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還是跟了上去,想了想,最終還是低了頭,“行,我聽你的,我去把那錢送回去行了吧,以後不是我們的錢,我一分不要。”
說完去看江柔臉色,哪知女人臉上毫無波瀾,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黎宵有些下不來台,一把拽住她胳膊不讓她走,語氣也冷了下來,“你想怎麼樣?說話。”
江柔抽了兩下沒抽出來,這才抬眼去看他,男人比她高了整整一個頭,正垂著臉看他,薄唇緊抿,烏黑淩厲的眸子染了幾分不耐煩和躁意,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若是之前江柔對上這樣的他肯定會害怕,但現在她自己也在氣頭上,根本管不上那麼多,更何況兩人都鬨掰了,他生氣便生氣,還能把她怎麼樣?
她迎上他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我沒想怎麼樣,我隻是覺得我們不適合在一起,早上我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以後不會再死皮賴臉纏著你,從今天起,我們之間就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想做什麼也是你自己的事,隨你高興就好。”
黎宵聽了這些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陰沉沉盯著她看,“你再說一遍?什麼叫沒關係,你肚子裡懷的也是我孩子。”
江柔脾氣素來好,但要是真生氣了,全家也都是不敢大聲說話的那種。
哪怕是對上黎宵,她也敢頭鐵回擊,冷笑一聲,“現在不是了。”
繼續抽手,但男人的手勁兒大,怎麼都抽不出來,再次抬頭看他,麵無表情道:“這位先生,麻煩鬆手,謝謝。”
“……”
這還是黎宵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從小到大,他對於女人的認識都是來自他媽,除了哭就是愛說人小話,讓人煩不勝煩。
以至於上學後,他從不跟女生來往,甚至都沒說過幾句話,隻跟男生玩,男生之間打打鬨鬨很正常,就算說了做了些什麼,也不用太在意,出去吃一頓就什麼都好了。
所以,他根本都不知道江柔在氣什麼,還要跟他斷了,就因為他拿了那些錢?
可他不是已經答應將錢送回去了嗎?
黎宵看著女人冷著一張小臉看他,頭皮都發麻,感覺她就像渾身長滿刺的刺蝟,紮得人疼。
想到周建說的女人要哄,黎宵恨不得破口大罵,誰他媽知道女人怎麼哄?
他長這麼大,就沒哄過人。
看著江柔低頭用力扭動胳膊,男人麵色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然後僵硬放低聲音道:“你彆生氣了……”
話還沒說完,眼尾餘光就瞥到有人過來了,黎宵下意識鬆開了抓著江柔胳膊的手,唰地站直身體,人還往旁邊退了兩步,
握拳放到唇邊清了清嗓子,將頭扭向旁邊,一副在看周圍風景的樣子。
江柔也沒聽清他在說什麼,聲音小的跟蚊子哼似的,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了。
等路過的人離開了,黎宵看了眼已經走出一段距離的江柔,摸了摸鼻子,趕緊跟了上去。
江柔直接去了北街後麵的那家最大的陽光賓館,她對縣城不大熟悉,隻知道縣城目前最好的賓館是這個,現在又建造了一家更好的賓館,不過還沒完工,她這兩個月出門聽人說過幾嘴,很多人都想去那個新賓館去應聘。
江柔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從黎家出來後直接過來了,路上還買了早點,吃了兩根油條、兩個肉包子和一碗豆腐腦。
胃口還不錯。
上午睡了一覺,十一點左右從賓館裡出來吃午飯,順便在路上將蛋糕提了,是她早上路過蛋糕店訂的。
心情不好,她要吃點甜的。
一路去了陽光賓館,在黎宵複雜的眼神中氣定神閒的走了進去。
男人落後幾步跟著,然後在樓梯口被人攔住了,“先生,要先訂房才能上去。”
平時住賓館的人不多,誰住了進來,服務員都眼熟。
黎宵解釋道:“我和她是一起的。”
指了指已經走到轉角的江柔。
江柔聽到這話,迅速對底下的服務員平靜道:“我不認識他。”
黎宵:“……”
服務員忙往前走了幾步,將黎宵嚴嚴實實攔住,麵帶微笑道:“先生,要訂房嗎?”
黎宵搓了把頭,“我是她男人,她隻是生氣了。”
服務員看了眼已經不見了的江柔,繼續微笑,“不好意思先生,請您體諒一下。”
黎宵煩躁“嘖”了一聲,隻好轉身走了。
過了會兒,正在房間裡吃蛋糕的江柔,就發現眼前光線突然一暗,一抬頭,就看到男人黑著臉爬到了窗戶上。
她起身要關窗戶,男人動作更快,在她手快要碰到窗戶時,一把抓住窗戶玻璃,將其拉開的更大,快速跳了進來。
江柔臉色有些不高興,“你煩不煩,不是你要我走的嗎?”
“……”
黎宵一口血梗在喉嚨處,壓著脾氣問:“我什麼時候要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