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婚06 超薄質感三合一。(1 / 2)

宜室宜婚 見星簾 7471 字 8個月前

老板娘?

宋宜禾愕然看向賀境時,滿眼都是不可置信。

偏偏說這話的男人毫不自覺,說完之後,仍定定地看著她,頗有耐心地等待回答。

因困倦裹挾而來的迷茫散去。

宋宜禾心口一緊,將呼吸壓得很低,迷茫又不解地問:“什麼老板娘?”

“忘了?”瞧見她這個表情,賀境時失笑,“上月底的麵試這就不記得了?”

宋宜禾反應兩秒,頓時想起,她猶豫抿唇:“但我記得員工說遊戲公司跟你沒什麼關係的。”

“是沒什麼關係。”

聽到他理所應當的語氣,宋宜禾一時沉默,還未思考出該怎麼回應,賀境時又補充:“雖然執行人不是我,但絕對控股權在我手上,勉強算得上是。”

他頓了頓,尾音忽地揚起幾分,話語間夾雜了些許輕快與笑意:“小老板?”

聽到他這解釋,宋宜禾驚訝地看他一眼。

她不清楚工商管理知識,也不太明白什麼叫做控股權,隻是沒想到賀境時年紀輕輕就成了老板,而有的人還在為工作發愁。

果然人和人的命運都不相同。

四目相對,賀境時揚眉。

他很快明白過來。

宋宜禾的眼神太好懂,清淩淩的眸子透徹至極,望過來的時候半點秘密都藏不住。

他對宋宜禾幼年時的經曆了解不多,也不清楚究竟怎麼能把人養得這麼乾淨,看到她波光瀲灩的雙眸,一時莞爾:“你在想什麼?”

內心編排對方被抓包,宋宜禾啊了聲,不好意思地趕緊垂下眼,耳根微紅:“我就是隨便想想。”

“在想我?”

“當然不是!”宋宜禾嗓音微抬,倉促地抬眼看過去,又瞬間噤聲,彆開臉低低咕噥著,“我隻是覺得你很厲害,也沒有想其他東西。”

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的反應看了幾秒,賀境時拖腔帶調地哦了聲:“是嗎?”

宋宜禾心虛,沒吭聲。

好在賀境時很快察覺出話題跑偏,旋即回到正題:“那我的提議你怎麼想?”

宋宜禾的視線偏轉,落到他身後的大盆綠植上。

被老板親自邀請還不心動自然是假話,可宋宜禾不願去的決定中,還有一份隱藏的私心在裡麵。

就像賀境時在三叔麵前說的,他們代表著兩個家族的聯姻,也是關係存續期間兩家合作的關鍵樞紐。

可對假夫妻而言,最忌諱的,就是動情與私下數不清的往來牽扯。

隻要有往來,感情發生波動是必然。

宋宜禾自認不敢對賀境時有彆的心思,也猜測過,他當時會答應大概率是心生惻隱。

在沒有外力乾擾下,要他們扮演恩愛的新婚夫妻,這對彼此而言,都是一樁極其簡單的合作。

可一旦他成為上司,宋宜禾不覺得自己能時刻分清兩個角色的定位,況且她也不想再麻煩賀境時。

思及此,她微微沉吟。

打算儘快結束這個話題,但賀境時忽然在她眼前輕打了個響指,上身稍躬,又撐住沙發扶手好奇地看她:“之前怎麼會想到去遊戲公司麵試?”

宋宜禾稍作思考,老實道:“因為喜歡你們公司的工作氛圍。原本投的是Cr工作室策劃宣傳的崗位,後來靈動HR聯係我,Cr分部不招收實習生。”

“那如果現在給你機會呢?”

賀境時的聲線散漫,因著姿勢問題,語調中的細碎氣音格外勾人。

宋宜禾沒忍住沿著他的話想了想。

腦間剛浮現出零星畫麵,猛地又打住:“這不就真成走後門了嗎?”

“公司都是我出資盤活的,走個後門算什麼。”賀境時笑起來,慢條斯理地開口,“要不要試試?其實那天你走後,人事部不少人都覺得可惜。”

宋宜禾眼眸微亮:“真的嗎?”

“我從不騙人。”賀境時直言,“失去你是很大的損失。”

砰的一聲。

伴隨著廚房傳出的瓷器碎裂的聲音,這句歧義過重的話砸進宋宜禾耳中,紅唇微張。

像是被動靜嚇到,她顫了顫。

後背因雙重驚愕而僵住,宋宜禾攥住不知何時滲出汗而黏膩的掌心,看向被廚房引走注意力,朝那邊望去,絲毫沒有發覺這話不對的賀境時。

她清清嗓子:“怎麼會……”

“當然會,越想走得長久,公司就越需要穩定老員工,招納新鮮血液。名牌大學畢業,能被那麼多HR稱讚的實習生,哪家公司失去都會是損失。”

賀境時彎著腰,說得認真,嗓音近似蠱惑:“所以你要不要加入?”

原來是公司會因此損失。

明白意思後,雖然不清楚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而忽然提起一口氣,但宋宜禾還是緩緩鬆了力。

但想到常聽人議論的“空降狗”這一說法,宋宜禾看著麵前的男人,依舊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宋宜禾搖頭:“還是算了吧。”

賀境時很輕地挑了下眉。

宋宜禾:“你已經幫我很多忙了,至於工作,我想著自己去試試。”

得到婉拒,賀境時表示理解,沒再過多乾涉。

旋即,他撐住沙發起身,不以為意地嗯了聲,很快就失去了挽留的興致,隨意交代:“那你自己決定,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找我。”

話音落,賀境時提步上樓。

宋宜禾看向他的背影,單手抄兜,提步上樓時的姿態散漫隨意。因為隻能看到後背,所以她並不清楚對方麵對好意被拒後,究竟有沒有因此不痛快。

好在語調平平,並未給她留下思考的餘地。

宋宜禾在客廳又待了會兒,投了幾份簡曆,快八點的時候,也回到臥室。

忙了一天,宋宜禾倍感疲憊。

簡單洗完澡後,她鑽進周姨特意晾曬過的被子,周身鬆軟,翻了個身,收到秦鐘意發來的消息。

秦鐘意:【睡了沒?】

宋宜禾下巴壓住被角:【沒呢,不過準備了。】

秦鐘意:【真的氣死我。】

秦鐘意:【剛才我問那小王八蛋,拿走鑰匙怎麼不吭一聲,你猜她回我什麼?】

秦鐘意:【“你管我”】

秦鐘意:【我這個暴脾氣,真是瞬間氣出一百零八個乳腺結節!】

宋宜禾皺了皺眉,神色也染上不悅:【算了,反正最近不回去,到時候找開鎖吧。】

秦鐘意:【唉,隻能這樣了。】

秦鐘意:【你今晚住你老公家?】

宋宜禾:【……】

宋宜禾:【正經點。】

秦鐘意:【成年人了害什麼羞啊。不過我跟你說,你倆情況跟彆人不一樣,就算不睡一張床也要保護好自己,我可不是那種一聽好姐妹同居就要送避.孕.套的。】

“……”

什麼、東西?

宋宜禾的視線在那三個字上定格,像是被火燒了指尖,唰的一下,她縮回壓在屏幕上的手。

但秦鐘意的話仍是讓她不受控地聯想到賀境時,俊朗出色的五官,笑起來時唇角肆意明朗的弧度。熱意彌漫,她霎時生出一種瀆神的罪惡感。

她咬著唇,用力按住手機。

半天沒等到她的回複。

秦鐘意:【?】

手機震動一聲,宋宜禾意識到罪魁禍首還被.乾晾著,於是忍住羞窘,摁下語音條輕斥:“我是二十二歲,不是十二歲!”

刻意壓低的聲音率先傳入自己耳中。

明明她在惱怒秦鐘意的口無遮攔,可寂靜的背景板中,綿軟嗓音聽上去像在欲蓋彌彰。

被這想法嚇了一跳,宋宜禾趕緊撤回。

誰知這舉動更令人想入非非,秦鐘意愈發無所顧忌地發來消息。

秦鐘意:【二十二怎麼了?】

秦鐘意:【你不還是個母胎solo。】

秦鐘意:【唉。早知道我精心養大的小白兔這麼快嫁人,剛成年就該帶你去玩點兒限製級的東西。】

宋宜禾:【……】

雖然清楚秦鐘意隻是說笑,可宋宜禾還是被她的話弄到無言。

沒了消息提示,房間恢複靜謐。

宋宜禾扯著被子平躺,翻起波湧的思緒被她強製壓下。但夜深人靜時,還是會在睡前的自由聯想中,忍不住悄悄去思索,像賀境時這樣潔身自好的人,會不會有喜歡的女孩子。

如果他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樣子。

困意來襲,宋宜禾漸漸陷入睡眠。

或許是臨時換了地方,她不太適應,一整夜都不踏實,迷迷糊糊間,總感覺有小蟲子在皮膚爬動。

煎熬了大半夜,直到宋宜禾實在忍無可忍,難耐的癢意令人煩躁,她撓了一把。

力道有些重,疼得她倏然驚醒。

“嘶——”

宋宜禾睜開發紅的眼睛,坐起身。

愣愣地捂住脖子。

窗簾沒拉嚴實,外頭的天已經亮了。

宋宜禾睡覺習慣留一盞燈,故而房間裡的可視度很高,想起整晚都難以散去的不適感,她掀開被子,低頭檢查了一陣。

確認什麼都沒有,她摸來手機看了眼。

六點十五。

煩躁感侵襲全身,她沒再賴床。

穿好衣服,宋宜禾走進浴室。

被倦意支配著刷完牙,一邊攏頭發一邊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臉,而後動作一頓,她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