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號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接頭。……(1 / 2)

林津渡發表完言論後的一分鐘,空氣都是安靜的。

他突然覺得不用開空調了。因為虞諱不說話的時候,好像自帶著冷氣流。

看著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林津渡不禁步子邁大了一些:“難道是……五十萬?”

虞諱提醒:“你小夜鶯的掛牌價都是三百萬。”

“!”

“五十萬是定金,”虞諱不再賣關子,“日常隻需要把搜集到的消息告訴我,過段時間,還有二百五十萬的尾款會到賬。”

林津渡算了下:“加起來剛好是我的掛牌價。”

虞諱似笑非笑。

“如果真的有問題,水落石出後你將另得到十倍的報酬。”

三千萬?林津渡一怔,神情變得正色起來。這就相當於在驢前麵掉了個胡蘿卜,任何人都會為了這三千萬,拚儘全力去調查。

他喝了口茶,壓住喉頭的乾澀。不愧是開公司的,激勵機製用得一絕。

咚咚。

服務生敲門上菜。

先前林津渡幾乎把這裡的招牌都點了一遍,此刻蝦餃,春卷,乾蒸燒麥等擺了一桌。

咕~林津渡的肚子先一步說出熱烈歡迎。

服務生擺盤的手頓了下,隔著空氣都能感覺到對方很餓。

確實很餓,服務生離開後,林津渡顧不上矜持,像是冬眠前的小動物嘎嘎進食。

“謝謝儂……幾天沒吃上,一頓好飯了……”

代餐粉都快要喝吐了。

虞諱沒有動筷,見狀忽然問:“你看上了我弟弟什麼?”

“沒,沒看上,”林津渡咽下去菜說,“我上份工作得罪不少人,和他在一起,沒人敢動我。”

“……誰曾想飯都吃不飽,後來想著你們兄弟倆的審美一致,就雇人入侵的您電腦,試圖裸-聊拍照要挾拿錢。”

林津渡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一流。

就像現在,他能一邊埋頭苦吃,一邊半真半假的話不過腦子直說出來。哪怕再精明的人,也會因為他流露出的“質樸”、好看穿等特質,降低警戒心。

林津渡之後又點了幾樣菜。來都來了,什麼都想嘗一遍。

虞諱指尖敲了敲桌子,說:“朱門酒肉臭。”

點這麼多,胃口再好也吃不完。

林津渡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淡定道:“不臭,也不愁,不能光想著自己,虞熠之還沒有吃。”

他叫來人幫忙打包,以德報怨。

虞諱眼睜睜地看著服務生給他弟弟打包了一桌剩飯。

其實林津渡隻打包了早茶的點心,先前他夾東西很小心,剩下的這些筷子都沒有碰過,服務生一共裝了兩個飯盒。

說曹操曹操到,下一刻手機毫無預兆地震動。

林津渡咽了下口水,準備迎接狂風暴雨,不用想也知道虞熠之醒來會是何等的憤怒。

腦海中過了一遍應對的話術,林津渡接通:“喂。”

“你、在、哪、裡?”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林津渡瞥了下對麵的虞諱,心想在你哥這裡,嘴上卻道:“回去補覺的路上。”

字裡行間都是對熬夜看護的邀功,雖然看護結果是讓人幾度昏迷。

“滾到醫院來,”虞熠之用命令的口吻說,“我有話跟你說。”

林津渡怔了一下。

沒有立刻聽到回答,虞熠之的聲音逐漸帶有一絲不耐煩:“怎麼不說話?”

林津渡用驚喜的語氣問:“真的是朝西南方向滾嗎?”

確定沒讓他滾錯方向?比如滾回老家。

對麵的虞諱深深看了他一眼。

電話那頭也沉默了一瞬。

“……給你十分鐘。”

掛斷電話後,林津渡一抬頭,正好和虞諱視線交彙。見對方盯著自己,以為是臉上沾了什麼,還蹭了兩下。

“那我就先回去報道了,”林津渡說,“有任何異常的地方,我會隨時報告。”

隻要錢到位,彆說偏頭疼……

【腦袋都給他擰下來。】

被冷不丁接話,林津渡覺得係統這暴脾氣該改改了。

虞諱:“我會讓人草擬好贈與合同,不用擔心事後錢款追回,定金在簽好合同後付。”

林津渡點頭。

瞧瞧,這才是專業的,可惜他的任務對象不是眼前這位。

提著餐盒,林津渡和虞諱前後走下樓。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高級轎車,助理正坐在司機的位置等待。

紅燈時間很長,眼看綠燈還剩下十秒,林津渡不想再等。來不及說再見,左右環顧確定沒有違規衝刺的車輛,他開始發起個人衝刺。

由於奔跑地過於灑脫,手上提著的塑料袋在背後呼啦啦地揚起,裡麵的燒麥蝦餃等跟著經曆了一場翻滾。

虞諱嚴重懷疑,等林津渡把這些東西當著虞熠之的麵擺上桌,會立刻被直接趕出來。

成功穿過馬路,林津渡調整呼吸,開始慢悠悠朝醫院走去。

剛吃完飯,實在不宜做太多劇烈的運動。

整整二十分鐘後,他才抵達病房。

虞熠之坐在病床上,英俊的臉龐因為生病少了血色。聽到腳步聲,他涼颼颼問:“這麼久才過來,你是用臉在走路嗎?”

當偏頭看到林津渡的衣服時,虞熠之的臉頰成功被氣出了一絲血色:“這套衣服是怎麼回事?”

醒來後,護士先給他測了體溫,得知昨晚發燒,虞熠之把一切歸咎在了病毒身上。

因為高燒才導致認錯人,得出這個結論後,一切邏輯自洽。隻是偶爾會有一瞬間,虞熠之總覺得是真的看到了一模一樣的麵容。

林津渡回:“聽管家說你喜歡端莊的,我特意自費買的。”

虞熠之眼皮狠狠一跳。

林津渡又把早餐擺在他麵前:“這也是自費買的,趁熱吃。”

“……”

瞥見袋子上印著的logo,虞熠之有些想岔了。

這家酒樓很有名,他理所當然將林津渡的遲到歸結於是給自己買早餐,再看對方鬢角未乾的汗水,像是才經曆過一場疾跑。

他語氣稍微柔和了些:“坐過來。”

林津渡保持距離坐下。

虞熠之分給他一個飯盒:“吃吧。”

“……”完蛋,這廝肯定是小腦變態發育了。

尋思著怎麼勸他再做一個腦檢查,林津渡掰開筷子,但嘴巴卻怎麼也張不開。早餐吃得太撐,現在實在咽不下去。

虞熠之這時也發現不對,狐疑地望著餐盒:“為什麼是一個燒麥,兩個春卷,三個雞爪,四個蝦餃……”

他看向林津渡:“天香樓的點心不都是按一屜賣的?”

而且每屜的數量都差不多,記憶裡這家燒麥不單賣。

林津渡張口準備狡辯。

“嗝~”

一個不合時宜的飽嗝打了出來。

空氣突然安靜。

虞熠之顯然是想到了什麼,臉色一點點陰沉下去。

在他大發雷霆前,林津渡迅速抱起放在角落的野草:“對不起,我太餓了,就去醫院附近挖了點野菜,但沒借上鍋煮。”

醫院?野菜!

趁他沒有反應過來,林津渡一鼓作氣轉移話題:“電話裡不是說有話交代?”

話鋒轉換得很僵硬,但確實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虞熠之按捺住發火的心情,冷冷望著他,“昨晚上我是發燒導致的暈倒,明白嗎?”

胡說。

明明是被白月光的臉嚇著了!

林津渡忽然意識到事情或許沒有想象中麻煩。比起興師問罪,虞熠之更需要他對這件事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