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啦?? ——「這個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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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畫的時候,時聽心聲果然增長很快!

她無知無覺感受著自由的筆觸,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心裡想了什麼,情緒就自然地起起落落。時而興奮,時而彷徨,時而是一棵草,時而是窸窸窣窣的爬蟲。

等快樂的夜間藝術家收筆時,心聲已經不知不覺增長了好幾千。

時聽十分滿意,真不知道她自己都說了什麼耶?

頂樓的大床上,祁粲伸出手。

按響了床邊的按鈕,“…”

幾名心腹保鏢立刻出現,垂首等待指示,“大少。”

祁粲捏著眉骨,眸光黑沉沉的,“去看看,太太在乾什麼。”

這個直線距離,大概也有百米,怎麼會完全沒有變化?

保鏢遲疑道,“是…我們讓傭人過去敲門。”

大半夜,他們又黑衣黑麵的,太太那麼安靜柔弱的人,他們直接去會嚇到她吧。

祁粲咬牙:“…無論在乾什麼,都讓她彆乾了,趕緊睡覺!”

保鏢立刻:“是!”

想不到祁大少這麼關心太太,他們的感情越來越和和美美了!

祁粲:“……”

祁氏的保鏢們效率很高。

過了一會,時聽那邊窸窸窣窣的聲音終於停了。

什麼正常人會有那樣的心理活動?

她也好意思罵彆人神經病?

祁粲一臉荒唐地重新躺了下來。

——「死變態,掌控欲這麼強,我半夜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祁粲冷笑:嗬嗬。

——「怪不得後來那麼扭曲,現在連我睡覺都要管,下一步是不是就要和我夜夜瘋狂、按著我逼我叫出聲、滿足他變態的性.癖?!不、我不——」

祁粲怒道:“讓她睡覺!”

他絕不可能!

想都彆想!

第二天起來,祁粲看著時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訂婚之後,他們兩個人的婚後生活已經開始了,但是整個莊園內絲毫沒有任何氛圍。畢竟投毒排查的事果然找不到黑手,祁大少的被害妄想症又加劇了,現在整個莊園內部都是風聲鶴唳。

祁粲心情不好,時聽也注意到了他不善的目光。

但她根本不明白祁粲為什麼看她不順眼。

明明她才是受害者,被祁粲這個狗東西拉下了水,即便如此還依然每天歲月靜好、與世無爭、老實芭蕉,毫無怨言!

她每天用沉默關心他、用意念關愛他,炮灰做到她這個份上,已經仁至義儘了!

——「這狗東西到底在不滿什麼?我不理解,是我不夠安靜嗎,我怎麼可能不夠安靜?」

祁粲麵無表情地伸手,修長指尖夾著一張名片,遞給她。

——「什麼東西?」

時聽接過來一看:A市XXX精神康複中心。

祁粲眸色平靜:“你也去看看吧。”

他的建議是認真的。

時聽的精神絕對不正常,這一切詭異的發展一定不隻源於他的大腦。等到調查有了結果,水落石出之後,他就會立刻、把她處理掉。

時聽:??

時聽受傷地往後退了兩步,像是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自卑敏感的心受到了極大的衝擊,最後心灰意冷抱頭可雲,看得一旁的助理保鏢們都十分不忍心。

——「你他媽瘋啦??我精神有什麼問題,我精神好的很!」

祁粲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幾秒,忽然勾唇,“很想說話吧?”

時聽人都傻了。

祁粲是吃錯大糞了嗎??

男人低沉冷冽的聲音像冰塊撞擊,淡淡道:“…真遺憾。”你也隻能在心裡說說了。

時聽這下是真的好幾秒沒回過神,等回過神來,心神巨震。

——「這個見人?!」

——「他嘲諷我?他竟然嘲諷我不能說話!我做錯了什麼他要嘲諷我!啊啊啊啊啊啊」

看到小啞巴一瞬間破防的樣子,祁粲這幾天的憋悶終於一掃而空。

他曾以為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神經衰弱,現在看來,沒有什麼是他祁大少克服不了的。

祁粲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

嗬——

說到底,他一個能說能跑的人,還能被一個小啞巴狠狠壓製嗎?

祁粲抱起胳膊,第一次認真審視眼前這張臉。

一開始他選擇她,當然有利益原因,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她安靜。

因為她很遺憾地無法治愈失聲,所以他很放心。

他需要的,隻是一個安靜的擺件,一個可以交差的身份。他從不想了解這個人的性格,知道她內心真實的想法,他沒有這個時間。

但現在,情況和他預想的大相徑庭。

這個小啞巴已經影響到了他。

……或許他不應該等到調查結果出來,確定那到底是不是她的聲音。

他應該直接把她丟出去,離他遠遠的。

他的人生,和祁氏的未來,才是最重要的。

祁粲抬起手,剛要叫四個保鏢。

——「算了,沒關係,我不和神經病計較!反正這次董事會那幕後黑手也要行動,會有人暗中觀察祁粲這神經病的中毒情況,觀察他有沒有狂躁焦慮,再控製下一次少量多次地投毒……」

等等。

祁粲的指尖頓住,深吸了一口氣。

下一次,會在董事會上動手腳?

這次的毒是下在哪裡?

祁粲漆黑的視線落在時聽的身上,不動聲色地等了幾秒。

時聽身上還有他需要的信息量…還不能把她丟出去。

他還會麵臨很多次危險,儘管他的安保體係已經進一步強化,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疏漏,他就無法心安。

——「我的建議是直接把他毒死,從此世界上少了一個神經病,多了一個開朗的小女孩。」

祁粲吸了口氣。

小不忍則亂大謀。

她還有用。

接下來幾天,祁粲沒有動時聽,而是在悄無聲息地等待她透出更多有關投毒的信息。

然而。

時聽今天閱讀狗血小說。

明天在心裡激情唱歌。

後天在心裡自己演雙簧。

每天清晨,叫醒祁粲的不是事業心。

而是:「新的一天,大家早上好!除了祁粲。」

每天晚上,伴他入眠的不是項目成果。

而是:「讓我看看是誰不睡覺?哦,是我——」

祁粲:“……”

時聽白天讀書看報,晚上熬夜畫畫,但人有了目標就精神抖擻。

與之鮮明對比的,是每天都按時吃藥,但臉色越來越差的祁大少。

祁粲雙手撐在桌麵上,指尖相合,扣在臉前,看起來肅穆非常。

她到底還說不說?

三天後,等時聽終於畫好了一幅取名為《亂野》的畫,才終於想起來接下來的劇情。

——「啊,明天是董事會了?」

坐在書房裡的祁粲精神一震。

——「說起來,這幕後大boss也是賊得很,上次投毒在香檳杯上,這一次就不可能再用器皿。他會……」

祁粲端坐,聚精會神。

整個視頻會議線上的人大氣都不敢出——總裁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事?!

祁粲安靜等著時聽透露的關鍵信息,像是充滿耐心蟄伏著的野獸。

他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