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有一場英仙座流星雨,據天文台說規模是十年一遇的大,許溯陳嫵和一幫好友早就約定好這周末自駕去周邊的連雲山野營看流星雨。
周五的時候許溯和陳嫵在家附近的大型超市裡買了零食和野營必備品,在家裡把幾年前用過的帳篷又翻了出來。
第二天天氣晴朗,遠處的天空蔚藍蔚藍,曠然無邊,浮雲都隻有兩三朵。
許溯和陳嫵一輛車,車庫裡,許溯剛啟動車,一輛緩慢移動的路虎開到他們麵前,橫亙在停車位和車庫道當中。
一看車型和牌照,許溯陳嫵就認出了是誰的車。
路虎停住不動,車窗下降,駕駛位上男人穿了一件休閒黑T,頭發打理得蓬鬆,因為人偏白,又長得斯文,原本比較冷淡的神情也顯出幾分吸引人。
周聿一手扶方向盤,另一隻手指了指前方:“我去接明揚,你們先走。”
許溯比了個ok的手勢,路虎徑直開走。
奔馳緩緩駛出車庫,夏日璀璨的陽光像是金湯一樣被傾倒在車上。
陳嫵將擋光板放了下來,對著鏡子看了下自己的眼妝,和許溯聊天:“周聿倒是難得抽得出空來。”
“他是真忙,前兩天群裡問就他沒回,還以為又沒時間去,最後討論完了他發了個‘好’,我們幾個還在想,這貨誰啊,哪裡冒出來的。”
周聿向來言簡意賅,陳嫵吃吃地笑,“而且他也總是冷著一張臉,你不是讓我幫他找相親對象,我領我們辦公室的語文老師過去,給他們互相介紹後就走了,結果你猜怎麼樣?”
許溯好奇:“怎麼樣?”
陳嫵:“語文老師回來表情一言難儘,和我說,陳老師,你這朋友隻說了三句話。我問她哪三句。她說:‘吃什麼’‘吃好了嗎’‘我買單’。”
許溯也笑了:“周聿就這個鳥樣。”
車子開出市區之後就是儼然田園風光,托了天氣好的福,陳嫵錄了不少可以直接剪輯不用加工的素材。
到了下一個服務站,許溯已經開了三個小時,離目的地近了,陳嫵擔心許溯駕駛疲勞,提醒他多休息一會。
許溯喝了一瓶水精神了點,擺手把空了的水瓶扔進不遠的垃圾桶,“不累,這點距離累什麼。”
不過三刻鐘,許溯就開上了平坦山道。
連雲山上空氣清新,氣溫不低,草木被烘出了一股草本藥味。
許溯把車停到山腰停車場,這時另外一對夫妻也到了,兩輛車並排在一道,車上下來的徐文靜自動靠到陳嫵身邊。
來野營的六個人都同一個高中,徐文靜、周聿和陳嫵是同班同學,徐文靜的老公陳一嘉、明揚還有許溯是隔壁班的。
當時在班裡徐文靜和陳嫵是同桌,徐文靜是當之無愧的大學霸,年級排名不會掉出前五,陳嫵大概是年級前二十的樣子。
徐文靜家境不錯,精英教育下出來的人才,性格精乾利落;陳嫵高中時人卻很羞澀,大多數時候挺沉默的。
偏偏對於這樣的同桌,明眼人卻都看得出,徐文靜更依賴陳嫵。
徐文靜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做同桌沒多久就覺得這姑娘人不錯,後來就是陳嫵要去操場散步,徐文靜也跟著去;陳嫵要留下來複習功課,徐文靜立馬和家裡說晚飯不回來吃。
陳一嘉眼見自己的老婆飛去陳嫵旁邊,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和旁邊在車後備箱拿帳篷的許溯吐槽:“我問大律師去不去看流星雨,她說沒空;我說陳嫵也去,大律師說哪天。”
許溯被逗樂了,抬起頭,陳嫵正在給徐文靜塗防曬霜,一臉不認可地叨叨,在辯論隊舌戰群雄的徐文靜現在跟個鵪鶉似的,聽話得隻會點頭。
沒過一會兒周聿的車也來了,剛停好,戴著墨鏡、白T、休閒褲的明揚就從副駕駛大搖大擺地下來,看這架勢,還以為他是這山頭的山大王,來巡山似的。
周聿不吭聲地從主駕駛位下來,他身高高,人又沉穩,長得乾淨,短暫地和明揚並排那一瞬間,就把山大王襯得和山裡的土匪一樣。
從山腰到山上露營的地不算遠,但也得走個十分鐘。
兩位女士提兩袋不重的食物,四位男士背上帳篷,水,還有露營用具,一行人沿著行人的山道上了山。
一路上風景很美,草木被陽光曬出帶著焦味的葳蕤香味。
山上地形開闊,他們在幾棵高樹旁紮了帳篷,幾人哼哧哼哧做固定,陳嫵搭了一個簡易的燒火灶,等男士們乾完活出了一身汗,鍋已經開了。
把鍋掀開,一股濃烈的辛香撲鼻,明揚眼含流淚:“香,實在太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