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比被憑空從天而降的鋼琴砸死更倒黴的事情?
哦,比如一個窮人好不容易獲得了10W美金,在他剛做好了如何去花掉這筆錢的打算以後,卻意外地損失了這筆錢,自己一個子都沒有得到——那也是同樣的悲慘。
……當然,我隻是打個比方,這種事並沒有發生在我的身上。
萬幸的是這個被叫白蘭•傑索的少年並未斷氣……至少他被擔架抬進救護車送往醫院的路途中還是。
我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明明他是好意幫助了我,卻被卷入了連鎖厄運中,所謂的飛來橫禍即是如此。不過說起來,如果是兔腿作祟的話那鋼琴明明應該砸中我才對,他竟然能夠比我更倒黴……
不過厄運的持續效果一直到白蘭•傑索被鋼琴砸中之後就消失了,我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是這位熱情的意大利少年帶走了我身上的厄運,詛咒不可能會平白無故消失,出現這種情況的唯一可能性便是——
……溫徹斯頓兄弟拿走了我的兔腿,並就在剛才燒了它。
很好,混賬。
不管怎樣,這位熱情的意大利少年的美國度假周得提前結束了,最好的結果就是他在醫院的病床上躺個三個月然後下床,然後照常回到學校,努力跟上自己住院期間拉下的課程。
……我就不去探望他了,相信他不會願意想起那些回憶的。
祝你好運,白蘭•傑索君。
雖然損失了兔腿,但我得到了9萬9千美金,結果還算不壞。
隻不過令人頭痛的還是需要帶給安娜的手信問題了。如果不能滿足她的要求的話……呃,我不要去想象可能會造成的後果。
為什麼我一定要聽她的話?這問題太簡單了——如果我能夠戰翻她的話我為什麼還要對她惟命是從?
我和葉之間原本勉強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關係,然後有了安娜,我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就變成了“受老板娘欺負的老板和夥計”。
實力決定一切,安娜是恐山的巫女,最擅長做的便是淨化召喚暴力超度怨靈。
所以我成了那個悲劇的夥計。
受到手信問題的困擾許久後我有了其他的主意,既然不能帶回安娜想要的幸運兔腿的話,我就彆無其他選擇……哦往好的地方想吧阿翠,至少木乃伊手臂比兔腿容易入手的多。
回到旅店換了一身衣服,因為怕父親擔心我並未告訴他自己遇到的那些事情,我對父親撒了個謊說自己找到了那個兔腿以後賣了十萬美金,這把他樂得手舞足蹈。當晚我們一起吃了一頓自助餐慶祝這次的額外收益,10萬美金相當於640萬日幣,相當於一個日本人好幾年的收入,這些錢足夠我們家維持到我讀書直到成年了。
由於信長的靈位被拆了我不得不考慮給他做個新的靈位,但這在美國比較麻煩,我們沒有素材,因此在回國以前隻能放任他在周圍到處亂晃,當然我沒有把這事告訴爸爸,我擔心他知道了自己不得不和信長公坦誠相處剩下的四天的話可能會感到害怕。
可能是擔心旅客們會把錢輸光而無法消費的緣故,因此拉斯維加斯的行程總是會被旅行團定在最後一天,我們自然也不例外,不過考慮到明天就要離開洛杉磯去夏威夷,在走之前,也許我應該去一次當地的漢斯•波頓博物館。
雖然這個博物館平日鮮有人光顧,並以展示一些令人反感的東西而聞名,比如俄國某位修道士長達28.5厘米的生殖器,人類史上至今無能人超越。但是這個博物館裡有我想要的東西——比如我可以不必為了參觀一隻木乃伊而特地跑到盧浮宮或者埃及等等地方。
當夜在父親入睡以後,我蹭地從床上爬了起來,然後穿上衣服拖著信長公,一個人偷偷溜出了房間。
深夜的洛杉磯依舊熱鬨非常,但大部分商店都已經停止了營業,街角處偶爾會看到幾個妓.女,她們穿著過膝長靴,拉高裙擺一個個站在電線杆木旁,濃妝豔抹用著嫵媚的聲線招攬著客人。我拿著地圖摸索了半天,總算搞清楚波頓博物館的具體位置以後轉身鑽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黑布蒙住了腦袋——我原來是打算用連.褲.襪的,但這實在太猥瑣了,隻有男人才會使用連.褲.襪,在他們需要征服銀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