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地牢 【好了好了,不過既然說到這個……(2 / 2)

人如其名,若空穀幽蘭,是京都久負盛名的才子,溫文爾雅,性格清冷,才思敏捷。

隻一點,身體不好,因而有些畏寒。春日裡,他穿著一襲水藍色廣袖長衫,外麵還套了件像是冬日裡才會穿的略厚披風。

微涼的手指端起茶壺斟茶,動作從容不迫,開口是如霜雪般空靈清澈的嗓音。

“是為父心急了。那個施漫雨呢?人還在青樓當中?”

施漫雨如今算是聞名天下了,肯定有不少人想跟她攀上關係,還待在青樓那種地方不太合適,以他對景德帝的了解,雖不至於重用施漫雨,但肯定也會想法子把人調個地方待著。

光幕還未消失,曲蘭頌就已派人去盯著施漫雨所在的青樓,不管是誰隻要一有動作就必然逃不過他的法眼。

他也如實回答道:“已被陛下召進宮了。如何處置,暫且不知。”

曲丞相點頭,神色難掩疲憊。

“為父實沒想到,太子竟會敗給二殿下。”

“這到底是為何啊!”

他疑惑,語氣多有不甘!

自從得知此事,他心中總免不了受打擊。

那可是他選定的儲君啊,儘心儘力輔佐這麼多年,一朝聽聞敗訊,怎能接受的了?

轉頭卻對上兒子平靜中仿佛在思考什麼的模樣,曲丞相歎了口氣,問他。

“你在想什麼?”

曲蘭頌剛想把心裡的擔憂說出來,可抬頭瞧見父親疲憊的容色,到嘴邊的話又咽下。

算了,待日後再說吧。

“兒子在想,這後世之人的出現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世人多想知道自己未來的命運如何,是走向大富大貴,還是前路坎坷。

但若真的知道了未來,有些時候對現在來說未必是好事。

“今後如何尚不知,但眼下陛下當是無動太子之位的念頭的。”

他倒不是擔心這個,曲蘭頌喉頭動了動,終是沒有解釋什麼。

當下,他父親掛心太子之事,怕是沒多餘的心思想其他的。

“太子殿下賢德,又未有錯時,當是地位穩固,父親心安就是。”

儘管知道這是安慰,但曲丞相心情多少還是能鬆懈一些。

“我兒行事沉穩有度,甚好。今後當可為太子臂膀。”

這個兒子雖素來體弱,但一直以來都是他的驕傲,曲丞相的眼神中帶著欣慰,這大概是他這些日子以來最能感到安慰的事了。

麵對父親突然的誇讚,曲蘭頌回神,從容以對。

“父親過譽,宮中若有異動,兒再來稟報父親。”

曲丞相點頭應允,曲蘭頌行禮退下,不打擾對方休息。

他們曲家是站太子這邊的,曲丞相又是太子之師,所以他們家對太子也算是忠心耿耿,一心一意。

隻是,曲蘭頌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擔心。

若太子爭位失敗,那他們曲家必然會受牽連,極有可能被新君清算,而且對象還是素有殘暴之名的二皇子。

落在對方手中能有什麼好結果?

不用想也知道,怕是逃不過一個滿門被滅的下場。

可讓曲蘭頌奇怪的是,為什麼光幕至今未提他們曲家一星半點兒?

難道是他心急了,還未輪到他們家?

曲蘭頌獨坐院中,靜靜沉思,心中想起下一次直播的主人公來。

‘戾帝’,這又是後世哪位皇帝?

難不成……會是登基後的二皇子?

“戾帝啊,單自封號上來看,怕是名聲不怎麼樣。”

殷家家主殷皋有些憂愁的看了眼皇宮的方向,腦袋都快要想破了。

他此刻的內心就像熱火烹油,生怕自己心中的猜測應驗。

隻希望,千萬不要是二皇子!

不然單這一個戾字,就知道不是一個好皇帝該有的諡號。

且那光幕之人說這話時,那一臉古怪又意味深長的表情,怎麼看怎麼讓人心裡打鼓。

不用想,怕是這個戾帝還做了什麼了不得的‘好事’乃至後世都有名!

天剛亮,早晨的朝會上就有人就蕭臨淵的處置上吵成一片。

一派認為,景德帝該把他放出來好好培養,甚至話裡話外都隱含著如果將來太子不行,就讓蕭臨淵上位當皇帝的意思,畢竟這兩天他神昭大帝的名頭太響了,來自後世的金口玉言欽定的千古一帝,讓人心裡想忽視都難。

另一派則認為,蕭臨淵是個目無禮法、不敬祖宗規矩的異類,不應該有將來,想要景德帝嚴懲他,至於怎麼個嚴懲法兒?

那當然是一了百了。

很顯然,無論是昨天光幕中人說的施漫雨和抬高女性地位的事,還是蕭臨淵改革官製的舉動都觸動了不少人的利益,所以他們想讓他死。

“安靜!吵什麼?把這上朝當街頭買菜不成?!”

景德帝忍無可忍,被吵得一頭兩個大,怒喝。

頓時殿內安靜了。

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好不容易壓下心底的殺意,景德帝深吸了口氣,乾脆甩袖一走了之,施行拖字決。

“散朝!”

文武百官麵麵相覷,有人心中生出一點遲疑。

陛下為何不殺蕭臨淵呢?

他們想不通。

等到人流散去,太子也跟著拐去了文政殿。

“太子有何事要與孤說?”

最好說完馬上走人。

這兩天為光幕和蕭臨淵的事,景德帝煩得不行,但想了想,還是宣了太子入內,他可不想在此時傳出任何冷待太子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