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看她一眼，回答：“不是。”

頓時所有人更好奇了，不是工作後認識的，那就是工作前？學生時期竟然還有他們幾個人都沒有發現的漏網之魚。

“高中的女生？”

“我知道了，是高三隔壁班那個暗戀你的班花？”

“應該不是，他高中隻專注讀書。”

可惜無論大家怎麼旁敲側擊，周聿都沒有再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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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安靜了下來。

六人一齊躺在蓋著小草的墊子上，天空萬裡無雲，沒有光汙染的山區，銀河的美麗一覽無餘。如綢帶一般帶著不同色彩的光輝，那一團散發著淺黃色的光，另一邊像是從洞穴裡撬開鐘乳石後，折射光線的紫色水晶，有光亮就有暗色，閃爍之間，此起彼伏。

這一刻，能領悟什麼是鬥轉星移。

他們不是一成不變的，在緩慢地，緩慢地，移動。

陳嫵仰望浩瀚星穹，耳邊是熟悉的許溯的呼吸，她有些昏昏欲睡了。

“是流星！”

最先發現的是陳一嘉，已經打瞌睡的明揚立馬驚醒，一行人立馬坐了起來。

真的是流星，陳嫵驚歎地望著從遠處暗淡的地方，突然劃過的一兩簇銀針，就像是曇花一現。

她還沒來得及感歎沒來得及許願，天上又落下好多銀針，她連忙合起雙手，閉上眼睛。

許溯睜開眼時，下意識側過頭看身邊的人，陳嫵麵容恬靜，垂首閉目，仍然很虔誠地在許一個願。

外麵起風了，許過願的眾人回到帳篷。

許溯最近太忙，除了工作上的事情以外，還要幫林芊找醫生，他以前有鍛煉的習慣，最近荒廢了，總有些不舒服。

回到帳篷他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太陽穴發脹。

陳嫵聽到了，蹙眉讓他躺下，從保溫杯裡倒了一杯熱水給他：“是著涼了嗎？還是最近太忙抵抗力下降了。”

許溯心虛，捏了下鼻梁緩解酸意，道：“大概是著涼了。”

陳嫵讓他躺下，她坐在許溯的另一側，清潔過的手指，輕輕地在許溯頭發下發脹的穴位按壓，許溯舒服地喟歎一聲，又不舍得老婆勞累，伸手輕輕握住她的手腕：“不要幫我按了，你也累了一天。”

陳嫵點了下他的鼻尖，“稍微按一按，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柔軟的手指在額間翩躚，略帶力度地按壓一下又一下，能夠緩解所有疲勞。許溯想起自己許的願，他想老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他希望和陳嫵白頭偕老，恩愛一生。

這樣想著，許溯的呼吸漸漸平緩，他睡著了。

陳嫵盯著許溯的睡顏，他從年少時期都是格外引人矚目的，不凡的家世，優秀的成績，還有最為突出的一張校草臉。

她和許多女生一樣在默默地關注著他，看他在籃球比賽中不動聲色、細心等待時機隨後一舉奪冠的模樣；看他時而爽朗，時而溫和，對她禮貌不逾矩的模樣；她也看過他，早晨悄悄地走到她們教室，對她笑一下，隨後將牛奶放入林芊課桌裡的溫柔。

那是他的初戀。

明明前兩天還在醫院“深情凝視”，今天他就可以在真心話環節不假顏色坦然自若地說“不太記得她模樣”的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