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江導與幾位方才酒桌上數得上名號的幾人簇擁著一人出來,男人麵容俊美,清貴挺拔,儼然就是她們正在討論的怎麼泡的金大腿。
背後討論人,就算言舒都有點心虛。
倒是寧迦漾,雙手環著纖細的手臂,正不眨眼地望著他。
美人紅唇微微抿著,整個人透著些旖旎的冷豔。
走廊燈光泛著柔和的昏黃,男人已經將西裝外套穿好,過分優越的容貌弱化了眉眼間的淡漠,徐徐回看過來時,恍若一幅丹青聖手都難以描摹的靡麗畫卷。
單單這位便宜老公的臉,寧迦漾是百看不厭的。
不然當初也不會同意父母選得這位聯姻對象,但凡醜一點點,寧迦漾想,自己寧可退出演藝圈回家繼承家業,也不選擇聯姻換取夢想自由!
就在寧迦漾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裡時,忽然聽到一道清冽到幾乎空渺的嗓音響起:
“回家嗎?”
寧迦漾烏睫遲鈍地顫了下,有些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
言舒往商嶼墨方向推了寧迦漾一把,語速極快地替她答:“她回!”
“麻煩您送她了。”
寧迦漾被穩穩地推到了商嶼墨身邊,她無語地睨了言舒一眼。
言舒回之口型:加、油!
見商嶼墨頜首,在場其他人,目光落在他們身上時,忍不住閃過若有所思地探究。
……
清鶴灣坐落在陵城景光最宜人的地段,住在這裡的非富即貴,而位於中軸線上的藍頂白色彆墅,是商家給寧迦漾的聘禮之一。
也是他們的婚房。
寧迦漾率先進門,習慣性地踹掉高跟鞋,赤著一雙瑩□□致的小腳,踩上乾淨透亮到幾乎反光的地板。
外麵真的太悶熱了!
跟在她身後的商嶼墨,目光低斂,忍不住輕皺了下眉。
寧迦漾餘光瞥到他的視線,沒好氣道:
“地麵很乾淨,不臟!”
商嶼墨沒答,隻是平平靜靜地看向被傭人拿過來的薄荷綠色拖鞋,意思非常明顯。
要換了以前,寧迦漾肯定不慣他這些毛病。
但想到言舒的交代,懟人的話在唇齒間繞了一圈,而後咽了回去,無辜又乖巧地把腳腳伸進拖鞋中,朝著商嶼墨微微一笑:“我穿好了。”
有求與人。
不就是重度潔癖嗎,仙女忍了!
這時,管家手捧著平板走來:“太太,各大奢侈品牌已經將下個季度的新品送來,就放在衣帽間。”
“還有前天您在線上拍賣會拍到的那套玉雕白兔手持珠串,給您收進了收藏室。”
寧迦漾徑自往二樓主臥走去:“好,我去看看。”
衣帽間與主臥相連,幾乎占據了半個二樓的麵積,從內部的旋轉樓梯繞上三樓,是她的私人收藏室,收藏著世界各地搜集而來的玉雕藝術品。
這種堪稱燒錢的愛好,也隻有底蘊豐厚的豪門才能養得起。
寧迦漾欣賞完自己新藏品,又在浴室折騰了一個半小時,才慢悠悠地帶著嫋嫋淡香回到主臥。
商嶼墨早已洗完澡,靠在寬大柔軟的枕頭上,修長冷白的指骨扣著一本極厚的醫學書。
寧迦漾站在床邊,垂眸略了眼,上麵的字她都認識,連起來就開始懷疑自己可能是個文盲。
隨著她低頭的動作,烏黑如瀑的發絲順勢撫過纖細精致的天鵝頸,有幾縷微卷的不經意垂落在書頁上。
原本晦澀冰冷的醫學書籍瞬間沾染上了曖昧旖旎的盈盈暗香,繚繞在呼吸之間。
就在寧迦漾絞儘腦汁想要跟這男人找個共同話題切入時——
“啪。”
一聲低沉的書本合上聲響起。
男人清冽低沉的嗓音響起:“睡嗎?”
寧迦漾鼓起來的那口氣,頓時煙消雲散。
“睡!”
說完,她從床尾越過外圍男人的長腿,爬進了床內側,拉上被子,安祥地閉上眼睛。
什麼泡金大腿,忘了吧。
安靜的臥室,一點點動靜都清清楚楚。
寧迦漾清晰聽到男人關燈,又躺回床上的細微聲音。
才十點,年輕人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寧迦漾根本睡不著,打算刷一下微博助眠。
誰知,她剛上微博,就被時刻關注她的經紀人逮到。
言舒微信彈了出來:
【你們夫妻生活這就完事兒?】
小浪花漾呀漾:【三分鐘,你侮辱誰呢?】
言舒秒懂,想到寧迦漾平時那精致勁兒,在浴室就得浪費幾個小時時間,估計也是剛到床上。
立刻反應過來:【所以,你還沒哄?】
【祖宗,求你走走心吧!我剛還接到公司消息,上周談下的高奢資源,對方看到你不敬業的微博熱搜後,已經打算換人了。】
【所以!要麼求江導幫你澄清,要麼求你老公,你選一個吧。】
這還用選嗎?!
答案顯而易見!
寧迦漾暗吸了一口氣,順著綢滑的真絲床單,慢慢將手伸到商嶼墨那側,想要碰他的指尖:“我想要……”求你個事兒。
話音未落。
原本安安靜靜睡覺的男人,驀地扣住她細若無骨的手腕。
寧迦漾猝不及防,卷長的睫毛快速顫了幾下,入目便是商嶼墨那張在黑暗中昳麗得幾乎妖冶的俊美容顏,頓住了。
聽他用略沉斂的聲音說:“好,還欠20次。”
???
好什麼,我話還沒說完呢!
寧迦漾錯愕地睜大眼睛,狗男人想哪兒去了!
竟以為她在‘催債’!
結婚一年,他們每次夫妻生活,都跟做任務似的,她之前和言舒開玩笑說他們房事有指標是真的沒開玩笑。
五十分鐘後,她照常被商嶼墨抱到浴室。
再次回到主臥。
寧迦漾眼尾微微浸透著桃花色。
商嶼墨提醒:“還欠19次。”
男人原本偏冷淡的音質添了點磁性的啞意,用那雙淺褐色的眼眸看人時,沒有女人能拒絕這樣的蠱惑。
……
……
三個小時後,寧迦漾第三次進浴室。
浴室霧氣濃重,她連睫毛都掛著水珠,忍無可忍:“昨晚四次,洗了四次澡,今晚三次,又洗了三次澡。”
這是什麼極品重度潔癖啊!
浴缸旁,商嶼墨用浴巾擦著頭發,大概濕了的緣故,男人額前的烏發看起來更卷了些,隱約可見膚色冷白的額骨,極為精致,莫名有種濕漉漉的少年感。
若非他不是這樣居高臨下的垂眼淡淡看她,就更像了。
認真想了會兒,寧迦漾指尖在水麵上劃了兩下,忽然誠心誠意地提議:
“以後我們直接這兒吧,這樣就不用一次次的洗了,多有效率。”
商嶼墨原本沒什麼波瀾的眼神略頓了下,用憐惜傻子的語氣道:“商太太,我以為浴缸水不流通,更不乾淨這是常識。”
寧迦漾唇角笑弧迅速消失:“……”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所以就必須要把她洗禿嚕皮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