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嚇了雲雀恭彌可不見他有什麼反應,反到是父親“哇”一聲叫了起來:“彆,彆彆彆這樣阿翠……算,算爸爸求你……我們轉院吧!”
他從牆角爬了回來,趴到床邊沿上戰戰兢兢地衝我大喊:“我出院後就給你轉學,如果阿翠你不願意去學校我也不勉強你了!但……但是阿翠,千萬不要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啊!”
“我不會打死他的。”我皺眉看了父親一眼,對他的形容表示很不滿。我從來都知道自己的分寸在哪裡,父親他還是一點都不理解我。我想我們之間或許存在什麼代溝,這讓我感到有些困擾。
“轉校?”被我按倒在地的雲雀突然停止了反擊,皺起眉注視著我,不悅地說:“你,想逃跑麼?”
“怎麼會,對付比自己弱的敵人的話我從來都不會逃跑。”我略感意外地問道:“難道我不是將要被學校開除了嗎?”
“……”
雲雀似乎有些被激怒,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冷冷地注視著我說:“沒有我的許可誰都不允許轉學,我會讓你的屍體埋在並盛——”
父親絕望地嚎叫了起來,哭天喊地地拍打著床鋪,吵得我有些煩躁。
“安靜點啊老爹!”我出聲打斷了父親,然後轉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雲雀淡淡道:“你這麼固執做什麼呢,你根本就打不過我吧。”
“阿翠求求你彆說話激怒彆人了啊!”
“閉嘴老爹。”我依然死死按著雲雀的兩腕,然後索性一屁股坐到他肚子上,冷靜地盯著他說:“對於你的心態我完全可以理解,但是除了打架意外你就不能做些更有意義的事情嗎?也許輸給彆人是種恥辱,但一個聰明的人應該懂得衡量自己和對方的實力差異,從而發現自己的不足然後彌補它,然後等有了絕對能戰勝對方的自信後再去挑戰。我要是你的話絕對不會在這種狀況下去找之前把自己打成了這樣的對手算賬,如果你壓力實在過大的話……我爸爸在床底下藏了一些成人影片,如果你願意的話你們可以一起觀看。適當地發泄一下性.欲的話,也許你就不需要整天通過打架來緩解壓力了。”
“…………”
父親突然停止了嚎啕大哭,房間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門口響起了“哐當”一聲,轉過頭去,看到表情僵化了的忍足站在病房口,手裡提著的蜜瓜掉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好幾塊。
最吃驚的並不是忍足,他帶來的那個穿著白大褂,略有些肥胖的醫生仿佛受了極大的刺激,呆呆站在忍足的身後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啊”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啊,真速度啊,侑士。”我點點頭稱讚道,然後平靜地對著那個反應過度的醫生求助道:“醫生,請給他打一針鎮靜劑。”
“啊……啊……”胖醫生突然伸出手指指著被我按倒在地的雲雀,口型飛快的變化著卻發不出聲音,我隻能看出他似乎是在重複著說:雲……雲雀君……
然後忍足終於從僵化中反應了過來,他飛快地衝到我身邊痛心疾首地彎曲著手指說道:“阿,阿翠……我們先不提你剛才說的那些話,現在……快,快從他身體上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忍足的樣子突然變得跟我父親一樣反常了起來。
“我好不容易才製服他的。”我抬起頭皺眉注視著忍足說。不想再去看雲雀恭彌那張臉上的精彩表情。我的勸說似乎沒起到什麼作用,雖然他沒有開口說一句話,但卻實在是勝似千言萬語——這家夥現在看著我的那副樣子簡直是“不打死你我誓不為人”。
果然對於中二病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隻能使他們自行痊愈。
“不要管這些了。”忍足焦慮的扶住額頭,像是豁出去了一樣說道:“……就算贏不了對方我也會保護你的!阿翠你快從男同學身上下來!”
忍足的表情非常糾結,簡直能用視死如歸來形容。
“好吧,那就交給醫生了。”我聳聳肩,正想喊醫生過來幫忙的時候,那個方才還處於神智不清狀態的醫生突然“嘩”地衝了過來,深深向雲雀鞠了個躬。
“對,對不起——雲雀君!我這就把這些人趕出醫院!”
“啊——?”不光是忍足,父親和我一同傻了眼。
……這是什麼?
先不提一個上了年紀的醫生為什麼要向中學男生鞠躬並使用敬語這事,憑什麼他要把被打傷的受害者趕出醫院?!鬨事的人是雲雀才對吧!
“等一下,這不合理吧——”忍足吃驚地衝上前,然後站直身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他終於恢複了平時的冷靜,皺眉對醫生說:“你們院長呢?我想我需要跟他談談。”
“我就是院長。”胖醫生嚴肅地看了一眼忍足,立刻無視了我們的存在,連連向雲雀點頭哈腰地道歉:“真抱歉雲雀君,是我的失誤讓您和其他人呆在一間病房了……我這就把他們轟出醫院。”
“……這是什麼奇怪的醫院?”忍足抽搐了一下嘴角,整個人顯得有些淩亂:“即使是私人診所也不會出現強行拒絕病人這種事情……難道東京人的行事作風都是這麼讓人無法理解?”
……不,在我看來,這倒不如說是雲雀恭彌同學繼控製了學校以後,又控製了並盛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