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遙醒的很早,一個是極度不舒服的惡劣環境,一個畢竟是在遊戲中,在一個隨時會失去生命的危險遊戲裡,丁遙不敢睡得太沉。
隊伍的目標是七號藏寶點,他們隊伍裡現在明確的是七號和十四號藏寶點的位置,不過相對來說七號更近一些,大家最後選了七號。
“嫂子,能讓滔哥收心,厲害呀。”路上,跟丁遙搭話的是個又高又壯的寸頭小夥,長的有點成熟,實際年齡是八人中最小的,名叫蔡文勝,話超多,根丁遙說起話來就滔滔不絕。
“嫂子,不瞞你說,滔哥當年看上彆人家小姑娘,追不到,還被人家叫人打了一頓,後來呀,就流連女人堆裡,可以說B鎮裡麵沒有滔哥沒上過的女人!”蔡文勝咧著嘴,拍了拍丁遙肩膀,“但是嫂子是我第一個見到的滔哥上心的女人,滔哥這人就是嘴硬心軟,真上心了比哪個男人都好。”
“瞎說啥。”顧子滔在蔡文勝頭上狠狠劈了一下,“瞎巴巴。”
丁遙倒是不介意,善意地笑笑,她對顧子滔的私生活並不感興趣。
丁遙的體力一向不太好,身邊又是一群身強體壯的男人,隻能跟在隊伍的後麵,好在顧子滔還稍微顧著點丁遙,有時候遇到艱難的地形會拉一把。
一路上黃沙漫漫,大地光禿禿的,隻有少得可憐的植被,頂著乾焦的身體艱難求生。怪石倒是很多,有的比丁遙的身體大兩三倍,有的隻有丁遙半個個頭,這種奇怪的石頭丁遙在路上見到已經好多次了。
那些石頭大致是個球體,但上麵有些切口整齊得可怕,不像是沙漠裡原有的正常石頭,倒像是另外被人放上去的。
怪得很,但是單看那些石頭,丁遙想象不出來有什麼用處。
風沙飄過,怪石上的縫隙微微裂開,隱隱約約露出了礦泉水空瓶的邊緣。
“全員準備。”一個上午的長途跋涉後,隊伍終於來到了寶藏點的邊緣,由於丁遙不擅長打架,被安排躲在沙丘後,由其他人進行攻占。
“嘭!”子彈在空中摩擦,發出死神的邀請函。
“X的,他們有槍,都小心點。”領頭的方哥一邊咒罵著躲在掩體後,一邊舉槍成對麵攻擊的間隙回擊。
對麵是五人小隊,雖然有槍,但是明顯不是學過的,子彈的軌跡都非常歪,就一顆打到了隊伍裡刀疤臉的手臂。
相比較下,方哥一槍打中了隊伍裡一個人的腦袋,另一槍打中了一個人的肩膀,沒幾個回合下來,對麵活著人全部舉手投降了。
“放下槍,踢到一邊!”方哥粗獷的聲音響起,對麵照做之後,方哥才示意隊伍裡的小弟接近。
五人小隊倆死三傷,搜刮到好多食物、水和槍支。
“男人殺了,女人你們爽完也可以殺了。”
一瞬間,哀嚎響起,三個人中唯一的男人貼身拿出一把短刀,惡狠狠地衝向方哥,“我跟你拚了!”
在男人短刀的刀刃快要碰到方哥的脖子的時候,男人的腦袋上長出了一個血窟窿,嘴裡大口大口吐著鮮血,憤怒的雙眼外突,最後沒了生機。
“阿傑!”剩下兩個女人哭嚎,被刀疤臉狠狠扇了一巴掌,一把推到在地,不顧她們還在流血的傷口,撕碎了她們的衣服開始侵|犯。
痛苦的尖叫與欲望的邪笑交織成片,在黃沙中回蕩。
丁遙其實已經習慣他們的行為了,畢竟要不是顧子滔救了她,她可能也是這個下場。雖然在隊伍裡,可她也隻是一根可憐的蘆草,隨時都會有被掐斷的風險。她也不可能指望那些早已經習慣了犯罪的惡人突然良心發現,畢竟對他們來說,欲望與暴力才是一切。
當惡被寫進DNA裡,一切悲劇就在所難免。
丁遙無能為力。
人性如此荒唐。
在一次次掠奪與殺戮中,丁遙所在的隊伍一點點接近寶藏點,顧子滔他們混混或者□□(丁遙不確定)的身份讓他們在一群不會使用槍械的人中有了得天獨厚的優勢。
黃沙漸漸淡去,綠色躍然於眼前,生命的雀躍感將荒涼與頹廢割據在外,寶藏的所在之處,是綠洲。
進入綠洲,樹木漸漸茂密起來,綠洲中央好多闊葉樹木又高又大,眾人沒有放鬆警惕,好在綠洲確實還沒被涉足,巡視了一圈之後,方哥才下令眾人歇息。
“方哥,現在我們要做什麼啊?要挖土嗎?”刀疤臉狸子問道。
“挖,藏寶點都到了,趕緊的。”方哥拍了狸子腦袋一下。
“可……沒有工具,用手?”狸子猶豫。
“廢話那麼多。”方哥白了狸子一眼,“趕緊。”
狸子委委屈屈,蹲下來開始刨土。
七個剛剛還為非作歹的惡徒開始像狗一樣瘋狂刨土。
丁遙站在湖泊邊上寫著“7”的牌子邊,又無語又好笑。
“挖呀,方哥生氣了可不是鬨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