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顏鶴卿規整飲下,燕驚雙也隻得有樣學樣,規整飲下。
隻是心道,未曾想,顏鶴卿愛好還挺怪的,這麼冷的天,竟然喜歡喝涼茶。
駱府家主的致辭還有些長,燕驚雙也不知能同顏鶴卿說什麼,且她本來就同顏鶴卿不熟,這樣的場合,她也不希望旁人覺得他們燕家想攀附顏家。
所以,燕驚雙遵循著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專心飲茶。
可沒過多會,她耳邊響起一道淡淡的冷聲。
“早些時候,我來晚了。”
燕驚雙眨眨眼,意識到顏鶴卿是在跟自己說話,說的是他晚出現在湖畔草庭的事。
先前顏鶴卿答應燕驚雙後,兩人沒有一起前往湖畔草庭,顏鶴卿說讓燕驚雙等他片刻,兩人便約定了一個時辰點,在湖畔草庭碰頭。
可燕驚雙早到了一會,所以,駱府引導報名下人問她男伴之時,她才會微有皺眉,早知道就不來早了。
燕驚雙回道。
“顏世子說錯了,不是你晚到了,而是我早到了,無妨的。”
“不過,顏世子可是落了什麼東西?”
先前顏鶴卿是說要回馬車一趟來著。
顏鶴卿餘光落在燕驚雙發間的黑玉簪,眸光黑沉,搖了搖頭,唇微抿,其後才是緩緩道。
“隻是換了更為相稱的一物。”
燕驚雙這才冷不丁注意顏鶴卿束發的發冠好像換過了,先前是支桃木簪,眼下卻是一頂黑金玉冠。
燕驚雙眉梢微挑,想起最近在彈幕裡學得一個新詞。
心道,看來謫仙也很有“偶像包袱”嘛。
駱府彆院外,顏府車夫和顏府下人聊著天。
“世子爺近日喜好多少有些反複無常。”
“昨日才說黑金玉冠太過華貴,今日就舍了桃木簪,專門把那黑金玉冠找了出來。”
“主子的心思,哪是我們能隨意猜測的,興許又不知怎麼喜歡上了黑金玉冠唄。”
……
彆院內。
駱府家主已然抽好了“男組”的“君子之娛”賽事項目。
是“猜謎”。
一時,在場除了顏鶴卿外的入宴男子,幾乎同時鬆了口氣。
顏鶴卿“智冠離騷”的名氣響徹大梁,若是真同顏鶴卿對詩文,比真材實料,在場沒有一個人有底氣能贏過顏鶴卿。
可若是猜謎,那便多了許多運氣的成分,顏鶴卿還真不一定能拿下頭名。
一時,在場眾多男子從先前顏鶴卿要參加“杭州春景宴”的內心哀嚎中解脫出來,甚至有那大膽地琢磨若是能僥幸贏過顏鶴卿,那他不止在杭州府,甚至在整個大梁都會出名。
思及此,不少人目光忽而轉變,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顏鶴卿放下握了許久的茶杯,起身似是要動身前往男組的賽事場地。
隻他剛剛站起,忽而身影微頓,目光倏而垂下,恰巧同燕驚雙對視著。
顏鶴卿的眉眼生的極好,清清淡淡透著皎潔,疏疏冷冷掩著薄冰。
有了上回看呆的教訓,這回燕驚雙頗有幾分抵抗力,但還是忍不住暗道,顏鶴卿的皮相生的太好了。
而就在這時,顏鶴卿略微有些清寒的嗓音響起。
“你可相信我?”
燕驚雙一愣,看向顏鶴卿的目光多了幾分疑惑,可見顏鶴卿神情認真,燕驚雙也不由坐直了身體,仰頭,沒有任何停頓思索,一字一句道。
“自是相信。”
“畢竟,你可是顏鶴卿。”燕驚雙眉眼微彎,難得多了幾分笑,大梁男子的天花板同她結對,還真是她占了便宜。
燕驚雙目光澄澈真誠,她是真的相信顏鶴卿一定可以。
顏鶴卿垂下來的眸色好似多了幾分幽深,他同燕驚雙輕輕頷首,淡淡轉身離去。
隻是……
轉身之時,顏鶴卿嘴角漾開了一道清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