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霜覺得今天的沈令宜讓她很不舒服。
在她眼裡,沈令宜就該是依附著陳家,求著陳家,死皮賴臉不願意離開的那種人。
沈令宜迫不及待離開,陳霜反而不開心了。
她倒是要看看,離開了陳家的庇護,沈令宜又能去哪裡!
陳霜眼珠一轉:“要不我去找物業經理投訴一下?收了我們那麼多物業費,就不該瞎管這種閒事。”
謝韻秋沒吱聲,但是輕輕點了點頭。
陳霜得令,立刻鬥誌昂揚地去打電話了。
她恨不得立刻就看到沈令宜母女被趕出小區,狼狽地流落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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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忙完事情,回到辦公室,楊阿姨正在問沈令宜母女今晚打算去哪裡。
沒等沈令宜回答,外麵又有人敲門。
楊阿姨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禿頂的物業經理。他探頭進辦公室看了一眼,看見沈令宜和沈星染,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老楊,陳家剛才打電話投訴了,不準你收留她們。你趕緊把她們請走吧。”
楊阿姨愣住:“投訴?他們居然還有臉投訴?!”
物業經理苦笑:“那個叫陳霜的,你知道的,本來就是個很難纏的人,以前就跟物業吵過幾次。老楊,這事要是鬨大了,對你沒好處,你也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吧?”
楊阿姨眉頭直豎:“我——”
她話沒說完,沈令宜站起身,拉著沈星染走到門口。
她對著楊阿姨點頭示意:“楊姐,剛才多謝你。正好接我的車來了,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了。”
楊阿姨咽回去罵人的話,滿是驚訝:“你們已經有去處了?”
“嗯。”沈令宜笑得溫柔,“有人來接我們。”
“那就好。”
楊阿姨放下心來。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有再留,送沈令宜母女兩人出了小區。
走到小區南門的時候,外麵已經有一輛車在等待著。
看到這輛車,沈星染發出一聲沒見過世麵的驚歎。
“哇——怎麼會有那麼長的車車啊!”
她以前還真的沒見過,這個車車就好像被特效拉長了一樣,足足有其他車車的兩倍長。
一個西裝革履的叔叔站在車門那裡,熱情地拉開車門。
沈星染立刻鑽了進去,好奇地左顧右盼。
哇!車車裡麵好寬敞,好大!居然有個長長的沙發,可以躺在上麵打滾耶!
她迫不及待地研究長長的沙發去了。
沈令宜站在車門外,對著楊阿姨點點頭。
“楊姐,多謝你,你是個好人,好人會有好報的。”
她歪著頭想了想,從手指上摘下一枚鑽戒,毫無留戀地放在楊阿姨手裡麵。
剛才離開陳家的時候太匆忙,居然把這枚婚戒都帶出來了。
楊阿姨有些吃驚,連連擺手:“這麼重要的東西,我不能收——”
沈令宜輕輕一笑:“這是預支的酬勞。”
楊阿姨一愣。
沈令宜又說:“楊姐,今天陳家發生的事情,應該算是一個大新聞了吧?渣男帶著小三上門,翻臉無情趕走原配,這要是被咱們小區的住戶知道了,不知道得鬨出多大的笑話。”
她的語氣淡淡的,帶著一絲揶揄。
楊阿姨懂了沈令宜的意思。
沈令宜是在拜托她把這件事情流傳出去。
作為小區的安保主任,楊阿姨最不缺的就是人脈,她知道小區裡誰最八卦,隻需要假裝不小心說上幾句,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半個小區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
這小區是山城頂尖的小區,住戶非富即貴。這種消息一旦流傳出去,對陳銘宇的名聲會是毀滅性的打擊。
沉默片刻後,楊阿姨收起了沈令宜遞過來的戒指。
陳家這件事的確做得不厚道,趕人出家門不說,連小區物業的辦公室都不允許彆人待著。
心中自有善惡評價,她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得到楊阿姨的默認,沈令宜滿意地笑笑,抬手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頭發。
“那就多謝楊姐了,告辭。”
那枚一克拉的鑽戒,曾經是替代者引以為豪的婚姻的象征,就這樣被她毫不留情地拋在腦後。
她轉身上車。
在旁邊等候的司機上前關好車門,回到駕駛座。
黑色加長林肯緩緩開動,平穩地往前行駛。
楊阿姨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開。
身後突然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還有鬱悶的嘟囔。
“奇怪,我剛聽說她們來南門了,怎麼沒人?”
是陳霜和謝韻秋到了。
這兩個人都想看看沈令宜狼狽的樣子,聽物業經理彙報處理結果後,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可是南門外麵什麼都沒有,隻有一輛豪華黑色加長林肯緩緩消失在街角。
陳霜四處看看,不敢置信地盯著那輛豪華林肯:“不會是坐上這輛車走了吧?”
謝韻秋輕笑:“你在說什麼胡話?她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誰會來接她?再說,這種豪車,她坐得起?”
“也是。”
陳霜覺得有道理。
她有些遺憾,“真是的,怎麼跑得這麼快,都找不到人影了。不會是躲在哪個角落偷偷哭吧?”
看不到沈令宜狼狽的模樣,謝韻秋也有些遺憾,拉了拉陳霜:“算了,走吧,回去了。”
她也覺得沈令宜大概是故作堅強,估計正躲在哪裡哭呢。
活該。
誰叫沈令宜剛才那麼會裝,還簽什麼淨身出戶的協議。
真當自己是什麼人物了?
遲早沈令宜會回來求陳家的!
圍觀不到熱鬨的兩人往回走去。
一邊走還在一邊談笑。
“我剛才真是糊塗了,居然差點以為沈令宜坐上了那輛林肯。”
“哈哈,開什麼玩笑。”
“就是,她要是能坐上這種豪車,我跟她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