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吃的那麼香,他也忍不住吃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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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上比武結束後,便到了今日壓軸項目——冰上搶球。
此乃今日場麵最大,最激烈的項目。
隨著一陣鼓聲,有兩隊兵士入到場中,著紅黃兩色衣裳。
禦前統領手捧一隻皮球來到觀景閣中,躬身向君王道,“請陛下開球。”
這便是接下來兩隊人馬需要爭搶的球。
金色皮球上用朱色畫了一隻龍,需要皇帝親筆點睛,以示貴重。
此乃本朝曆來的規矩,宇文瀾從前也已點過兩次,此時再度提筆點睛,交由禦前統領。
禦前統領接球下去,搶球大戰便開始了。
紅黃兩隊你爭我搶,十分精彩,閣中觀眾也都目不轉睛的觀賽。
宇文瀾受了燕姝的影響,閒來無事再度吃起了烤肉。
烤肉滋味濃鬱,令他忍不住又喝了幾口酒。
伸手端杯之際,他露出左手,隻見手側隱約有些暗紅色,似是受傷的痕跡。
一旁,寧妃立時看了長公主一眼。
長公主宇文嫣開口道,“陛下的手可是受傷了?”
宇文瀾未露異色,隻道,“沒什麼。”
長公主卻又道,“陛下可千萬不要隱瞞臣等,您萬金之軀,一旦受傷,非同小可。”
說著又看向富海,罵道,“你們是怎麼當差的?還不快說,究竟是誰人傷害了陛下?”
這可把富海嚇了一跳,忙道,“殿下息怒,前兩日陛下練劍時不小心傷到的。”
宇文嫣又哼,“少唬本宮!陛下自幼習武,何時傷過自己?再說,陛下明明半夜受的傷,又豈會是練劍造成?究竟是誰,你個奴才為何要包庇?”
富海不敢再說話。
宇文瀾卻眉間一凝。
很好,連他半夜受傷都知道了?
而正在此時,又有大臣開口道,“陛下龍體非同小可,若真是被人弄傷,一定要嚴加治罪才是!”
這話一出,又有幾人附和,“竟有人膽敢傷害陛下?究竟是誰?請陛下一定要將其繩之以法!”
……
一旁,燕姝心裡直呼好家夥,自己果然猜對了。
這些人抓住皇帝受傷的事要興風作浪,他們大抵以為是皇帝寵幸她時受的傷,所以要逼他給她治罪?
隻可惜啊,事實並非如此。
而宇文瀾的耳中也忽然變得嘈雜。
他能聽見近處的寧妃心裡道,【這麼多人幫腔,陛下一定不會包庇那個賤人了吧!哼,這次一定要除了她。】
周貴妃則心裡得意,【寧妃還挺聰明,知道叫長公主出麵。也就長公主那傻女人才乾得出來這種事。還好聽了安嬪的話,今日本宮看戲就是了。】
安嬪則心道,【今日這麼多人一起出麵,陛下必定要給個交代的,】
……
他早知有些人不安分,想借他的傷生事,果然,今日全都冒出來了。
他道,“朕該多謝長姐關心,但朕的傷無關他人,確實是自己弄的。”
接著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通政使,都禦史等人,道,“朕已經同你們說過此事,你們今日跟著起哄,是耳朵聾,還是記性差?”
幾人忙道,“臣等不敢。”
宇文嫣急忙幫腔,“陛下,他們都是老臣,是為了您好,您可千萬不要包庇罪魁禍首啊!”
說著餘光瞥了一眼燕姝,心裡哼,【李燕姝?就是那個一直吃東西的?一個鄉野村婦有什麼好,居然看不上我給你選的寧妃?真是缺心眼!這後宮的勢力決不能落旁人手裡!】
宇文瀾冷笑,“長姐這是要逼朕承認沒有的事?”
宇文嫣道,“臣不敢。”
宇文瀾哼笑,“不敢?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朕受傷的事?誰告訴你的?”
宇文嫣道,“臣親眼看見的,陛下方才不是露出手了嗎?”
宇文瀾冷笑一下,“方才朕露出的是左手,但朕傷的是右手。”
長公主一愣,看了寧妃一眼。
該死的,這丫頭竟然沒有告訴她皇帝傷的是哪隻手!
寧妃也是一愣,心道怎麼會弄錯呢,他手側的顏色難道不是傷疤?
宇文瀾冷聲開口,“朕左手上的是方才那隻皮球的顏料。”
什麼?竟然是皮球掉色!
長公主宇文嫣與寧妃相視一眼,都有些慌。
宇文瀾沉聲問長公主,“朕想知道,是誰謀劃出今日這場鬨劇,還請了皇姐出馬?”
長公主一頓,忙道,“臣不敢,並沒有人謀劃什麼,隻是臣聽說陛下受傷,心間太過擔心罷了。”
宇文瀾哦了一聲,又問,“那又是誰告訴你朕是半夜受傷?為何宮中的一點風吹草動,宮外都了如指掌?”
這話分量著實不輕,宇文嫣臉色都變了,忙又道,“陛下言重了,臣實在不敢。”
然話音落下,卻見富海忽然向宇文瀾道,“啟稟陛下,奴才愚笨,昨日才發現乾明宮有一賊小子鬼鬼祟祟,居然私底下向人報告陛下行蹤。”