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什麼?”
夏情一笑;“你說呢?”
夏言頓了下,道:“好。”
夏情撩起腕表,看了眼時間,道:“四點半,在劇團對麵的咖啡廳見。”
夏言點了頭。
夏情走後,薑雲立即關了門,問道:“你真的要去啊?”
夏言:“去啊。”
*
四點二十分,夏言直接拎包離開了劇團,隨後走過馬路,一眼就看到街角的咖啡廳,也看到了坐在露天座位上的夏言。她走過去,拉開了椅子坐下,夏情推了一杯咖啡給她,隨後又推了一份巧克力蛋糕給她。
她說:“我記得你以前喜歡吃巧克力蛋糕。”
夏言掃了眼蛋糕,扯唇說道:“是,以前,現在不喜歡了。”
夏情從不吃巧克力蛋糕,這種高熱量的會增加脂肪,而且會有黑色素,所以她從不吃,家裡知道她不吃以後,就再也不買了。夏言這個喜歡的,也跟著一起被迫戒掉。
夏情笑笑:“我還記得,你是小學的時候喜歡吃對吧?那會兒我已經讀初中了,不過後來幾年就很少看到你吃了。”
夏言:“是啊,家裡不買,我都在外麵偷偷吃,吃著吃著就覺得不好吃了,因為都是偷偷的。”
夏情微愣,隨即笑了下,“不吃也好,我們女孩子的皮膚要好好保養的,我讀高中的時候,身邊的女孩一個比一個會打扮,會保養,都特彆注重外表。”
夏言沒應。
夏情攪動著勺子,說;“我最懷念的也是高中時期,我跟聞斂並列第一,進了尖子班,又因為我是女生中最高的,他是男生中最高的,於是在月考過後,我們就自覺地搬坐到一起...”
夏言搭在小包上的手緊了又緊。
夏情看著夏言,說道:“你是沒法理解我們的過去的,我們那會兒,會一起參加競賽,會一起去露營,他打籃球,我一定會到場,學校安排我們一起組樂隊,排練,表演,他在後麵打鼓,我在前麵跳舞唱歌,我們形影不離。”
夏言指尖都出血了,粘稠的,她麵無表情地盯著夏情。
夏情看著她道,“你一定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去部隊吧?其實他原先是計劃考美術學校的,他的油畫畫得很好,可惜聞老爺子,也就是他父親,把他扔到部隊去,他不想聞斂留在京市,以免阻礙他的大兒子聞頌先繼承聞氏集團,他是被迫改變了命運。”
夏言渾身發抖,她從不知道這些,她更沒見過彆墅裡有任何關於畫畫的工具,她對他的過去以及家庭一無所知。
夏情看夏言的表情,她抬起手,亮出了手腕上的紅色繩子,說道:“這個,是我們樂隊組成的時候,我買的,他也有一條,你回去,你可以去翻找一下,或許會被他藏在書房裡。”
夏言定睛看著那條紅色繩子。
這條紅色繩子,是的,夏情戴了很多年,從不曾摘下。夏言隻覺心臟被狠狠地揪著,夏情從一旁取了一個畫框,放到桌麵上,挨著巧克力蛋糕,說:“這是當年他畫的。”
夏言僵硬地轉過頭,入目的是穿著一襲婚紗裙的夏情捧著花看過來,婚紗裙,跟夢裡的畫麵相疊。
他曾幻想過夏情為他穿上婚紗的樣子吧。
所以他才能畫得出來,畫得那麼美。
夏情說道:“他的油畫是真的很好。”
夏言呼吸停頓,她抬眼看著夏情,半響,她端起咖啡,指尖微微發抖,喝完了一整杯咖啡。夏情看著她說:“妹,如果換個人,我不跟你爭,但他不行。”
夏言看向夏情,唇角扯了扯。
隨後,她放下了杯子,說:“就這樣吧。”
說完,她起身,離開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