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巧玲一向是個聽丈夫話的女人,所以程新華也沒想到她會直接與自己唱反調支持程曼。
程新華瞟了媳婦一眼:“你也跟著瞎摻合!”
“什麼叫瞎摻合,我怎麼就瞎摻合了?”劉巧玲一聽這話也來氣了,陰陽怪氣道:“合著被說的人不是你唄,你們男人就這樣,隻要順著你們的意了,家裡其他人怎麼樣,你們都不管了。”
程新華無奈:“我哪有不管啊?”
“你管什麼?一到家就把腳翹在沙發上看報紙,孩子孩子你不管,家務家務你不做!”劉巧玲越說越來氣,指著程新華的鼻子道:“程新華我告訴你,你要不管你就什麼都彆管,你現在管什麼?”
“曼曼小的時候,拉屎擦尿都是我一把手抓,你管過她什麼?你連她老師姓什麼你都不知道!現在長大了孩子想做生意下海了,你過來插什麼手?還有啊,我受委屈的時候你不幫我出頭摁住姓李的那娘們,曼曼幫我出頭了,你還好意思說她厲害?”
程新華神色鬱鬱:“你這人簡直不講道理。”
“那沒辦法,我這人不講道理你也得跟我過一輩子。”劉巧玲叉腰:“我告訴你,我生是你程家的人死是你程家的鬼,我怎麼著也要葬在你程家的地裡。”
“行,我懶得跟你吵了,我出去走走。”程新華說完就穿上鞋背著手離開了家。
“那我也跟你一塊去。”劉巧玲不依不饒,穿上鞋子也緊跟在後。
薑悅原本還在聚精會神的看著電視,這會兒也被吸引了過來,她瞪大眼睛轉頭問程曼:“劉巧玲和我姑父平時都這樣吵架的?她臉皮怎麼就那麼厚啊,生是你程家的人死是你程家的鬼........我看電視劇都沒那麼肉麻。”
“劉姨她這樣挺好的。”程曼覺得劉巧玲是個很有意思的女人,她對待家庭從一而終,從不輕易的說離婚鬨著回娘家,對待繼女保留著一種愛屋及烏的態度,也正是因為她這種態度與想法,才成就了如今的程家。
可以說,但凡換了一個女人,如今的程家也不會這麼太平。
薑悅因為劉巧玲幫程曼說話的事,這會兒也覺得劉巧玲人不錯了,她點點頭,然後拉著程曼進了房間,掏出一個腰包給程曼:“誒,你猜猜,你那堆發夾我賣了多少?”
“全賣完了?”程曼看了一下周遭,沒發現有多餘的發夾。
“嗯,全賣完了。”薑悅有些著急的拍了一下程曼的手背,邀功道:“你快猜猜,賣了多少錢?”
“五十?”
程曼記得自己總共就做了六七十個發夾。
這時候的物價並不高,她不敢往高了估價。
“那肯定少了!”薑悅得意洋洋的把腰包裡的錢往床上倒:“我還沒數呢,我們一塊兒,反正我估計今天沒少掙。”
“這麼多!”程曼一眼就看到腰包裡邊飄出來的一張一百塊紙鈔:“這都是賣夾子賺的?”
“嗯,我跟你講我今天在中專門口練的攤,我就把那些夾子往那一擺,沒幾分鐘就有一群小丫頭過來問價。那時候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定價啊,我就跟那幫小丫頭說這些都是我在魔都和羊城訂的貨,讓她們先出個價,我看看要是回得了本的話我就便宜賣了。”
薑悅一臉興奮的看向程曼:“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薑悅一拍大腿,笑道:“她們一開口就是兩塊錢一個夾子。好家夥,我本來還琢磨著隻要個塊八毛就成了,沒想到這幫學生那麼有錢!光那群小丫頭就要了二十六個夾子,後邊她們還拉了不少同學過來,一個個看我這夾子不多了全都搶著買,到最後我四塊錢五塊錢一個都有人買!”
“曼曼,你今天不在,你都沒看到任超那表情。我跟你講他整個人都傻眼了,他還想托我問問你呢,看看你那要不要人幫忙,要的話他就直接把手頭那些煙給出手了,跟著咱倆一塊乾。”
薑悅說著說著,又有些不好意思了:“曼曼,我就是隨口那麼一說,你彆往心裡去啊,你要是因為我的原因,就捏著鼻子同意帶著任超一塊乾了,那我還不如直接退夥算了,省得我給你添麻煩了。”
“瞎說什麼?你要是退夥了,我做的這些夾子誰幫我賣啊?”程曼從布袋子裡倒出自己上班時抽空做的幾十個夾子和做發夾的原材料:“你跟任超說一下吧,他要是願意的話,就跟咱們一塊做,不過事先得說好哈,利潤方麵,我六你三他一。”
“這事我幫他同意了,就算是一,那也比他擺煙攤強。”
薑悅也是會算的人,之前她和任超兩個人擺煙攤兩個人每天也就賺個十幾二十,平分下來每人每天隻有十塊錢不到。
跟著程曼乾,哪怕任超拿的是一成的利潤,那也比擺煙攤強。
而且她心裡清楚著呢,任超的心在她身上,如果任超覺得一成少了非要斤斤計較的話,那這男人還不如直接滾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