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聽到少年的自我介紹,華雄有些驚喜,這真是踏遍鐵鞋無覓處得來不必廢功夫,華雄從厲山身後走出,想看一看這讓古今都為這傾倒的銀甲將軍是何等風采?
華雄一見到少年就不禁感讚,這趙雲不愧是被千萬少女追崇的對像,長相確實是英俊豪偉,劍眉星目,雙目有神,鼻梁高挺,唇形很似好看淡淡的唇色讓他顯得有些淡然出塵,皮膚雖說不是細滑,但也白皙,身長八尺,虎背蜂腰,一身白袍讓他看起來好似神仙般超凡脫俗,半點也不像書中那英武神勇,在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的戰將趙雲。
少年趙雲在偷聽兩人交談時,便覺得那被稱為“將軍”的人絕對是一個翩翩君子,因為有那樣清朗噪音的人,長相定然不凡,可待那被擋在身後的青年走出來時,趙雲才知道何為“美人如玉”了,他素來認為一個男人長得再好,也不可能讓人覺得美麗,此刻,他終是懂那武帝為何納韓嫣,衰帝為何要為董賢斷袖了,也許是因為這時的月色過於朦朧,也許是因為那個男人出現的姿態過於美好,趙雲隻覺得那一刻他移不開眼。
也千是因為他方才入浴而出,長長的烏發還帶著水滴,將他身上鬆垮的青衫打溫,勾勒出他美好而纖細的腰形,燈光下縷步而出的男子麵容茫然,仿佛帶著光,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直直對上趙雲的眼,淡色的唇勾起一抹笑,那個男人在那一瞬間仿佛是勾人的妖精,美麗且純潔。
“趙•••雲嗎?!”華雄穩了穩心神,心下淡笑,就算這個少年將來會如何出色且名功天下,此時他不過十七八歲的少年罷了,他不必過於激動。“在下涼州人氏,姓華名雄,表字子悅。”
“將軍!此人鬼鬼祟祟地偷聽我倆講話,也不知是何居心!將軍,寧枉勿縱。”厲山不會對一個外人隨便放下戒心,更何況出場絕對談不上能給他好感的趙雲。
“閣下莫要含血噴人,若非二位言語之中遮遮掩掩,小可又怎麼行那不恥之事?若非華將軍言語甚合吾意,吾又怎會自暴行蹤?若非如此,二位又如何知曉雲的存在?”趙雲自幼被父親,師傅,教導,忠孝仁義深刻他的靈魂,他生性溫和,不與人爭,隻是此刻為何不想那男人誤解他的為人。
“阿山,趙雲若是想對我們不利,就不會如此自暴其行,何況見其人,也不像小人,此事就當是誤會,忘了便是,小事化了就好,凡事不要計較太多,想得太多便易心生鬱結,放寬心便是”華雄見兩人劍拔駑張的,就出言打個圓場,開玩笑,趙去的人品絕對沒問題(華寶寶•••不要太鐵齒!越正直的人黑起人來越讓人無可反抗呀!)如果他的人品都有問題了,那這個世上也就沒有什麼人是值得信任的。
“古人雲:人生得一知己死而無憾,今日趙雲有華兄如此知我,夫複何求?”趙雲見華雄這便信任他,就滿心歡喜。
“趙兄•••• ”
“華兄不要趙兄長,趙兄短地稱雲,稱雲表字即可。”趙雲笑得很開心,完全無視厲山黑得不能再黑的臉。
“子龍!”華雄覺得很奇怪,在古代若不是兩人關係非常之親密,是不會互稱表字的,他畢竟是現代人,這種事給他而言不過是旁枝末節,名字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即便古代親疏關係是為人所極為重視的,兩人怎樣互稱便可看出兩人關係如何,所以華雄在古代了解這些之後,便不會輕易稱另一個人的表字,對他而言沒有差彆的事,也許對方會覺得被汙辱了,所以華雄隻會在對方開口要求後才會改口,而他人如何稱呼他,他就絲毫不在意了,就像他很輕易就接受馬超不再叫他“華哥哥”而是“子悅”。
“子悅!你被厲兄稱為將軍,那你在何人手下任命?”趙雲想聽聽華雄命於何人,若合適他也想到那兒投軍,與子悅同袍。
“是涼州太守董卓,董大人。”現在華雄已經全心全意接受自己是董卓一黨的杯具了,畢竟這個董卓不像《三國演義》中所描述得那樣是個荒淫殘暴的死胖子,而是有勇有謀,對他很好的親人,人都是視覺動物,華雄也不例外,所以他現在能心平氣和地介紹自己的主公,甚至與有榮焉。
“董卓,董仲穎?!”趙雲是知道董卓的,像他這樣立誌於驅逐蠻族為已任的人,對於此時各邊關守將,太守的事都略知一二的,這個董卓出身不過良家子,本得不到太守之位的隻是因為前涼州太守不願助“十常侍”不予以行賄,而董卓易以千金於“十常侍”,便得到涼州太守之位,雖說董卓在政時期羌族,匈奴不敢冒犯,但其與“十常侍”等宦官同流合汙,確實令他不恥,隻是他怎麼也想到如此清雅溫和如子悅竟是董卓之將?
“董卓和“十常侍”仍一丘之貉,子悅高潔之人,還望慎重擇主。”
華雄有些無奈,趙雲太過正直高義,他的眼底揉不進一粒沙,他不是趙雲,在二十一世紀有哪個當官敢說他真沒貪過,行賄之事屢見不鮮,更何況董卓向“十常侍”進賄不過是謀個高職,對他而言這是很正常的事,現在的董卓還沒有行那廢立之事,沒有荒淫後宮,沒有殺人如麻,更沒有仗勢欺人權傾朝野,趙雲就已容不下他了,若是日後•••••董卓真成了那個董太師時,他與他也會成敵吧!
“大人雖與“十常侍”有所勾結,但他除了以金錢謀求高位外並沒有做任何不恥之事(華寶寶,董太師是不會讓你見到他黑暗的麵孔,至少現在他還有理智,不會讓他對他失望滴)更何況西涼更是因為大人執政有方而民生安泰,大人多次行軍已戰烏恒,羌族,匈奴等惡族,邊關太平,如此我為何要叛主?”
“可是“十常侍”仍亂國閹人,多少忠臣誌士喪命於其手,董卓向他們身躬屈膝,又怎是大丈夫所為?”
“子龍品性商義,不恥“十常侍”之流,可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十常侍”也是可憐人,我們不能因為他們做錯什麼而去責怪他們,他們隻是為了活下去,更何況若不是那些人非要置他們於死地,他們也不會起殺心,子龍一個巴掌拍不響,不要被表麵所迷惑,漢••••皇上已是成人,自是知曉世事,若非“十常侍”等人當真沒有危害,皇上又怎麼會留下他們?說到底他們不過是迎合聖上心意罷了。”
“為人臣子,食君之祿,應當為君分憂,聖上行有不禮之處,為臣者應直言上諫非迎合。”趙雲覺得眼前的男子不似初見時美麗,難道外表高潔如他,內心卻是汙水?那之前的言論又是怎麼回事?
“子龍,他們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在他們自宮為內侍時,他們已不再完整,皇宮,外表莊重而輝煌,內在卻是再黑暗不過的,就算一個乾淨高潔不過的人,在那裡麵都會染黑,更何況是一群目不識丁的孩子,在皇宮中打滾了幾十年,你還能要求他們忠孝仁義嗎?他們不是飽讀詩書,通曉仁義的君子,隻是一群為了活下去,為了更好的活下去的可憐人罷了。”華雄可以說是比較了解那些身處絕境的人的心理的,隨著曆史的發展他越發覺得自己生命的極限快要到來了。“這樣的一群人,卻被要求做君子,他們怎麼肯?就像那些起義的黃巾軍,他們也隻是為了活下去而已,我們不可否認他們錯了,可是他們的錯不是情有可原的嗎?!更何況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子龍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如你一般高義。”
趙雲沉默了,他不能否認華雄的話,因為其中確有道理。
“子龍,人各有誌,也許你會一直走正義的那條路,可是旁人也許並不那麼認為,但隻要你無愧於心,又有什麼好在意呢!在我看來大人並沒有錯,可就算將來大人錯了,天下人都認為他錯了時,我也會站在他那一邊,因為他是在我最無助時給了我最需要的溫暖的人。”華雄笑了,如負重釋,沒錯就算他會死在支持董卓的選擇上,他也不悔,因為那十九年如一日的關愛是他視若珍寶的陽光,在無助的時候支持他走下去的動力。
董卓,李儒,牛輔••••還有更多更多董卓麾下的人,都是他們珍惜的親人和朋友,所以不會背棄,那是他就算死也要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