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芊真的遇到危險,他可以和我說,我們一起去接林芊沒有關係。”
周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陳嫵抿唇:“行,我就當他替我省事。現在許溯已經到酒吧,發現林芊沒有危險,酒吧裡的保安不可以來抱一個喝醉的人嗎,為什麼他要公主抱?”
“圖快圖方便,沒想那麼多。”
陳嫵皺緊了眉頭,輕咳了一聲:“當我沒說,你們是兄弟,你當然幫他說話。”
“這應該就是他的想法。”
周聿突然說。
陳嫵愣了下:“什麼意思?”
他從儲藏格裡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陳嫵:“喝點水,意思是剛才我說的應該是他的想法。”
陳嫵握住礦泉水瓶,望向他,
“林芊狀態怎麼樣,有被欺負灌酒,或者失去神智?”
陳嫵想起那兩張照片,還有剛才林芊雖然孱弱但是並未失去神智的樣子,猶豫道:“應該沒有。”
“酒吧裡的保安在他們身邊?”
“對,裡麵的保安跟在他們身後出來,外麵的保安給他們撐傘。”
周聿笑:“演偶像劇呢?”
陳嫵倏地看他,
周聿收斂笑意,恢複麵無表情:“抱歉。”
車內又恢複了安靜。
陳嫵靠向車窗,水光粼粼的眸子哪裡都不看,就盯著窗外。
嘴唇無意識地緊抿,兩頰微微鼓起,和剛才的失魂落魄又不一樣,針織衫下隻露出兩截雪白得發亮的手腕,手掌團成一團壓在他的灰色襯衫外套上。
這是在生悶氣,生了點他的氣。
周聿無端有點想笑。
“他不該。”
車窗邊的人豎起耳朵,
周聿在人行道前速度減緩:“許溯不該這樣做,作為丈夫,他如果有事應該先和你說,夫妻之間應該坦誠相對,這是他錯的第一點。”
“第二,他不該半夜去接曾經和他戀愛過的女性,如果對方遇到危險並且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他也應該先和你說,你們可以一起幫助那位女性——”
“直接說林芊。”
“你們可以一起幫助林芊,”周聿改正字眼。
“第三,作為有家室的男人,他自然而然地用那種抱法,的確逾矩。”
周聿的眸光在暗淡的車內看不真切:“許溯愛你,他隻是一時沒轉過彎。”
陳嫵心想:周聿難得說了那麼多話,最後還是要為許溯開脫。
-他可能隻是一時沒轉過彎。
但如果沒轉過彎,以後一直往她不想要的方向筆直行駛怎麼辦?
周聿安慰得很好,以後彆再安慰了。
- -
回到小區地下車庫,已經是淩晨兩點半。
陳嫵整個人充斥著倦意,捧起蓋在大腿上的西裝外套,外套泛潮,捏著濕濕的,是把她裙擺上的水分吸了過去,所以現在她的裙子倒是被烘乾了一樣,不再黏在腿上,能自然垂落。
兩人關門下了車,
周聿鎖了車,伸手問陳嫵要外套,
陳嫵低頭看了一眼深灰色的西裝外套,潮濕的水跡看得不明顯,捏在手裡卻能感覺到濕漉漉的:“外套被我弄濕了,需要熨一下。”
周聿:“我送去保潔店熨。”
如果周聿家裡有熨燙機就也罷了,因為她弄濕的原因,周聿還要專門花錢送出去,陳嫵覺得不大好:“還是我來吧,家裡有專門熨燙的,平時幫許溯熨西裝一直用到。”
周聿腳步頓了頓,看向她,
陳嫵想起周聿的潔癖,可又覺得沒有那麼嚴重,但怕他介意:“如果你介意的話,我送去外麵熨燙,然後再還給你。”
“不介意,”周聿道,“那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