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朝朝:……
這是沒聽夠?
“哥哥。”
見謝璟還在看著她,褚朝朝就又大聲些:“哥哥,放我下來吧,我困了,要去歇著了,明兒一早還要去讀書呢。”
說讀書他應該就會放開她的吧。
謝璟見人家這麼努力想從他懷中離開,隻好放開她,見她從他懷中下來就要走,又喚她:“朝朝。”
褚朝朝揪著眉頭回身看他:“哥哥還有什麼事?”話雖問的好聽,心裡卻在想,他怎麼這麼多事,又喊她,褚朝朝掩飾住心裡的不耐煩,等著他的吩咐。
謝璟也不知喊人家是要做什麼,今夜他也不知是怎麼了,不想她走,就想看著她,可若讓她留下來跟他一起睡覺,怕會嚇著她。
謝璟輕咳了聲,目光落在他的床褥上,語氣平淡道:“本王的床被你躺亂了,你給本王鋪床。”謝璟說完,轉過了身,不去看褚朝朝。
褚朝朝:……!
他,他,給他鋪床?
褚朝朝看了他幾眼,身上的束胸本就捩的她不太舒服,還要爬到他床上給他鋪床,她小小聲的歎氣,倒是認真的給他鋪起了床,貓著個身子,很是有些無奈。
用過早膳,褚朝朝挎著一隻繡荷挎包,抱著顧涼一早讓人送來的小狗跟在謝璟身後,一同去購置筆墨紙硯,走在王府的青石板路上,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謝璟今日一早好像沒吐血。
他的病不是加重了嗎,她怎麼瞧著他好似比從前腳步還沉穩了些許,適才她聽阿綠說就要到清明了,她還在心裡想著,待他走了,以後每年的清明她都要給他多燒些紙錢,也算是贖罪了,不過看他現在這狀態,還能活段時間。
褚朝朝與謝璟走出王府,卻是遇到了隔壁定安候府的夫人容藍,今個一早,褚朝朝的包袱就被人給送回了王府,容藍本是想來王府拜訪,卻是在門外遲遲未進,正巧,碰到了璟王殿下帶著他的小娘子出門呢。
容藍是個溫婉端莊的女人,氣質嫻靜,透著與世無爭的大度,先是跟謝璟行禮,隨後眼角餘光在褚朝朝身上掃了幾眼,語氣溫和道:“王府裡的吳伯常去侯府,我們家那幾個性子愛玩的姑娘都被我說落了一通,給殿下添麻煩了。”
謝璟神色微凝,側首對褚朝朝道:“去馬車裡等。”
褚朝朝正聽著侯夫人說話,她氣質端莊,說起話來,讓人很舒服,聞言乖乖的進了馬車,還不忘跟侯夫人頷首了下。
容藍被謝璟的目光看的有些怵,很明顯,璟王殿下這般睿智深沉之人看得出她是何意,而他,不願意她打探王府裡的事。
“本王一直覺得,夫人深居簡出,做個清靜之人,是明智之舉。”他說完,轉身上了馬車,褚朝朝急忙坐直了身子,不讓他發現,她在簾縫裡偷偷看侯夫人。
褚朝朝在馬車內撫著狗毛,見謝璟神色冷徹,也不敢說話,隻逗狗兒玩,謝璟看了眼被她抱在懷中的狗兒,問她:“喜歡?”
褚朝朝點頭:“喜歡,我家也有一隻,不過是條大黃狗,我常牽著它在鎮上玩,沒人敢欺負我。”
她怡然自得的說著這話。
謝璟:“等下本王帶你去顧府,他家養了十來條狗,也才生了狗崽子,給你多抱幾隻回來養著。”
“好。”
木漾趕去顧府與顧涼說他家主子和褚姨娘一會要來府上時,顧涼正在院中逗他小侄子玩,聞言整個人怔在那。
璟王殿下一人前來倒是無妨,主要是還有褚朝朝。
上次去王府他就差點被那小姑娘看到正臉,好在璟王殿下生的比他高,給擋著了,若是見了麵,朝朝定是會認出他就是陸臣。
不行,不能見。
他得主動找個機會去跟殿下坦白,不然——他都不敢想,會被怎麼折磨。
也怪他,大早上的非讓人往璟王府送條小狗崽,再多的狗崽那也都是有人排隊要的,他擱這給獻什麼殷勤。
顧涼將小侄子交給奶娘,剛去換了身衣服打算溜出府去,就見謝璟和褚朝朝被人引著走了過來,顧涼身邊的小廝小跑著上前,行禮道:“殿下,真是不巧,木漾剛走,尚書府裡的大小姐就傳話說有急事要見我家公子,這會已經出門了。”
沒等謝璟問話,褚朝朝是個眼睛亮堂的小姑娘,她抬起小手往一片綠油油的植物處指了指:“好像有個人鑽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