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川快步上前,沒提剛才的事情,隻溫和地笑了笑:“我們是一組,還是不要拋下我吧。”
夏知意“嗯”了一聲。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停下來等人。
他的態度一如既往冷淡。
仿佛剛才的事情從未發生過,更未在他心底掀起任何波瀾。
賀行川盯著看片刻,驟然眼底染上笑意,與他並肩而行,沒再說話。
兩人間有種不約而同的默契,誰都沒提剛才的事情。
可偏偏有那不長眼的。
剩餘6個人終於追上了二人,見這平靜的氛圍,都有些詫異。
畢竟在所有人眼裡看來,都不該是這樣的。
夏知意沒心沒肺,鐵石心腸,不把剛才的事情當回事這很正常。
但賀行川受了這樣的委屈,竟真的能做到毫無芥蒂嗎?
溫嘉延眨了眨眼,笑了:“知意哥,剛才賀老師為了您跳河,我們都很感動呢。”
“真羨慕您,這麼輕易就能得到彆人的喜歡。”
夏知意的臉色遽然一變,眼刀冷冷刮在他身上。
溫嘉延絲毫不畏懼,與他對視,眼底閃爍著得意的笑。
他心裡盤算得清清楚楚。
這個話題,夏知意不好回應。
若是夏知意認可自己能夠輕易得到彆人的喜歡,但卻不知珍惜,賀行川的粉絲非得撕了他。
可若是夏知意否認賀行川的喜歡,那未免顯得有些不識好歹。
畢竟,跳河的舉動總不是假的。
賀行川自然也聽出他的意思,臉色沉下來,張口欲言。
夏知意猝然一笑,笑意不達眼底。
“所以你是因為羨慕我,才去營銷自己是小夏知意的嗎?”
他說話時,慢條斯理、清晰穩定。
唇角含著的笑意宛如巨大的嘲諷。
溫嘉延神色頓時僵硬。
他怎麼就忘了,夏知意是個什麼話都敢說,什麼事兒都敢惹的刺蝟。
賀行川閉上嘴,微微笑了笑,將戰場讓給夏知意。
彈幕上已經炸了。
【臥槽臥槽臥槽,這是免費可以聽的嗎?】
【這是可以說的嗎?】
【為什麼不可以呢?】
【不愧是夏知意,綜藝之星啊。】
【隻要夏知意還在這逼內娛,就不用不愁沒瓜吃。】
【頂流的底氣。】
【娛樂圈小祖宗,瑞思拜。】
【我從未見過如此不講顏麵之人。】
【溫嘉延,危!】
溫嘉延有一瞬間的慌亂,但很快回過神來。
他掐了掐掌心,咬住下唇,楚楚可憐:“我不懂知意哥這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營銷過小夏知意的名號,是觀眾這麼叫的,我總不能攔著。”
“知意哥如果不高興的話,我現在就跟所有觀眾們說,以後不要這樣叫我了,我是溫嘉延,不是小夏知意。”
他這臨時反應,危機公關,都堪稱是教科書級彆。
又委屈又體麵,令人憐惜。
若內娛人人如此,也不會有那麼多房子可塌。
若此刻對麵是個體麵人,這劫難肯定已經逃過了。
但夏知意卻不走尋常路。
他緩緩勾唇,冷笑一聲:“那你發誓,若有一句虛言,就身敗名裂,行業封殺。”
溫嘉延頓時一愣,呆呆看著他。
發……發誓?
開什麼玩笑?
這是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種封建迷信的舉動?
夏知意盯著他,漫不經心道:“不敢啊?”
溫嘉延自然沒什麼不敢的,他本就不信那勞什子神神鬼鬼的東西,發個誓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即笑了笑,舉起三根手指:“我發誓,剛才若有一句虛言,就身敗名裂,行業封殺。”
隨即看向夏知意:“知意哥,現在您可以相信我的清白了吧?”
夏知意比溫嘉延高了幾公分,微微俯身看他,抬手,漫不經心拍了怕他的臉頰。
聲音淡淡的:“我開玩笑的,怎麼還當真了。”
“還真是個小朋友啊,不經逗。”
溫嘉延一愣,臉上頓時出現一抹被羞辱的神色。
但夏知意已經不再看他,轉頭走了。
賀行川連忙跟上夏知意的腳步。
走了沒有幾步,回過頭,視線落在溫嘉延臉上,方才被夏知意拍過的地方。
停頓兩秒後,眼底掛上了冷意。
【6啊夏知意】
【難怪都說他作,確實有點本事。】
【溫嘉延有苦難言啊這一波哈哈哈哈。】
【我剛才還在想,溫嘉延要是真的發誓了,夏知意該怎麼收場,沒想到他會來一句開玩笑的。】
【哈哈哈哈不經逗!】
【絕了。】
【哈哈哈哈真會羞辱人啊。】
【活該嘍,出道之後拉踩這個又拉踩那個,簡直大傻逼!】
【終於有人能治一治溫嘉延這個小綠茶了。】
【這波我站夏知意。犯賤的人活該被修理。】
【賀行川那個眼神啥意思啊?】
【用我的cp腦解釋,他這是吃醋了。】
【賀行川:他還沒有摸過我的臉,先摸了你的。】
【溫嘉延,你臉沒了。】
溫嘉延被如此羞辱,恨得幾乎咬碎了牙。
卻顧忌著鏡頭,不敢表現出惱怒與憤恨。
他和夏知意不同。
夏知意絲毫不在乎人設,做事全看自己開不開心、高不高興。
心情不好的時候,再大的咖他也不搭理。
可他卻還要始終維持著溫柔可親的人設。
溫嘉延深吸兩口氣,抬腳跟上。
隻是,臉上再也擠不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