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一直以為自己的中學生涯也會像小學時候那樣平淡無奇地度過,當然我的意思並不是說自己對中學生活抱有什麼期待比如希望每天可以過得不那麼無聊之類,我是說,在這個看似平凡無奇的並盛中學竟然還有那麼多不合常理的存在。
早上遇到的內褲少年和對黑手黨狂熱的reborn嬰兒就不用再提一次了,早晨我在校門口看到的並不是什麼顛倒小鬼的惡作劇,從一年前開始,這個學校的風紀委員就都成了那種梳著飛機頭的不良少年。
不是詛咒也不是小鬼的惡作劇,其他學生們也同樣表示無法理解為什麼不良們會成為這個學校的風紀委員,整天四處巡查風紀,見到在學校抽煙的學生就會給予一頓暴打。
到底是我瘋了還是這個學校瘋了?對此我實在是表示無法理解。
不過後來聽說其中的原因似乎是因為並盛中學的風紀委員長的緣故,如果有人敢違抗委員長或者對他提出任何質疑的話,就會被那個叫雲雀恭彌的男孩揍到需要住院。
……這點很像麻倉葉的未婚妻恐山安娜,在我第一次見到安娜的時候我沒有將她當成一回事,並不知死活地接受了她的挑戰,結果半小時以後,我就被救護車抬著送去了醫院。
……那次是個失誤,明明說好隻是比試自身的靈力,結果她絲毫沒有遲疑地放出了式神•犬鬼將我亂咬了一通,她是犯規。
當然到了現在安娜還是一點也沒變,她總是強迫著葉要他成為日本第一的通靈者,至於葉能不能做到這點就不知道了。不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總有一天安娜一定可以成為全日本第一的最不講理悍婦。
忘了一提,因為我沒有參加分班考試,所以被分在了偏差值比較大的B班,剛好與內褲男孩同班。
放學的時候突然接到了媽媽打來的電話,她說周末將和丈夫一起回東京來探望繼子,順便也想再見我一麵。回想起來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媽媽了,自從她嫁到了大阪以後就從未回過東京,但這次似乎是他的丈夫想要來探望自己到東京讀書的兒子,夫婦兩人便特地乘磁懸浮過來,打算住個5,6天的樣子。
“你在聽嗎?小翠……我知道是媽媽對不起你,但是媽媽每一天都會想你……有沒有跟那個笨蛋爸爸一起受苦……你願意見我一麵嗎……”媽媽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些歉疚,儘管過了那麼多年,她的聲音還是一點都沒變。
“好啊,什麼時候。”我沒經任何思索,平靜地握著電話說道。
“……唉?”電話那頭似乎呆滯了一下,隔了好幾秒才又響起了媽媽的聲音:“你是說真的嗎?!小翠……你不恨媽媽嗎?!”
“當然不恨,為什麼要這麼問?”我對媽媽的奇怪態度有些不解,既然那麼多年沒見了,能夠再見到媽媽一麵我也很高興啊,就算她不來東京也許我哪天也會去大阪看她呢。
“太好了……我的好女兒……對不起不是媽媽不來看你,隻是媽媽……”
“媽媽。”我開口打斷了媽媽,她的聲音有些哽咽,似乎正在電話那頭抽泣。
“你現在幸福嗎?”
“唉?我很幸福……幸福到甚至令我歉疚,不敢麵對跟爸爸一起受苦的你……”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聽起來相當乾澀。
“是嗎,那我就放心了。”我微微挑了挑嘴角,開心地對著電話那頭說:“既然幸福的話,那就應該笑出來才對啊,不要哭,哭也改變不了任何東西。媽媽,猶豫彷徨已經夠了呢,不要為了任何人,僅僅為了自己而笑吧,請一定要抓住這份屬於你的幸福啊。”
隻是在我說完這番話以後,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媽媽的哽咽已經變成了放聲大哭,我頓時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勸她,甚至煩躁地好幾次產生了想要把電話一掛了之的衝動。
但最終我還是靜靜地握著攜帶電話聽她哭了很久,一直到媽媽自己掛斷了電話。
也許我真的是不怎麼會安慰人吧。
收拾起書包回到家,看到穿著平角褲和小背心的父親一動不動地躺在走廊上打著呼嚕。
又來了。
我皺著眉踢開幾個丟在地上的空酒瓶,踏過垃圾堆困難地走到父親跟前,彎下腰拍了拍他的臉不耐煩地催促道:“喂,老頭子,醒醒。”
“呼——”爸爸閉著眼睛翻了一個身,迷迷糊糊地說:“啊……翠回來了啊,哦……晚飯已經弄好了自己吃吧……彆吵到爸爸……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