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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回到乾明宮的寢殿,宇文瀾躺在龍床上,這才察覺手上的傷口疼的不輕。
於是起身喚道:“來人。”
富海應聲而至,沒等說話,先瞥見了他手上的傷口,一下瞪大了眼:“陛下……”
宇文瀾抬手止住,隻道:“拿金創藥來。”
富海隻得應是,忙去取了藥回來,一路誰也沒敢驚動。
上等的金創藥塗在傷處,冰涼之中帶著些許灼痛感,宇文瀾微凝著眉忍耐,心裡忍不住回想方才。
然後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
他今晩過去又乾了些什麼?
有用的沒查探到,反而落下一個傷口。
那丫頭身子柔軟,嘴上倒挺有勁。
是吃的嗎?
正胡思亂想間,卻忽然聽見正給他包紮的富海在心底琢磨:【哎呦喂,陛下這傷口怎麼像是人咬的?瞧這這小牙印,莫非還是女的???我去,陛下剛才乾啥去了……】
“嘴嚴實些。”他沉聲道。
富海一愣,忙應是。
待包紮完畢,他揮手叫人退下。
重又躺在床上,卻還是沒有睡意,他忍不住又琢磨起來。
從今夜的反應來看,那丫頭膽子不大,可見並非細作之類。
可他想要的答案,還是沒有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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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周貴妃才洗漱上好妝,早飯都沒來得及吃,卻見安嬪領著王昭儀前來拜見。
待聽完二人稟報之事,周貴妃驚訝又懷疑:“太後前日召見李美人?陛下也在?本宮怎麼沒聽說?”
王昭儀一口咬定道:“嬪妾豈敢騙您?是太後下了懿旨不叫外傳此事,若非嬪妾的宮女翠煙從慈安宮的同鄉處打聽得知,連嬪妾也不知道呢。”
周貴妃一頓:“太後居然連我也瞞著?”
卻聽安嬪道:“聽說陛下同李美人說了好幾句話,還特地關問其父之職,這在後宮隻怕是獨一份兒的……太後大抵也是袒護之意。”
周貴妃怒火中燒,那可是她的親姑母,居然袒護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外人?
王昭儀又道:“就是說了,這李燕姝不知是使了什麼法子,居然算的這麼準,直接見到了陛下,運氣未免有些太好了吧。”
周貴妃聞言,酸火又躥高一截。
她依仗著與太後的關係,幾乎天天去慈安宮報到,三年來竟也沒能碰見皇帝幾次,就算偶爾碰見了,皇帝除了“免禮”,半句旁的都沒同她說過。
那個李燕姝憑什麼!
她咬牙道:“李燕姝是哪個?本宮平素竟沒注意過!”
安嬪道:“嬪妾平素也沒注意過,是不是那日送歲宴上與張才人同桌的那個?”
王昭儀忙點頭:“就是她,那日她還特意弄掉了湯匙,惹得眾人都看她。”
周貴妃冷笑道:“怪道,也是個愛弄心機的!”
安嬪咳了咳:“這些窮鄉僻壤出來的,自然想儘辦法要出人頭地。”
說著又囑咐王昭儀:“你離她不遠,這陣子多留意些,有什麼動靜記得來稟報貴妃。”
王昭儀忙應是:“嬪妾明白。”
周貴妃又看向安嬪:“這樣的人,不能叫她好過。”
安嬪忙也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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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擔驚受怕了一夜,燕姝起的有點遲。
她頂著兩個黑眼圈,滿腦子都是昨夜咬傷皇帝的事,心道也不知皇帝氣消了沒?傷口有沒有叫人發現?
忍冬正伺候她梳頭,卻見小宮女蓮心跑來稟報:“主子,今早奴婢去內務局領胭脂水粉和珍珠霜,他們卻說給完了沒有存貨,可是後來王昭儀的人都領到了。”
話音落下,忍冬一頓,難道是彆人知道了前日慈安宮的事,來報複了?
燕姝自然也明白。
不過此時她麵臨更大的難題——隻要不是皇帝報複她就好。
“不礙事,沒有胭脂就不用了,反正也不用出去見人,用我們自己做的梨花香膏就好。”
蓮心應是,乖乖去取梨花香膏了。
這梨花香膏是燕姝與宮女們用春天的梨花,佐以各種中草藥製成,純天然無公害,很是滋潤皮膚,反正她皮膚白,不擦粉反而自然些。
忍冬卻有些不平:“她們怎麼這樣?陛下不過跟您說了句話而已,就連胭脂水粉都不給了!您可是陛下的妃子啊,陛下跟你說話,難道有什麼不對?”
燕姝心想,哪是“說了句話”那麼簡單?
昨晚她都把皇帝給咬了。
皇帝還說喜歡她。
嘖嘖,這要叫那幫人知道,還不得氣死!
恰在此時,卻聽門外傳來一聲通傳:“王昭儀來了。”
與此同時,係統叮的一聲:【Bingo!被氣死的來了,做好準備老鐵。】
燕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