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預想的一樣,贏了一大筆。
不僅連同爸爸輸掉的部分都贏了回來,我還給自己另外賺了20W的零花錢。賭場的老板懷疑我是否出了老千,可我確實就是靠自己的“運氣”贏回來的。
我喜滋滋地把錢都裝進了書包,然後對著田中先生豎起了個大拇指。“你真是太棒了,如果實在不願意成佛的話就跟著我吧,當然,不許離我太近。”
每個陰陽師都需要一個式神供自己駕馭,當然我也不例外。通靈人可以跟自己的持有靈合體,在靈附身後就能讓靈借助自己的身體發揮出它生前的種種能力。大多數通靈人會選擇強力的人類靈魂作為自己的合作夥伴,但偶爾也會有人選擇動物的靈——比如麻倉葉明,他的持有靈是一隻會說話的貓妖。
雖然田中先生看起來很無能也不適合成為一個持有靈,但我可以讓它跟著我,能夠保障他不會被專門吞食靈魂的惡魔吃掉。這樣的話在我有能力自己賺錢之前,我可以不用再擔心零花錢太少的問題了。
他陰沉地看了我一眼,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又開始碎碎念了起來,無非是關於他的老婆、他的工作之類的內容,也沒有正麵給我答複。
我的心情極好,便牽著田中先生一起走上大樓二層的巨桃會“活動辦公室”清償父親的債務。也許是因為經費有限的關係,巨桃會作為一個□□來說稍顯的有些寒磣。它的地下室是一個烏煙瘴氣的賭場,一樓卻是一個餐飲店……這種組合顯得有些不倫不類,十分詭異。
不過上了二樓以後,我正打算抬手敲門時,身後陰沉沉一言不發的田中先生突然炸了起來,渾身哆嗦著咯咯發抖。
“我……我不進去……”
“怎麼了?”我停下手,不解地回頭看了它一眼。
“好可怕……”田中先生的聲音有些顫抖,那副囧囧有神的衰臉上的表情變得戰栗不安,瞪大著眼驚恐地盯著巨桃會的大門口。
“你在害怕什麼?”我皺眉盯著他問道,不過在走在樓梯口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麵,而且似乎很強大。
……但幽靈也會害怕同類嗎?
“我不進去!死也不進去!” 它一邊哭嚷著一邊抓著樓梯的扶手,發出了非常刺耳的噪音,我嚴肅地指正出它已經死亡了的事實,但依舊無法將其說動。也許裡麵真的有什麼很強大的靈存在,但考慮到巨桃會至今仍然這麼活蹦亂跳地放高利貸收租金欺詐市民,我想那個東西應該不會主動襲擊人類。
當然也不排除是他們在屋裡拜了尊邪神的可能性存在,但若是那樣的話就不能放任不管了,總之我得先清償父親的債務,然後找到讓衰運先生那麼害怕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如果不是自己能對付的對手的話……那我就快點撤退。
由於田中先生實在不肯接近那房間,我隻好一個人慢慢走上前,用力敲了三下房門。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
門立刻被打開了,一個長得凶神惡煞的男人從裡麵探出了頭,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咆哮道:“敲一下就夠了!怎麼是個小鬼……去去去,快滾回家,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
男人體型很胖,且頭發稀少,跟我說話的時候雖然凶狠但卻氣喘籲籲,初步判定他可能有些腎虧。
“我來還青木次郎的借金。”我把書包捧到胸前,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說道。
“哦?”麵目凶惡的男人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然後粗魯地笑了起來:“哈哈,那個孬種竟然讓自己的小孩來給他還錢嗎?!好吧小女孩,進來吧!”
說著他便讓出了一條道路,我比較擔心他會突然把我的包搶走,便謹慎地抓緊了手中的包,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我嗅到了一股難聞的汗酸味,這讓我不由得皺起了眉,於是屏住呼吸快步走進了大堂內。
和這愚蠢的建築格局相反的是,巨桃會大堂裡的裝潢擺設倒很符合□□的作風,屋內煙霧騰騰,牆麵上掛著幾幅看不懂字跡的鬼畫符,類似於楷書。拋開幾個塊頭猥瑣的□□小弟不說,那個坐在最中央赤膊著上身,胸口紋著一隻青色的老虎似乎就是他們的老大,他嚴肅地板著臉,渾身上下充滿了典型的□□氣息。
然而這些都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因為一進到大堂的時候,我的注意力全被他們身後的那東西吸引了過去。
如果我的視覺沒有失控的話,我想我明白了田中先生究竟在懼怕些什麼,是的,連我都不由得有些驚呆了,在這間看似並無什麼特彆之處的屋子裡,那些流氓的背後赫然站著一個煞氣十足的武士。
“小女孩被嚇呆了嗎?嘿嘿嘿……”一個光頭的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睛滴溜溜地看著我,然後其他人也跟著粗魯地哄笑了起來。
我一點都沒有在意,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那個殺氣騰騰武士身上,他看起來很消瘦,眼神像獵豹一樣的銳利,顴骨凹陷的臉上留著修剪整齊的小胡子,嘴唇薄而犀利。
從他穿著的盔甲來看這個人的身份地位應該相當高貴,很可能是戰國時代什麼地區的大名。
我很好奇為什麼殺念這麼重的亡靈會出現在這種地方,照理說一般戰死的武士若是怨念遲遲無法散去的話,它們的靈魂都會被束縛在戰死的地方,或者停留在生前使用過的愛物上,比如盔甲,或者自己的武器……對,武器。
我後知後覺地才注意到牆上掛著的那把破破爛爛的劍,同樣散發著和田中君身上一樣的黑煙,充滿了不祥之氣,多半是這個武士生前使用過的武器。
我對它沒有至今沒有動手而感到有些意外,我以為他定會附身道哪個人的身上,然後利用他的身體大肆破壞一番……事實上他看起來似乎也很想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