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本身並沒有什麼了不起之處,隻是我們必須依賴它才能享受物質的侈靡。於是我們對生命頂禮膜拜,將它供奉,視其若至偉之神。
隻需一次意外的電擊,就可為這偉大的神抵送葬。
現實遠沒有文字堆砌的美好——文人最愛夢幻。有時忙碌於工作,明明繁忙以極,早已分身乏術,腦海深處卻仍舊空空寂寂,甚覺無聊,便是那時的幻想也顯得蒼白無力。
春江花月夜的幽雅仙景隻是曆史的一場戲,張先生的一家言。我們生在錯的時間,卻總是蹦躂著對那對的昔日美人垂涎,徒增懊惱而已。
母親常年忙於家務,煩累時必得抱怨,隻是時常抱怨得過火,於是一家人的積怨瞬間點燃。身在局外時,覺得為此而起的這場糾紛實在可笑。深陷局中後,便已是毒舌儘出,成了同一鍋開水裡的甲魚。我能理解家人的火氣,但卻難以原諒這樣的一種忿怨。父母工作的疲累不堪,奶奶體衰年老焦慮難寢,妹妹家教不斷成績慘淡。隻是這樣的一種滿含忿怨的宣泄一再地重疊,沉重得令人絕望。原來生活裡看不清希望。
我們時常活著,卻不知為何而活;我們激情奮鬥,卻早已丟失了最初的心願。
活著隻為了活著。即使痛苦、絕望。生物體的本能促使我們抗爭,與所謂命運,與所謂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