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巴裡正放著迪克牛仔的歌,很粗獷也很動情,燈光不亮,更多的是點著紅蠟燭,有點朦朧,吧裡的男男女女順著歌聲搖擺著,哼著,也有擲篩子的,流淚的,低笑的,聊天的,許許多多輕鬆的、發泄的、真實的東西流動著,在這個吧的空氣裡。
樂聲、酒盞的光影、牆飾和玻璃杯中的泡沫,妙不可言的女客,斯文而敏捷地站立在酒吧櫃後麵的男侍者,纖足疾步,穿行於酒客間的女侍者,穿梭交織出一種折射光暈中所有人像和物影的朦朧。
丁永輝一個人坐在靠近吧台的一個角落裡喝著悶酒。蔣澤鋒穿著一身非常體麵的休閒服走進酒吧,他站在吧台前四處張望,顯然是找人。一直看著吧台的丁永輝發現了蔣澤鋒,用拿著啤酒瓶的手向蔣澤鋒招手示意。蔣澤鋒衝丁永輝笑了笑,直接走到他的身邊坐下,丁永輝雙肘拄在桌子上,一手托著下巴,一手轉動著啤酒瓶,對蔣澤鋒說。
丁永輝:“要酒還是飲料?”
蔣澤鋒:“你要請客嗎?”
丁永輝:“怎麼?怕我請不起?”
蔣澤鋒端起櫃台邊上一杯清水喝了一口:“不是怕不請,是怕季海琦開給你的工資不夠我點的!”
正在喝第二口水的丁永輝聽了這話連忙點頭,拚命壓製自己咳出來的同時努力地想把嘴裡的水咽下去。丁永輝邊狼狽地用餐巾紙擦著嘴,邊用研究的目光看著蔣澤鋒。
蔣澤鋒跟侍者要了一杯高腳杯裡的飲料,慢慢品了一口:“軒尼詩理察、拿破侖XO、人頭馬路易十三、瑞典絕對伏特加、銘悅皇室香檳。你準備請哪種。沒錢,守著這點工資,你隻能喝啤酒,養不起房子,養不起女人,你不是喜歡那個小悠。”
丁永輝臉上的笑容消失:“最好彆跟我提她,提她我就煩!”
蔣澤鋒意味深長的笑著:“我能不提,你心裡能不想嗎?”
丁永輝歎了口氣:“喝,喝酒好。醉了就什麼都不想了。”
蔣澤鋒:“醉是好,醒來還是一場空,及時賺錢才能及時行樂,知道麼。”
丁永輝突然被蔣澤鋒的話一激,愣在那裡。
沈柔堅悄悄從沈奕城的臥室出來,輕輕關上門。
肖正:“睡著了?”
沈柔堅點點頭:“今天把他高興壞了,他好久沒看到你了。”
肖正:“這孩子,你得多關心關心他。”
沈柔堅:“我一直關心的,肖正,你知道,我全心全力的拚命,為的就是他,可是有時候,我越是心疼他,越是無法給他一些無法替代的東西,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