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許多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五皇子的死因分明是有問題啊!
【首先一個疑點就是,一個愛好美色的正常男人,為何會專門跑去青樓點了一群‘不那麼漂亮’的女人作陪?
第二個疑點就是,太子和二皇子爭奪皇位成敗在此一舉了,他再怎麼貪戀美色也知道輕重吧,什麼時候跑去青樓不好,偏這個時候去?
第三個疑點,也是最引人遐想的地方,卻是來源於一場閒談。史書上寫到,有一次禦史與文師施漫雨聊起過這位五皇子之死,然施漫雨對其死卻諱莫如深。】
【為什麼呢?難道這位五皇子的死另有隱情,施漫雨知道什麼?下麵我們來看兩段視頻。】
【畫麵一開始,是一間掛滿紅色帷幔的房間,房間內的銅爐中有白煙徐徐飄起,融入空中不見蹤影。
隨著鏡頭的深入,這時畫麵的中心正好對上房間內唯一的那張大床。
床上不時傳來男人的悶哼聲,還有幾個女子嬌笑的聲音。
是在乾什麼一目了然。】
有覺得此畫麵太過辣眼睛的人選擇低頭不看,也有不少人覺得臉紅,不好意思。
【隨著畫麵越來越靠近那張床,一陣風吹動床賬,從縫隙中露出裡麵的情景。
眾人這才看清楚,床上□□著上身的男子雖然像是在與身邊幾個女子交歡,可那表情卻一點兒也談不上快活,甚至說得上是驚恐!
他像是隻被欲望控製的野獸,神情迷醉,摟著幾個年過四十的女人調情,然那雙眼裡透露出的恐懼又表明男人是清醒的。
他清醒的沉淪著,無奈被作欲望的野獸。】
光幕外的眾人寒毛倒豎,隻覺此情此景太過驚悚可怖。
【“五殿下,這幾位姑娘伺候的可好?若不夠的話,樓內還有不少女子願意伺候殿下。”
這時,一道男聲響起。
隨著鏡頭的調轉,眾人看到,有個人影正站在大開的窗戶邊上,那人說完緩緩轉過身,層層紅色紗幔的掩蓋下叫人看不清他真容,隻是聲音莫名有些熟悉。
男人抬腳,緩緩朝房間中央的大床靠近。
藍白色袍角在地麵拖過發出細微的摩挲,可床上卻無一人有空理他,五皇子更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
直到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挑開那最後一層紅紗,男人的臉也霎時出現在眾人麵前。】
“嗬!怎麼會是十一皇子!那人是演的十一皇子吧?!”
畫麵中,之前飾演蕭臨淵角色的演員一露臉,光幕外的眾人便認出了他。
可不對啊,蕭臨淵怎會出現在房中?
有人聯想到什麼,不寒而栗。
【畫麵中,床上的五皇子顫抖著向蕭臨淵伸出手,眼神驚恐像是在求助。
他在向床邊之人求救。
可蕭臨淵是怎麼做的呢?
他掀開紗幔,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裡麵的人,然後,在五皇子被身邊的女人再度拉回女人堆裡時,放下了手中的紗幔,好像什麼都沒看到。
“殿下,民女會好好伺候您的……你放心好啦。”
女人嬌媚的笑聲從紗幔後傳出。
蕭臨淵背過身去,方走出兩步,又驀的停住,像是想起什麼,然後轉過身微微朝床上的人頷首,“草民恭祝殿下,永登極樂。”
房間內,男人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快樂的聲音、女人嬌媚的調笑聲中,那道如寒雪般的聲音落下,沒有驚起一絲水花。
蕭臨淵轉身,這次沒再回頭。
可視頻的最後,視線投向他身後的床上,透過那朦朧的紗幔,光幕外的人好像看到床上有女人正用長紗輕輕攏住男人的脖頸,緩緩收緊,而另外兩個正手中拿著銀白的小刀……】
光幕外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這是他設計好的!
絕對是蕭臨淵乾的!
光幕上又開始播放另一段視頻,這次畫麵中的人像是剛下朝,不斷有臣子從大殿走出。
【“施大人,本官對一事有不解之處,可否向施大人討教?”
是之前出現在另一段視頻中的禦史。
施漫雨聽到他的話,停下來等他。
他走至施漫雨身邊後,問道:“……如今陛下要給之前崩逝的幾位皇子榮封,其他幾位倒還好說,隻這五皇子,本官對他的死心有不解之處,實在不知該如何下筆。”
施漫雨身著朱紅色官服一臉犯難的男人,聞言笑了一下,“自然是該怎麼寫,就怎麼寫,相大人身為禦史,哪裡需要本官來教您。”
話是這樣說沒錯,可他壓低了聲音道:“施大人,你也知道,這五皇子死法著實荒唐,死在女人肚皮上,這實在是……”
說完一頓,他意識到不該這麼說,因為麵前的施漫雨也是一個女人。
施漫雨卻不在意的笑笑,“馬上瘋,這不就是死因嘛。”
“但五皇子死時,被人挖去了舌頭,還打斷了雙手,這也不像……”
這哪是尋歡作樂死的,分明是被人殺害的吧。
禦史還在沉思說著什麼,施漫雨臉上的笑容微微斂起,那抹笑也顯得沒那麼真心實意了。
“相大人,你聽說過美人恩嗎?”
“什麼?”
禦史一蒙。
施漫雨不緊不慢的細述:“有一種刑罰兵不血刃,叫人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痛苦,它往往就挑在受刑之人沉醉於最極樂時,取走人的性命。”
壓低的聲音,幽深的語調,好像在引人深思著什麼。
“你若喜好年歲正好的美人,那行刑之人往往都是年過四十的老婦;你若愛她們婀娜的身段,行刑之人就往往肥胖;男女歡愛正如你眼中虛幻,你覺得應該是你最快樂的時候,其實往往正是你最痛苦的時候。”“連意識都不再清醒,隻感覺到飄飄仙如登極樂時,人殞命之時才看清現實。”
“這就是美人恩。相大人,還有什麼想要了解的嗎?”
相禦史額頭流下汗來,臉上一片僵硬,訥訥的應了句,“……沒有了,謝過施大人。”
“客氣了。”
說完,施漫雨便走了,徒留站在原地的相禦史默默擦著額頭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