走開了,不會反複糾結,頂多路過警局的時候順便報個警說那邊有可疑的人。
隻有臥底和警察,再加一個好奇心深厚的偵探,這幾種人最是疑神疑鬼,能夠貢獻出大量的懷疑值。
所以薄葉齋紀其實還挺喜歡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
遺憾的是降穀零並不這樣認為。
他覺得薄葉齋紀一直在針對……不對,是無差彆地不打算跟任何人搞好關係。
降穀零搞不明白薄葉齋紀為什麼要這樣,無論如何,有個好的人緣,總比人緣很差要強吧?總不至於薄葉齋紀是真的以為自己人緣很好?
那他恐怕得建議薄葉齋紀去看心理醫生了,這是有著極其嚴重的錯誤自我認知啊!很影響生活的!
基於這種認知,降穀零麵對薄葉齋紀想送的禮物,就不由自主地多想了一點。
但隻要薄葉齋紀沒有直接拿出證據來,說他就是臥底,那降穀零是絕對不可能表現出一絲問題的,因此他此刻,哪怕心跳得厲害,依然麵不改色地問。
“適合我?”
“對。”薄葉齋紀笑眯眯地說,“綠川也是這個,你回頭拿給他一個,你們兩個是一樣的。”
景光也被懷疑了嗎?
降穀零壓下心悸,狀似漫不經心地說:“我怎麼看不出來這禦守適合我們?”
說完,他就望向對麵的薄葉齋紀,不動聲色地觀察起對方的表情。
銀發少年輕輕歪了下頭,總是透著無辜且理直氣壯的綠色眼眸,此刻卻好似帶著詭譎的笑意。
他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強行把禦守塞給了降穀零,然後就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降穀零:“…………”
怎麼辦,沒有回答,感覺心更慌了。
但這時候再追上去問,太過追根究底,也有點奇怪……不然就扔了?
他看著手裡的兩枚禦守,想扔,但瞥見櫻花紋,又有點遲疑。
重點是,他不知道,如果回頭再遇到薄葉齋紀,對方問起來,他回答找不到了,薄葉齋紀會不會給他找新的麻煩。
算了,先帶回去檢查一下有沒有動過手腳吧,如果隻是普通的禦守,找個角落放著就行了。
這樣想著,降穀零遲疑了半天之後,還是選擇把禦守轉交給了幼馴染一枚。
諸伏景光看見禦守後,有點茫然又有點高興,他知道降穀零喜歡櫻花,還以為是降穀零買的。
“為什麼突然送這個?”他暗示降穀零現在他們的身份不適合做這種事。
降穀零神情微妙:“不是我,是薄葉君要送你的。”
諸伏景光的笑容僵住了。
為了讓諸伏景光提高警惕,降穀零還轉述了一下:“他說這個很適合我們兩個。”
“……這樣啊。”諸伏景光回過神來,小心地接過禦守,捏了捏裡麵,打算一會兒拆開看看,“他已經走了嗎?那下次再謝謝他吧。”
為什麼是櫻花?!
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沉默地對視,努力用眼神交流。
降穀零緩緩搖了搖頭。
就算想聊,也不能在這個滿是組織監聽器的房子裡聊天,還是要找個好機會。
薄葉齋紀能甩手不管直接走人,他們兩個可不能隨便離開,而且萬一他給這個禦守是陷阱呢?
本來不確定,他一走,他們兩個也跑路了,這不是自爆卡車嗎?
不過留下來既然是冒著風險的,那該做的兩手準備也得做。
因為日本夠小,當天晚上,伏特加和琴酒總算從連信號都沒有的偏僻地區趕過來了。
琴酒看上去像是完全不在乎這兩個新人,直接交給了伏特加,他本人則去薄葉齋紀住的房間轉了一圈。
這行為落在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眼裡,兩人頓時若有所思。
他們當然不會以為琴酒是變態。
隻是如果猜的沒錯的話,琴酒對薄葉齋紀可能沒他們想象中那麼信任,所以才會趁這個機會想根據留下的痕跡多了解一下薄葉齋紀。
這是個不錯的情報,說不定什麼時候能用到,記下來。
琴酒自顧自地在房間裡繞來繞去,伏特加則擔負起了跟新人溝通的職責——他一直以來也都是這麼做的。
因為每天都有報告,伏特加需要問的東西也不多,尤其是這任務成功跟他們兩個幾乎也沒啥關係了,伏特加就走了個過場。
倒是諸伏景光假裝隨口問道:“薄葉君已經走了,他的報告……”
伏特加不疑有他:“哦,他的我已經看完了。”說著,伏特加露出了一言難儘的表情,“你們也不容易。”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稍微放了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