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在另一廳堂,按理說,不該與蕭臨淵遇上。
但兩人不但遇上了,蕭臨淵還被她拔劍救了。
女人一身紅色修身裙裝,腳踏黑靴,手握長劍,頭發被束成馬尾墜在身後,秀眉紅唇,眼若點星,俏麗的臉上不施粉黛,精簡乾練,像一朵盛開在冬日枝頭的烈焰紅梅,豔麗逼人。
偏她一開口就生生破壞了這幅皮囊的美。
隻見她流氣的對蕭臨淵吹了聲口哨,調笑道:“喲,幾日不見,小美人兒變成了大美人兒啊,險些叫我沒認出來。好看,真是好看。”
她自己長得也不差,就是可惜生了張嘴。
蕭臨淵好像沒聽到她的調戲,表情不變,冷冷淡淡,不是很想理這人。
事實上,他們不是第一次見麵,但是兩次見麵,這女人的開場白好像都差不多。
蕭臨淵真是怕了她當眾調戲自己,正要準備閃人之時,聽見身後傳來六皇子壓低的聲線。
“南宮舒華!你再言辭無狀,小心我去跟舅舅那裡告你一狀!”
在場之人沒眼看,六皇子是恨不得自己沒見過南宮舒華,但既然看見了又不能不管,隻能無奈出言警告。
南宮舒華撇撇嘴,絲毫不把這個表哥的威脅放在眼裡,收了劍纏在腰上,輕抬下巴,不以為意道:“要告狀儘管告去,從小到大你告我狀還少嗎?頂多被阿爹打一頓。”
她攤手。
下一秒湊到蕭臨淵身前,一雙眼睛恨不得貼在蕭臨淵臉上不下來,嬉皮笑臉的問,“我叫南宮舒華,美人兒你要不也說下自己的名字,我們先交個朋友。”
什麼叫先交個朋友,那然後呢?
然後把人拐回窩胡作非為?
六皇子不信她傻到不認識自己的十一弟!
他再好的脾氣,每每遇到這個厚臉皮的表妹就要破功,三兩步衝到蕭臨淵身前,護雞崽兒一樣推開南宮舒華,認真道,“你能不能懂點兒事?南宮舒華,不準打我十一弟的主意!你喜歡美、美男找彆人去!不準禍害我十一弟!”
說到那兩個字時,六皇子嘴巴還打了個磕顫。
這對他來說,是個極陌生的詞彙,但對南宮舒華不是。
南宮舒華無語的翻了個大白眼兒,她是喜歡長的好看的人和物,但愛美之心人皆有知,六皇子這幅做態活像自己是個色中餓女似的。
她不高興,“我跟美人兒之間有你摻和什麼事兒?”
“給我躲一邊去!”
說著,毫不客氣的一把拽過六皇子,就真隨手一甩把他甩一邊去了。
六皇子:……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真不是他不行,而是南宮舒華這女人她就不是個女人!
對於重新黏上來的南宮舒華,蕭臨淵沒有特彆的反應,不生氣,但也沒看她。
蕭臨淵靜默著,任由南宮舒華圍著他轉圈兒眼神上上下下打量,恨不能看穿他衣服下麵去。
“看夠了嗎?”
實在不能再裝無語下去,他問道。
南宮舒華笑眯眯的又盯著蕭臨淵臉不放,一個勁兒點頭,“嗯嗯,不錯,不錯,我們交個朋友嗎?”
又繞回到原話題上,六皇子頭疼的捂住腦袋,尷尬又羞憤。
南宮舒華倒好,絲毫不在意在場圍觀的眾人,就差把貪圖蕭臨淵美色幾個大字寫在臉上。
偏她還不覺得有什麼,淡定自若,自然的不得了,換成任何一個人來都不一定有她這份厚臉皮。
蕭臨淵臉上寫滿了冷漠無情和不想理她,“讓開。”
“哦,好咧。”
美人兒沒拒絕,那就是答應了,南宮舒華十分順從的乖乖聽話,那模樣良善的不得了。
她給蕭臨淵讓開一條道兒,這才露出被她擋住的七皇子和其他幾人。
老虎此時已全部被抓起來。
七皇子看蕭臨淵視線落在自己身上,臉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不等他開口,蕭臨淵先說話了。
“我累了,要回宮。”
“可以,這便走。”太子及時站出來,先是溫聲安撫蕭臨淵,做出一好兄長的派頭,等到蕭臨淵轉頭朝來時的方向走去,他方冷下臉,教訓七皇子道。
“七皇弟,這老虎是你故意安排的?畜生不知分寸,就算是捉弄也不該用老虎來嚇人?萬一真傷到十一弟,你拿什麼來負責?”
幾句話間,就將捉弄、害人的名頭扣在了七皇子頭上。
後者神情僵硬,喉頭一陣卡殼,不知道該怎麼辯駁,心裡隻有一個想法。
蕭臨淵知道了。或許說,他從一開始就明白今天這場局是早有預謀。
太子在七皇子回過神來想反擊之前就再度開口,語氣嚴肅,“今日這事你自己反思一下,都是兄弟,彆鬨到父皇麵前不好看!”
說罷,抬腳走人,絲毫不給七皇子發揮的機會。
頂著周圍人明裡暗裡或譏諷或意味深長的眼神兒,七皇子臉色鐵青,神情很不好看。
南宮舒華眼見美人兒走遠,也要隨著太子去追,被六皇子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儘量壓低聲音問。
“南宮舒華,你做什麼非要纏著我十一弟?另找他人不好嗎?”
“你給我撒手!彆人能有他好看嗎?!你彆耽誤我看美人!”
南宮舒華想跑,六皇子死命拉著不放。
“那也不行!我送你回家,彆想再纏著我十一弟!”
六皇子擲地有聲說完,命令身邊幾個侍衛一同困住了南宮舒華手腳。
今天他就是綁也要把南宮舒華給綁回南宮家!
南宮舒華掙紮無果,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臨淵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裡,整個人沮喪的不行。
於是,在場的人就看到,六皇子冷著臉出了七皇子府,後帶著南宮舒華往南宮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