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內天滿:。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編輯雖然屬於冷靜派,但絕對不單單止步於冷靜派,比方說此時此刻,赤葦能以完全荒唐的論據去陳述一個莫名其妙的論點。
乍一聽還沒有什麼大問題的那種。
宇內天滿很是複雜地望住赤葦京治半晌,沉默了幾秒,還是深沉地點評了一句——
“你是懂戀愛的,赤葦編輯。”
赤葦京治很淡定:“謝謝,總而言之請老師先將剩下的稿子畫完吧。”
“……”
宇內天滿覺得好絕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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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是那種——那種上門逼迫的戲碼嗎?……代入感好強,已經開始絕望了。”
對桌的不二詩織歎了聲氣;
終於被催著畫完了稿但此刻一點話都不想說的宇內天滿雙目無神,也跟著歎了聲氣。
詩織開始奇思妙想:“雖然這麼說真的很對不起——但要是這個世界沒有「催稿」這種東西就好了。”
“……其實我比較想擁有那種靈感自動讀寫機。”終於緩過來的宇內天滿也加入了奇思妙想的隊伍:“就是那種、能自己讀寫我想畫什麼然後自動生成出稿子的機器。”
“這樣就不會被催稿了。”
詩織總結。
宇內天滿再次歎了聲氣。
半晌,他似乎是思考了幾秒,繼而偏過了腦袋,很是真誠地注視著她,詢問的口吻:“要不我們聯合起來反抗吧。”
詩織默然,安靜地回視他。
雖然真的非常不想打擊他,但考慮到現實因素以及種種阻礙,她還是委婉地提醒他:“那種反抗是沒有結果的,宇內。”
宇內天滿很遺憾。
須臾,他又開口——
“那你要吃飯團嗎?”
不二詩織眨了眨眼,有些匪夷所思。
“……你是飯團自取機嗎。”
她吐槽。
宇內天滿彎了彎眼,目光認真,仿若一字一頓那般:“可是不二也喜歡吃飯團吧?”
“……”
像是什麼都消散了。
目光所至之處,隻有他的身影。
詩織本垂在腿側的手微顫,似乎是深深吸了吸氣。那種笨拙又小心的心緒又重新繞上來了,本以為可以竭力壓製住的一切再次翻湧而上,如同暴雨席卷著她的整個世界。
她說,是吧。
是嗎?——或許是吧。
她向來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喜歡什麼,畫畫也許一開始是出於喜歡,那後來呢?總在某些時刻轉化成了心情解壓或是發泄的事情。——她厭惡著自己這個念頭,不願將兩者歸為一談,可悲哀的是除此之外無法用其他詞來形容了。
不二詩織向來搞不懂感情色彩。
正如她在不知不覺當中早已適應了他所擁有的小習慣,嘗試過他所喜歡的東西——而這一切,或許隻用「步調同頻」就足以形容。
因為喜歡;
因為好喜歡、太喜歡了。
為什麼啊。
詩織也曾不止一次問過,但無論是自語還是反問都得不到答案,於是隻得自己跟自己解釋——喜歡就是喜歡。
是了。
喜歡僅僅隻是喜歡。
不二詩織僅僅隻是喜歡宇內天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