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之前有那個保安嗎?怎麼感覺他怪怪的,有點嚇人,而且書展是怎麼回事兒?我們下午來的時候沒有吧?”冉再柚拉著夏擒雪走到角落,看著圖書館的大廳,有一些不可思議。
現在的圖書館大廳,說不上人聲鼎沸,但是人也挺多的,有很多個書攤,前麵都掛著某某書店的牌子,還有休息區可以喝奶茶和咖啡,好不熱鬨。
這樣的氛圍和外麵有些蕭條的世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夏擒雪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人太多了,她不能確定這裡有沒有除了她們兩個人以外的活人,有時候夢境世界裡的同類反而比這些虛假的幻像更可怕。她摸了摸口袋裡的刀,看向冉再柚。
“這裡也太詭異了,我們不會穿越了吧?假的吧?”冉再柚抬頭對上夏擒雪的目光愣了一下,看到夏擒雪皺著眉,她心裡有一根弦猛地一緊,抿了抿唇問道:“阿雪你沒事吧?不舒服嗎?”
夏擒雪搖了搖頭,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小巧的折疊刀,用袖子擋著塞到了冉再柚手裡,低頭在她耳邊小聲的說:“我覺得這裡很怪,應該不安全,你拿著藏好彆被看見。”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冉再柚的耳畔和脖頸,讓她有一些分神,忘記了要說什麼。有一瞬她忘記了這裡是哪裡自己身處何方,夏擒雪的聲音明明就在耳旁卻又有些遙遠,手裡的折疊刀已經被捂出了原本沒有的溫熱感,她接過來甚至覺得有些燙手。
她們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近距離相處過,每次見麵總覺著隔著一堵牆,像是雙方都在刻意隱瞞著什麼。
現在的近距離接觸讓她有一種兩人的關係回到了從前毫無隔閡的時候。她摩挲了一下刀身,心想:她一定會把這個紀念品收藏好。
夏擒雪見冉再柚若有所思的樣子便沒有再開口打擾,而是繼續觀察著周圍的變化,她能感覺到若有若無的視線投來,仿佛被黑暗裡的老鼠偷窺著,看不見對方的身影。
她側過身擋在冉再柚身前隔離了那些視線,低頭看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冉再柚,她比冉再柚高半頭,隻能看見對方長長的睫毛微微有些顫抖,並沒有看到冉再柚眼中隱藏著一絲不合時宜的興奮。
這時,又有一個人走進了圖書館,夏擒雪看過去,那是一個不怎麼高卻很瘦的中年男人,裸露在外的皮膚滿是褶皺,透露著病態的蠟黃和乾癟,寬大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顯得格格不入,西裝看起來很舊,褪色嚴重,袖口和領口有著不同程度的磨損,這件衣服可能被他穿了十幾年。
冉再柚回過神來抬眸看了一眼麵前的夏擒雪,又順著目光看向了那個剛進來的男人,不由地皺了皺眉,這個男人身上透露的死氣都要溢出來了,病入膏肓的模樣給人一種可能下一秒就會死去的感覺。
“喲,孫先生,您今天也來啦!看外麵這天兒還以為您不來了呢!”一個男人從書攤那邊大步走了過來,攙扶住了他口中的孫先生,朝著書攤走去。
孫先生咳了兩聲,清了清喉嚨開口道:“哎,一個人在家也沒什麼事兒,而且你們辦活動,我哪能不來湊湊熱鬨。”嘶啞的聲音像是枯枝刮擦瀝青路麵,隨時都會斷成好幾截。
隨著他們走遠,冉再柚收回了目光,微微抬頭看向夏擒雪,正打算開口,夏擒雪也收回目光低頭看向她。
距離太近了,近到冉再柚不由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被對方發現什麼。
夏擒雪像是沒有察覺到這過近的距離,不以為然地側頭在冉再柚耳邊說:“剛剛進來那個人應該是經常來,接他的那個人穿著工作服,他們那麼熟念,怕不是來了好幾年的常客。”
長長的發絲從夏擒雪肩頭滑下,輕掃過冉再柚的鼻尖,她眨了眨眼,掩蓋了眸中的情緒,兩人現在的姿勢過於親昵曖昧,而另一個人卻不自知,縱然冉再柚很喜歡這種氛圍,但被這麼多人注視怎麼可能耐心享受。
“嗯,要不我們過去聽聽他們在說什麼,也許會知道現在什麼情況。”冉再柚說完抬手把麵前騷擾她的發絲拂到了夏擒雪腦後。
夏擒雪一愣,抬起雙手抓住了散落的長發,用手指當梳子,把長發聚攏,取下手腕上的發圈紮了個高馬尾。纖細的脖頸暴露在空氣中,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清爽又帶著一絲淩厲。
兩人走到休息區找了空位置坐下,剛剛偷窺的視線大膽了起來,似乎就在她們身邊的不遠處。
書攤大概有十幾個,每個之間的間隔都不是很遠,所有人都在大聲地閒聊著,無非就是今天的天氣不好,好不容易搞個書展活動客人卻不多,還倒貼了場地費和人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