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Bela從桌子上坐了起來,衝巴頓攤了攤手,露出了絲惡劣的微笑。“剛巧我也對那些怪物們沒有任何好感——那麼我告辭了,祝您好運先生,但願你小心溫徹斯頓兄弟。”
Bela掛著虛假的微笑,優雅地扭起腰肢一轉身,頭也不回地了走出了房間。
“哼,女狐狸。”
巴頓不屑一顧地發出了聲譏屑,順手將裝著兔腿的木盒丟進了抽屜。
我決定改變自己的美國遊行程了,拉斯維加斯的計劃暫時推後,目前首要的還是那隻幸運兔腿——哦這麼值錢的東西怎麼能讓這對笨蛋兄弟銷毀,因此我決定暫時在找到兔腿之前跟他們一起行動,至少Dean有一輛Chevy Impala,這車性能不錯,據說這對兄弟就是靠它在美國各個州來回跑進行各種毫無意義的暴力驅魔活動。
於是我把大部分的錢留給父親,整理完行李以後就搭上了Dean的車,雖然他對此表示很不情願,但隻有我的式神才能找到Bela的下落,因此他不得不選擇了妥協。
這對兄弟出乎意外的警惕——他們似乎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愚昧地堅持著“要把邪惡的東西都燒光”的這種想法,因此我不得不放棄了向他們推銷自己製作的符咒。
“你確定那隻紙鳥能把我們帶到那女人在的地方?”Dean的眼睛掃過反光鏡看了坐在車後座的我一眼,挑了挑眉說道。他的兄弟Sam坐在副駕駛座上,若有所思地撐著下巴注視著窗外,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那當然,我可是專業的。”我輕哼了一聲說道,感到少許有些疲倦。
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引路紙鶴在汽車的前方低低飛著,街燈那曖昧的橙光交錯照射在公路上,雖然視野並不是很清晰,但也足夠能保證Dean不會跟丟我的式神。我們隻有晚上才能進行追蹤,如果是在大白天的話,讓人看到紙鳥在天上飛那實在是亂套了,為了減少麻煩,我們不得不一直等到太陽落山後才開始行動。
Dean笑了笑,他隨意地打著方向盤,像是不經意地隨口說:“看到你讓我想起了小時候的自己。跟著父親到處奔波,驅除那些邪惡的東西……真叫人懷念。”
“我的父親可是個廢柴。”我立刻出聲打斷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Dean的後腦勺說。
“是麼?他看起來倒是相當在乎你的樣子,是什麼讓你決定走這條路的?”Dean瞥了我一眼說:“惡魔獵手無時無刻都不麵臨著生命危險,隨時可能喪命。”
“……要說的話太麻煩了,不想說。”我打了個哈欠,撐起下巴注視著黑漆漆的車窗外。
我並不喜歡彆人打聽的我私事,我選擇這條路完全是逼不得已的,如果那些東西不威脅到自己性命的話,誰願意整天和惡靈打交道啊——
話說起來,都這麼多年了,我和信長公依然相處的不怎麼樣……
“好吧,好吧。”Dean似乎感到很無趣,他聳聳肩閉上了嘴,車內再一次沉寂了下來。
——次日傍晚•迪特安莊園——
在聖伯納迪諾縣郊外的一片森林茂密的深處,有著一座幾乎可以用奢侈來形容的豪華彆墅,平日裡也經常會有人經過這邊,行人也偶爾會駐足圍觀,無不是感歎這座像城堡一樣的華麗莊園,傳聞這片地的主人常年在外很少有人見到過他的真麵目,但據附近農場裡的姑娘們說,迪特安莊園的莊主是個非常英俊的年輕男子。
隻不過在今晚,這片平日裡寂靜黑暗的莊園突然極為罕見地亮起了燈光,不知道是不是主人趣味的關係,掛在樹枝上的照明燈忽明忽暗,詭異感滿點。林中深處的大房子前停滿了一排高級轎車,竟也使得這片莊園看起來有了一些活人氣。
又一輛黑色的汽車駛進了莊園,車主找了個空位停下來以後,從副駕駛座上慢慢走下了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人,儘管他穿著修身的高級黑西裝,但他肥胖的體型依舊使他顯得十分可笑。
接著後車座上又出來了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地跟在他的後麵。中年人哼哼了聲,從口袋裡掏出一隻古舊的小木盒打開檢查了一下,看到灰色的兔腿靜靜地躺在盒中後,他這才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了盒子,對身後兩個保鏢招了招手,粗聲粗氣道:“走吧,彆讓迪特安伯爵等太久了——”
“是的,巴頓先生。”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的保鏢點了點頭,機械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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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特安先生,您還沒好嗎,我已經等很久了喲”
在燭光忽明忽暗的臥室內,有一個半遮著身體的漂亮女人靜靜躺在床上,用著甜膩的聲音催促站背對著她站在床對麵的那個高個子男人。
不知道為何女人似乎顯得有些緊張,但眼神看起來相當堅定,儘管像是在挑逗一般,她卻不自覺地將手伸入被鋪中,捏緊了藏在裡麵的那把長劍。
穿著哥特風華服的男子慢慢轉過了身麵向大床,儘管光線很微弱,但女人還是能夠清晰地看到他的臉,甚至不自覺地有些被吸引。不得不承認那是個非常英俊的男人,光是注視著他的眼睛就讓人感到有些窒息,男子漂亮的碧綠色眼眸在黑暗中閃著微弱的光,仿佛能夠將人的魂魄吸引進去一般,儘管並不是第一次跟他對視,女人卻還是似乎有些看呆,但她立刻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迫使自己的意識保持清醒。
“……啊啊,不要那麼著急,親愛的姑娘。”
男人靜靜注視著上躺在床上的那個漂亮女人的窘態,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